全能攻略游戏[快穿](112)
姜离听他用“身残体废”来侮辱萧启珩,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宿主大人,请冷静。”系统检测到他的情绪波动,出声提醒,“此处是皇帝的乾和宫,里里外外都有侍卫重重把守,在此杀人,您能逃脱的机会为零,慎重。”
姜离听它分析,有些失笑:“我知道,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冲动,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等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不会,以后就不一定了。
姜离在心底冷笑,而且他有预感,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对于六皇子萧启匀的言语侮辱,萧启珩一派淡然,这些话语换做是当年的他听了也许会生气和不甘,但现在的他却丝毫不觉得受影响。
对他来说,只有没用的废物,才会逞口舌之快。
萧启匀见他默不吭声,以为他这些年被关怕了,不免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便又阴起了脸,一脸不甘地盯着萧启珩。
他原以为萧启珩会在那个破地方被关到老、关到死,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放了出来,还搬回了东宫。
东宫,太子殿下的宫殿!这个地方,他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住进去,反而让这么残废再次回去了!他越想便越觉得怒火中烧,盯着萧启珩,语气怪异地说:“臣弟久未前去看望皇兄,也不知皇兄的腿疾如何了,心里甚是担忧,今日难得偶遇,不如给臣弟看看,了了臣弟的挂念之心。”
说罢便弯腰就要去摸萧启珩的双腿,在他的手碰到衣裳之前,萧启珩按着轮椅后退了一些,躲开他的动作,与此同时,姜离的也手挡住了他的手。
萧启匀突然被制止,抬头看向姜离,目光在触及到姜离的脸上,微微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
他刚才注意力全在萧启珩身上,倒是没有发现对方身边还有个这么俊美的小太监,之前自己玩的那些货色和他对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的反应自然没有躲过姜离的萧启珩的目光。
萧启匀是什么人,萧启珩太了解了,对方这种像是看到猎物一样看着姜离的眼神让他心底涌出一股怒意,冷声开口:“几年不见,你还是一样没有长进,除了口出恶言,一无是处,看来两年前菱贵妃一事还没让你长长教训。”
姜离在挡开萧启匀的手之后便收回手,这种人他多碰一秒钟都觉得恶心。
萧启匀原本见姜离长得好,起了色.欲之心,突然听到萧启珩的话,脸色大变。
菱贵妃一事本就是他心里的刺,如果不是母妃冲动行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眼下萧启珩拿此事出言讽刺,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而在对方沉着脸开口的时候,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竟然让他有种看到了当年那个受尽万千宠爱且当朝大臣都盛赞的大子殿下的感觉,而自己只配在他脚下伏低做小!
这让他一瞬间愣住了,反应过来时自觉脸面有失,当即大怒:“你说什么?!”
说着便要对萧启珩动手,姜离正要阻止,一直在萧启匀后面的十七皇子突然出手拦住了他,出声劝诫:“六皇兄,切莫冲动!”
萧启匀被气红了眼,哪里听得进他的劝,用力推开他:“放开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十七皇子被他一把推开,姜离见状,上前一步拦在萧启珩的面前,看着对方说:“六皇子殿下,此处是乾和宫,皇上正在里头小憩,还请您注意言行,要是冲撞了皇上,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姜离的话让萧启匀动作一停,蓦地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去,就见陈公公站在乾和宫门口,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他心下一惊,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戻气,恶狠狠地看了萧启珩一眼,率先往前走,十七皇子和其他几个太监连忙跟上。
他们走后,陈公公又返回了宫内,看了眼沙漏,按以往的习惯,皇上也该醒了。
过了一会儿,元帝果然幽幽醒来,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问陈公公:“陈珞,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是酉时了。”陈公公上前道,端过刚刚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元帝。
元帝漱了口,问:“国师来了吗?”
“还未到时辰。”陈公公将杯子递给一旁的宫女,轻声说,“太子殿下前来谢恩,已经在外面候了半个时辰了。”
元帝闻言,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几秒后才道:“如此,便让他进来吧。”
“是。”
陈公公退出去,走到萧启珩面前,先行了个礼,才说:“太子殿下,皇上已经醒了,传您觐见。”
“有劳公公了。”萧启珩点头致谢,对姜离说,“走吧。”
姜离推着他往前,一入乾和宫内,姜离便闻到了一丝类似檀香的味道,但是其中又多了一种说不清的香味。
这种味道,莫名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第123章 口是心非太子攻
元帝端坐于席上, 萧启珩坐于堂下。
父子俩同在这皇宫之中,却足足已有十年未曾相见, 两人都不再是对方记忆中的样子,一个长大了,而另一个, 则变老了。
弹指岁月, 十年时光,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元帝即使在休息后, 精神仍旧不算太好, 他看到萧启珩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眼睛紧紧地看着萧启珩,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自己当年记忆中的模样。
可惜,他失败了。
印象中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太子已经找不到模样了, 他身上的棱角和志气似乎都磨平了, 慢慢蜕变成了如今这个神情沉默淡然的青年。
萧启珩和他对视着,缓缓抬起手, 左手叠于右手手背上,微微低头行了礼:“儿臣萧启珩,今日有幸得父皇恩典,迁离清和殿,特来谢恩。只是儿臣双腿不便, 不能向父皇跪拜, 还望父皇恕罪。”
他双脚有疾不能行礼, 姜离却是万万不行的,屈膝在一旁跪下。
元帝听了萧启珩的话,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上,神情微微一动:“免礼罢。”
萧启珩:“谢父皇。”
“腿,如何了?”元帝问。
“回父皇,儿臣当年伤势过重,太医说能救回一命已经算是万幸,这腿……”萧启珩摇了摇头,“怕是很难治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依旧淡然,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可能会终生残废的事实。
元帝恍惚中还记得,当年他得知双腿残废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尤其是在得知淑言皇后的死因后,不顾宫人的劝阻,爬到自己跟前,目光泣血,愤怒又怨恨的样子。
当时他偏激、暴怒甚至出言顶撞自己,直言要不是自己昏庸无能听信谗言,他的母后便不会死,丝毫没有一丝太子应有的模样。也正是如此,自己在大怒之下,将仍然重伤中的他,幽禁在了清和殿。
而在此后,菱贵妃多次在自己耳边挑拨是非,让自己对这个曾经视为骄傲儿子越来越失望,再联合先皇后自裁一事,对他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以至于全朝再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提他的名字,而他在清和殿,一关便是十年。
十年啊,多么长远的日子。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当初最疼爱的儿子,元帝那颗冷硬无情的心竟然有些内疚慢慢滋生,心想如果当初让太医全力救治,或许情况会有所不同。
思及此,元帝对陈公公道:“传令太医院,让他们明日前往东宫为太子诊治,不管用什么方法和药材,一定要全力替太子医治。”
陈公公应下:“是,皇上。”
“儿臣谢过父皇。”萧启珩再次拱手。
父子两多年不见,又有往诸多事膈于二人之间,两两相对无言,是以谢恩之后,元帝便以萧启珩要多加休养为由,让他退了下去。
萧启珩离开后,元帝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陈公公:“你说,他还恨我吗?”
他,指的自然是萧启珩。
陈公公轻声劝慰道:“太子殿下心如明镜,是明事非知大礼之人,您恩典有加,许他再回东宫,他自然会感激皇恩,岂有怀恨在心的道理。”
元帝神情复杂:“是这样吗?”
“自然。”陈公公笑道,“不是有句俗话叫‘父子哪有隔夜仇’吗?殿下刚从清和殿解禁,转眼便过来谢恩了,知您在休息,一直在宫外候着,实乃一片赤诚之心。”
元帝不语,蓦然想起了许多年前,萧启珩年少的时候被自己责骂,在宫外候了一个时辰要和自己请罪的样子。
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青年,似乎仍旧是当年那个自己最骄傲的儿子。
萧启珩是他的嫡皇子,出生的时候满天祥瑞,连钦天监都说太子身带祥瑞,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福气,而正是他出生之后第二天,一直缠绵病榻的太后身体就有了好转,验证了他的福瑞之气。
在这么多儿子当中,萧启珩是最像他的一个,聪慧、懂事又有勇有谋。
萧启珩十四岁便跟着曲岩将军到关外历练,在闫谷一战中与曲岩里应外合,烧了敌军的粮草,断了敌军后路,一举拿下屈凉关。
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
在元帝陷入回忆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陈公公抬头便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踏步而来,从对方双鬓染了层白雪来看似是四十不惑的年纪,面容却又显得更加年轻一些。
能直入乾和宫无需通报的,偌大的皇宫只有一人,那就是元朝国师——盛鹤轩。
陈公公看到对方,弯腰对仍在出神的元帝说:“皇上,国师来了。”
“国师”二字轻易便唤回了元帝的注意力,抬首看到缓步而来的白衣男子,面色动容,从席间站起来:“国师来了。”
盛鹤轩点点头,朝他拱手行礼:“见过皇上。”
“国师不必多礼。”元帝摆手道,往一旁作了个“请”的手势,足以得见他对国师的看重,“这边上坐。”
“谢皇上。”
两人入了座,陈公公上了茶之后便和往常一样退了下去,在门外守着。
宫内,盛鹤轩喝了口茶,对元帝伸出手,元帝将手腕递给他,他两指探于对方脉间,闭眼诊断。
须臾,盛鹤轩收回手,道:“皇上最近忧心过重,心悸现象颇为明显,需要多加修养调理才是。”
元帝揉了揉发胀了眉心,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国师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有碰到太子。”
“自然。”盛鹤轩道,“太子殿下是来谢恩的?”
元帝点头,神情较之前多了几分急切:“国师,朕已经下旨解除太子的禁制,如此一来,可能抵消罪障?”
盛鹤轩沉吟了下来,元帝看着他,眼神有些忧虑,想要催促对方要个答案,却又怕心急误了天意。
好在盛鹤轩没有沉默多久,便道:“皇上放心,虽说一切因果自有定数,但是后天逆转天命却也不是毫无可能,只是修道长生这条路长且艰难,还望皇上切莫心急。”
听他一番话,元帝悬着的心慢慢松懈下来:“如此,有劳国师了。”
盛鹤轩拱手:“实乃微臣本分。”
说完他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翠绿的玉瓶递给元帝:“此乃刚炼制而成的养生丹,皇上一日一颗,能调理心神不宁,帮助皇上早日摆脱梦魇,如此才能潜心修道。”
元帝接过来,神色放松了许多,亲自给盛鹤轩倒了杯茶,笑道:“让国师费心了。”
盛鹤轩对他的举动没有感到受宠若惊,仍旧是一派风轻云淡的出尘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