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80)
进了房间,谢崇森直接把门甩上,让执天屿门外待着等,白灵看门把执天屿阴沉的脸遮住,才不安的摸摸胳膊:“你们俩说啥了,他那什么表情啊……和有血海深仇似的。”
谢崇森懒得说他,只是摇头:“他心情不好吧。”
白灵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
到家的时间正好够洗洗睡的,当然,对白灵这个夜猫子来说还能打一会儿游戏。不过今天他刚作完死,自然不能顶风作案,很乖的脱好衣服(三楼聚阴阵里能触碰实体了),在谢崇森洗澡结束前,就缩进了小被窝。
他偷玩了会儿谢崇森手机,大眼睛一直悄悄盯着浴室方向,准备等一有动静就装睡,哗啦啦水声整齐而清脆,听的他昏昏欲睡,突然水声停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浴室门开了。
完了完了!偷完手机被发现了!
白灵战战兢兢的朝那边看去,谢崇森只围了大浴巾在下半身,用大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看不清神情。白灵本该趁机赶紧藏起手机的,视线却死死移不开了。
蜜色的胸肌、腹肌,形状有力而不过分雄壮,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头发下渗的水珠顺着狰狞的锁骨狮头锁滑下,缓缓顺着鲨/鱼/线流入下腹,被浴巾劫持……
白灵呆愣的想,诶,原来真正的好身材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小说诚不欺我。
他又联想起好几次不小心摸到的谢崇森的腰,很有韧劲,没有看上去那么硬,是很有弹性的肌肉感。
谢崇森擦完头发,慢步过来要和白灵说药方的事,垂眼就看到白灵红扑扑的小脸,和傻了一样的眼神。他顺着那眼神看过去……是在看自己的腹肌?
谢崇森好笑的故意用了用力,完美的鲨/鱼/线凶狠而男人气息爆棚,就见小鬼……咽了咽口水。
他别是在想人的肌肉好不好吃吧?谢崇森在他床边坐下,心情很好的晃晃手:“看什么呢?”
“啊……啊!”
白灵打了个激灵,大脑一片空白,怎么谢崇森悄无声息的就走过来了,刚才他偷窥人家裸/体没被发现吧?
可谢崇森向来洗完澡不爱穿衣服,他明明不知看过多少遍了,怎么这次还看傻了……
白灵不自在的疯狂摇头:“没看啥。就,就觉得你不冷吗?”
谢崇森摇头,顺手把热好的牛奶杯递给他:“我体热。赶紧喝,喝完睡觉了。”
他眼尖的看到枕头下藏了一半的手机,自我解读了刚才白灵的不自在:这是背着自己偷玩手机被抓包了。
算了,反正明天没有要是,玩会就玩会吧。
谢崇森的视线略过手机,顿了顿,开口道:“我想与你说件事。之前提到的复活丹方,药材暂时未找全,但分批使用也不是不可以。天蛇蜕骨的药引有了,我想尽快让你服用,以免三魂七魄只有三魂,难免不稳。”
谢崇森说,暑气褪去,寒气袭来,彼岸八仙子的效力其实没有退去,只是季节问题,单是彼岸八仙子不能维持实体了。
白灵听不太明白,但他不想辜负谢崇森的好意:“都听你的。说起来,天蛇蜕骨只在原戊青方墓有吗?”
“并非,只因原戊青方墓是目前唯一已知能找到的地放。”
白灵点点头,他从枕头下摸索一通,摸出一只象牙白的细长骨头,又摸出挂在脖子上的狼牙:“大佬,我一直忘了和你说……这个是不是也是天蛇蜕骨?”
谢崇森明显神情严肃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白灵从墓中人相树那得到的细长骨头,拿出强光手电仔细打量了一番,顿了顿:“人相树?那颗巨松?”
白灵知道自己可能是漏了大事,怂怂的点头:“抱歉,我那天回来太累了,后来随手塞到枕头下面,看不见就一直忘了……”
谢崇森没有出声,他粗糙的修长手指在象牙质感的白骨上摩挲着,眼底露出一丝不知是怀念还是怅然的神情。
白灵有些看不懂。
“大佬?”
谢崇森将白骨收了起来。
他勾起嘴角:“你倒是个好运的,这确实是天蛇蜕骨。”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又话锋一转:“脖子上这个你就带着吧,我将这个给你入药。”
白灵很高兴的“嗯”了一声,开心的把玩起脖子上的长牙,他正巧舍不得把谢大佬找的这个交出去,这可是大佬亲手编的红线,天下独一份呢。
他又想,哎呀我可真是主角待遇,去哪儿都好运的不行,下个墓还有隐藏秘笈啊不对隐藏boss送福利,爽到。
这几日,谢崇森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的红帘子小隔间里,就他本人说,里面是一些炼药器具,丹药乃纯阳之物,叫白灵不要靠近,白灵也乖乖不去添乱。
执天屿住在二楼最角落的客房,不知为何也把自己闷在里面,除了三餐绝不出门,白灵本来想悄悄溜进去偷看他背着人在干嘛,结果客房的门和墙都贴了符咒,白灵进不去,只能蔫蔫作罢了。
好吧,给客人一点隐私啦。
偶尔执天屿会出门,直直上楼去找谢崇森,多是在午餐前的十一点,白灵猜测是谢大佬在审讯,要不怎么每次执天屿从书房出来脸色都臭的很呢。
第二周,李雪闻和谢一海回来了。
家中暖气烧起来了,两人把行李朝客厅一放,整齐的朝沙发一撂,满分100能打分98的葛优瘫模仿水平,差不多是两个废人了。
瘫了要有十几分钟,两个弟弟才暖和过来,收拾行李。
他们这两周一直在跟进二院的重新选址,和老头子们扯皮许久,最后敲定在了原地址一千五百米外策齐山山腰。其实不是最优方案,但一是地皮便宜,二位置进好搬迁,三是临近慧泉桥寺。
惠泉桥寺是燕京最著名古寺之一,历史悠久,有得道高僧若干,有他们时刻盯着,想来不会再出事了。
白灵欢天喜地的扑上去迎接,这可真是好久未见,李雪闻心情很好的把小朋友揽过来:“这几天在家都做什么了?”
白灵悄悄看一眼二楼,很好,执天屿很识相的没出门,他就不用躲藏了,便讲了东北几日游,绘声绘色的,很有说书天赋。
他又话锋一转,抱怨道:“大佬把救下来的明星接家里来了,之前阴差阳错他以为我消失了,我就不好意思再在他面前出现,多尴尬啊,弄得我紧张兮兮的。”
李雪闻眉头一挑,据他所致,谢崇森排外劲儿比他的洁癖还严重,让外人住家里?这外人是烧了几辈子高香?
他自然没说出声,只点头应着。
白灵讨要纪念品,李雪闻苦笑:“这两日在山上做牛做马风吹日晒的选址,还纪念品呢,我俩没变成纪念品就不错了。”
许是想起了寒风中掐算手都要冻下来的经历,谢一海也是面露戚戚。
白灵便“唔”了一声,突然从李雪闻怀里挣脱,踩着小拖鞋上楼了。
不一会儿,他拿下来三包香辣鸡翅,给两个哥哥一人塞一袋。
“既然没有纪念品,那就我给你们发吧。”他自己嘴里叼着一个,辣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辣了,但是超香的,你们吃,御寒。”
两人劳累多天,白灵的举动让人心里暖暖的,李雪闻忍不住把小朋友紧紧揉进怀里:“你这小孩咋这么可爱呢?嗯?”
“别动我发型!”白灵悲伤的挣扎,“这可是我一觉起来睡的最完美的一次!”
“小小孩子还发型呢,”李雪闻笑作一团,伸出了罪恶的大手,使劲□□,他突然咦了一声,“三个旋?真少见。”
谢一海凑过来看,还真是。
白灵头发自来卷,男生头发又短,今天李雪闻仔细观察,才看出小孩后脑勺的发旋很有意思。
正中一个大的,一左一右两个小的,呈等边三角形分布,只是小的长得太小,一撮卷毛就能完全覆盖,平日不仔细看的话,只能注意到那个大的。
白灵自己也好奇极了,他本就没记忆,小手举在头上摸自己发旋:“这有什么说法么?”
谢一海逗他:“俗话说‘一旋人,二旋鬼,三旋凶过鬼’,小白灵,看你长得这么嫩,深藏不漏啊。”
白灵一愣,这句话明显是逗小孩的俗话,却给白灵一股不适的熟悉感。他强忍着翻涌的异状,问道:“是说人脾气凶么?”
“是说命格凶,”谢一海挤眉弄眼,“三旋人幼年撞过鬼,命途坎坷哦。”
李雪闻瞪一眼谢一海:“别吓唬小白。我怎么记得是一旋一旋善、二旋精、三旋牛转世?”
谢一海打个哈哈:“那就是我记错了呗,李大少说的最有道理,最对。”
二人休息过劲,又开始了新一轮嘴仗大战,白灵嘴里嚼着巨辣鸡翅,大脑却飘然出神——
谢一海的说法是对的。
因为白灵很确定,在很久很久之前,有谁这么对他说过。
那是个老妇人,抑或嗓音哭哑了的女人?无法辨别了。
他只记得那人很温柔的让他枕在“她”瘦削的膝盖上,悲伤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轻柔的让人心碎。
那人说:“一旋人,二旋鬼,三旋凶过鬼……老天不偏爱,命途不走运哦……”
喑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听上去亲切而怀念,白灵想要仔细分辨,却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让他无从下手。
这个小插曲很快抛到脑后,李雪闻许久没下厨了,手闲的痒痒,准备大显身手一次,他的忠实小跟班,白·临时叛变谢大佬·灵,跑上跑下的帮忙,说是帮忙,也不过是当奴役谢一海的传话专员罢了。
谢崇森今日仍未出门,之前都是白·外卖品鉴小王子·灵帮着叫外卖,他去敲门问了问,谢崇森只是疲倦的让他送进来,白灵只能把一桌美食盛出在小盘,推着一小车上了三楼。
“大佬?”白灵心绪复杂,“我把饭放到门口啦。”
“嗯,”谢崇森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们好好聚聚。”
“好,”白灵乖乖的应了,他又忍不住关心谢崇森,“你不要让自己搞得太累了……你这样我太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