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136)
姜无岐坚定地道:“若是她们并无反抗意识,我们便须得激起她们的反抗意识,让她们明白,她们并非是男子的附庸,她们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她们所能做的,不仅仅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她们绝非是生产工具,更不该是冥婚的牺牲品。”
酆如归听得此言,忽生一计:“我们若是创办女子书院,教授女子学问以及生存的技能如何?”
姜无岐补充道:“我们还可开一间绣坊,令女子们能够以女红糊口,但这无论是女子书院,亦或是绣坊,所需不菲……”
酆如归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来,于茶几上摊开,一派天真烂漫地道:“这银票够么?”
姜无岐一瞧,略略吃了一惊,酆如归的这张银票,面额竟有一万两。
一万两白银足以创办女子书院,开办绣坊了。
他陡然想起,之所以有众多求亲者上鬼山向酆如归求亲,除却酆如归的容貌,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酆如归据闻富可敌国。
薛涉一见这银票,即刻拿起来,细细端详着,沉默不语,忽而听得酆如归含笑道:“这银票可至任一一家钱庄兑换,你不必怀疑其真假。”
一两白银便可供寻常人家吃用一年,一万两白银无异于天文数字,为了锐州的女子,这酆如归当真舍得拿出这一万两白银?
薛涉循声望向酆如归:“这一万两……”
酆如归出身富贵,成为酆如归之后,素日最贵的花费不过是为姜无岐买得罗,对于一万两白银的价值,他其实并不如何清楚,他只知一万两白银可买许多的得罗,许多的点心……是以,听得薛涉欲言又止,他以为薛涉要说一万两不够,便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来,这张银票的面额亦是一万两。
同时,他不好意思地道:“我出门在外,手头吃紧,仅这两万两银票以及一些碎银了,假若不够,待我回家中,再取些来罢。”
却原来这酆如归如此富有,薛涉将手中的银票放回茶几上,道:“她们与你无亲无故,你当真舍得这两万两白银?”
“钱财实乃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的?”酆如归扑入姜无岐怀中,一把抱住姜无岐的腰身,玩笑道,“你如若是要我将无岐献出来,我才会舍不得。”
姜无岐心中激荡,将酆如归的腰身一提,使其端坐于自己腿上,方才道:“如今我们已有两万两白银,可着手于女子书院与绣坊事宜了。首先,女子书院与绣坊须得有场地;其次,女子书院须得有先生,绣坊亦须得有先生与销路;最后,须得有女子愿意且能够来女子书院与绣坊。”
“这最后……”酆如归以面颊蹭了蹭姜无岐的锁骨,沉吟道,“恐怕这最后一项才是最为困难的罢?在这锐州,女子要出门已是困难重重,更何况是念书与做工了,许要与家人撕破脸,方能成行罢?假若家人用武力手段,强行将其囚禁于家中……”
姜无岐抚着酆如归的后脑勺道:“困难重重又如何?慢慢来,一切定能好转。”
薛涉无暇细想今后会遇到的难处,而是兴致勃勃地道:“我现下便去找场地。”
酆如归突然想起方才那染坊,道:“那染坊废弃已久,染坊主何在?若是能谈妥,不如便将染坊改建成女子书院罢?”
话音落地,他陡然思及他用来轻薄姜无岐的所谓的“欲擒故纵”以及“偷香窃玉”,登时羞怯了起来,埋首于姜无岐的颈窝,不肯抬起首来。
姜无岐见酆如归侧颊生红,亦是想起了之前与酆如归在染坊时的情形,遂暗暗发誓定要买硬度最高的玉势,作为礼物,赠予酆如归。
那染坊在锐州城内相对隐蔽,占地面积足够,确实适宜创办女子书院。
薛涉不知俩人所想,认真地思量着道:“那染坊主不知在何处,我等会儿便去打听打听。”
“便劳烦薛大夫了。”姜无岐轻拍着酆如归的背脊,又问薛涉,“可否再劳烦薛大夫去外头买些吃食来?”
“我竟是忘了,而今已然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薛涉歉然不已,转身要走,却是被酆如归唤住了,酆如归面上的嫣红未褪干净,启唇道:“薛大夫,我与无岐在这锐州人生地不熟,往后多的是用钱之处,这两万两银票且由你收着罢。”
“这……”薛涉素来不为钱财折腰,此番拿人钱财,颇有些难为情,但到底还是颤着手,将银票折了,慎之又慎地藏入了怀中。
有了这两万两银票在怀,他的心便安定了下来,眼前仿若出现了母亲与心上人的身影,她们正冲他盈盈笑着,虽然现实中她们早已为泥土销去了尸骸。
酆如归将两万两银票交由薛涉保管,一则是为了定薛涉的心;二则是为了试一试薛涉。
世人,特别是男子,多数受不得美酒、佳人、钱财以及权利地位的诱惑,不知这薛涉如何?
这薛涉是否会在有了两万两银票之后,便忘却了在这锐州受着磨难的女子?
待薛涉的身影自眼前消失,酆如归方才抬眼问姜无岐:“无岐,你认为这薛涉是否靠得住?”
姜无岐回道:“贫道认为这薛涉应当靠得住。”
酆如归眉尖微蹙,姜无岐以为酆如归有何忧虑之处,下一瞬,他却见得酆如归可怜巴巴地吸了下鼻子:“我如今囊中羞涩,吃不起点心了,无岐,你买点心予我吃可好?”
第129章:无间地狱·其八
映入眼帘的酆如归又是可爱又是可怜,直教姜无岐心中悸动,他当即不假思索地道:“如归,你要吃多少点心,贫道都买予你。”
酆如归不过是喜欢同姜无岐撒娇,以便获得姜无岐纵容罢了,点心之于他,全然及不上姜无岐。
他低首衔住了姜无岐的下唇瓣,轻轻地吸允了一下,继而餍足地喟叹道:“你的滋味较点心要好上许多。”
姜无岐不由失笑:“那你还要贫道买点心予你吃么?”
“要。”酆如归贪婪地道,“你与点心,于我而言,一样都少不得。”
话音落地,他却是羞赧地续道:“倘若须得选一样,我定然会选你。”
“豌豆黄、黄金糕、藕粉桂花糖糕、绿豆糕、核桃酥、桃花酥、芙蕖酥、杏仁一口酥……”姜无岐尚未说罢,竟是被酆如归以指尖点住了唇瓣。
酆如归瞪住了姜无岐,恶狠狠地道:“你勿要诱惑于我。”
姜无岐笑道:“海棠酥、水晶虾饺、四喜饺、葱油饼、梅菜猪肉烤饼……这些你都不选么?”
“你欺负人。”酆如归趁着姜无岐未及阖上双唇之际,探入一截指尖去,肆意地搅弄着姜无岐的口腔,口中却是委委屈屈地道,“无岐,你欺负我,你明知我爱吃点心,还拿点心来诱惑于我。”
姜无岐舔舐着酆如归的指尖,以致于口齿含糊:“抱歉,贫道并非是故意要欺负你的。”
“嗯……”酆如归颇为喜欢被姜无岐舔舐手指,登时软了腰身,乖顺地伏于姜无岐怀中,不久,逸出了低吟来,方才的气势弹指间消散无踪了。
他以仅余的气力将指尖尽根没入姜无岐口中,而后便沉溺于被姜无岐舔舐的滋味当中了。
姜无岐舔舐的分明是他的指尖,他却直觉得姜无岐是在舔舐他的心脏,不然这心脏何以会窜动得这般厉害?厉害得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姜无岐一面珍惜地舔舐着酆如归的指尖,一面细细地观察着酆如归的神情。
酆如归双目半阖,眼尾泛红,忽而睁开双目来,望向了姜无岐。
俩人的视线猝然相接,姜无岐即刻从酆如归眼底窥见了浓稠的媚意,这媚意黏黏腻腻的,仿若蜜糖一般,似要将他紧紧缠住,并溺死于其中。
姜无岐凝定了心神,方才顺利地将口中那指尖吐出来,他又取出帕子来,将沾染于其上的津液擦拭了干净。
酆如归好容易寻回了些气力,红唇轻启,以勾人的气声告白道:“天下的点心全数加在一处,都及不上你一星半点。”
至此,姜无岐终是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呷醋,呷的还是酆如归爱吃的点心的醋,着实是幼稚得紧。
但听得酆如归的一席告白,他心中油然生出了喜悦来,紧接着,酆如归甜蜜的话语又漫入了他耳中:“你无须买点心予我吃了,你每日让我吻你便足矣了。”
姜无岐轻吻着酆如归的眉眼,柔声道:“无论是点心,亦或是亲吻,贫道都会满足你。”
“既然如此,无岐,那你现下为何不吻我?”酆如归诱惑着探出一点嫣红的舌尖来,滑过自己的唇瓣,为那原就鲜艳欲滴的唇瓣镀上了一层水光。
未及他将那舌尖收回去,那舌尖已然被姜无岐咬住了,然后,便被拽曳到了姜无岐的口腔当中,被仔细品尝着。
在心意相通之后,俩人每一日都要接吻,得暇时,一日要吻上许多回。
应当便是这些亲吻赐予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才使得自己慢慢地变得坦率的罢?
酆如归这般想着,双手被迷恋催促着,胡乱划过姜无岐的面庞,旋即阖上了双目去。
偏生此时,薛涉回来了。
薛涉猝不及防见得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头脑尚未反应过来,双足已踏出了门去。
他背靠着门,朝端着食案的小二哥道:“我改主意了,这菜还是送到医馆去罢。”
小二哥不知里面是出了何事,依言往外头的医馆走去了。
俩人并未走出几步,身后的门却是开了,露出来的那粗布麻衣的公子温和地笑道:“进来罢。”
小二哥侧首望向薛涉,薛涉轻咳一声:“送进去罢。”
小二哥进了门去,将食案放于桌案上,又将食案里的吃食一一摆开,便出去了。
薛涉放眼望去,那酆如归正立于窗前,细看耳根红晕未褪。
他不知该不该招呼酆如归过来用膳,犹豫良久,却见姜无岐行至酆如归身边,在酆如归耳侧低语,酆如归便暗暗地勾住了姜无岐的尾指,由着姜无岐将他牵到桌案旁坐下了。
这桌案上是五菜一汤,分别是牛肉末炒粉丝、时蔬酿鸡翅、醋溜白菜、干煸豆角、凉拌莲藕以及豆腐蘑菇汤。
薛涉为了积攒银钱,素来节俭,故而即便得了两万两白银,未免惹人怀疑,都不敢要些山珍海味,更遑论是鲍参翅肚了。
“抱歉,这吃食太过寒碜了些。”他见姜无岐与酆如归坐定,方才坐下。
姜无岐从不挑食,并不介意吃食为何物,能饱腹即可。
而酆如归虽然挑食,但有荤食,又有姜无岐在侧,自然也没甚么不满的。
酆如归适才好生与姜无岐亲热了一番,愈发得爱撒娇了,但当着薛涉的面,甚是难为情,百般矛盾之下,便故作冷淡地对姜无岐道:“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