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媳(42)
“四爷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我父亲虽然是司令,可他根本不在上海,如何能帮我呢,小子只是请求您看在您和我父亲是故交的份上,放了我两个兄弟吧。”凌飞羽嘴角含笑的说着。
这小子就是个笑面虎,嘴巴上说着自己不靠父亲,可做起事情来毫不拖泥带水,仗着他父亲的名号为自己谋了多少好处,虽说他的父亲不在上海当司令,可他却在华夏的政治中心——北京当司令啊。
要是他老子想给他穿小鞋,还真不好说。
难道今天真的要放了这姓陆的?
四爷看了眼谢南,‘这两人才到上海滩,怎么会结识凌飞羽呢?难道真是朋友?’他心里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见费四爷有点犹豫的样子,凌飞羽又道:“四爷!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回去见老父亲一面了,不知您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的?”
四爷眼睛一眯,“你威胁我?”
凌飞羽立即恭敬的道:“怎么会呢,小子只是想帮二老联络一下感情罢了。”
说完眼神闪了闪,费四爷心中一动,这小子说他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了,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里面他对陆昇下手就没人会来救他了。
如果真是这样,今日卖他一个人情又如何!
不过看这情况,这两人和凌飞羽肯定没什么关系,否则凌飞羽这小子也不会使眼色了,恐怕是里面得了什么好处吧。
这些弯弯绕绕不过发生在瞬间,下一秒四爷便状作大发的道:“既然飞羽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长辈的肯定是要给你面子的恶,不过是两个不识时务的小子,我都懒得教训他们,你要带走就带走吧。”
凌飞羽拱了拱手:“谢谢费叔叔。”
“哈哈,飞羽啊,记得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凌飞羽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听到两人的对话,谢南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只要陆昇活着,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在谢南拒绝了柴兴平的条件后,他并没有意气用事的冲去找陆昇,要知道四爷是什么人,上海王啊,要是他真想对付陆昇,不会因为自己过去而停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办法找能压得住他的人救陆昇他们。
原本他是不可能找到凌飞羽的,但没想凌飞羽竟然一直派人跟踪柴兴平,在两人的对话过后,凌飞羽的手下便找上了他,说是有人能够帮他,只要谢南能够给的起价格。
不管对方那么大的官为什么那么需要钱,谢南听到对方三万大洋的条件后直接答应了下来,何止三万大洋,哪怕是三十万,为了陆昇,他也会给。
在凌飞羽的帮助下,陆昇和贵生都被送了回去。
当然谢南是给了钱的。
把贵生交给张妈照顾,谢南把陆昇背回了房间,放到床上,看着原本风度翩翩的公子如今被打的青红一片,他的身体就控制不住的颤抖。
请医生、烧热水、擦身体、换衣服,谢南无一不亲力亲为。
等医生开好药,谢南送医生离开,给陆昇上药、喂药,期间张妈表示她已经照顾好贵生让他休息了,看谢南是否需要帮忙?
谢南拒绝了,张妈点点头便下去了。
等谢南忙完一切,楼下的大石钟敲出了沉沉的声音,已经午夜了……
谢南呼出一口气,在陆昇身边坐下,柔软的床铺微微陷下去一块,他轻轻抓住对方的手,低下头用唇感受着对方的额体温,“陆昇,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真的慌了,如果陆昇在上海陪了性命,他会内疚一辈子的,是他坚持要来上海,也是为了他陆昇才拼了命的想发展,这份爱,来的并不容易,他更不想失去。
清晨的一缕微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躺在床上人的身上,陆昇微微睁开眼睛,头脑一片晕眩,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自己家。
一动双手就发现浑身上下一阵阵的钝痛,昨夜被围攻的记忆猛然涌上,他一转眼就看见抓着自己手趴在床边的谢南,‘这笨蛋,不会照顾了我一夜吧?’
话是这么说,陆昇却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他的目光变得悠长,这段时间里面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不仅锻炼了他的心性,也让他认清了前方的路。
等着吧,今日的一切,我陆昇都会双倍讨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累瘫中……
第40章 除夕跨年
根据大夫的检查,陆昇的外伤并不严重,只需在家休养半个月就好,严重的是肚子上被踹的几脚,正好踹在胃的部分,可能受了点内伤,需要多喝几贴中药好好养养。
所以这几天陆公馆总是弥漫着一股中药味儿,临近过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公馆里面的气氛难免有点低迷。
把那天突然出现的凌飞羽和陆昇解释了一下,“原本我还愁该找谁来救你,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帮忙,按道理老说他一个军长能在各处捞到很多钱,怎么还缺这些钱呢?”
陆昇也在想这个问题:“你说他的父亲在北京当司令?”
谢南点了点头,“我现在担心,那个凌飞羽说他不久就会离开上海一段时间,等他一走四爷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现在服装店也被毁了,我们后面该怎么办?”
陆昇想了想:“总得想办法让他不敢对我们下手。”
“我们初到上海,在这里没有根基,想让四爷忌惮,除非我们也能有凌飞羽父亲那样的权利来压制住他。”
“可我们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那样的权利呢?”
陆昇想了想道:“我们是没权,可有权的人今天不是找上我们了吗,凌飞羽身为一个军长没道理那么着急用钱,肯定也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只要我们有了他的庇护,赚钱不是难事。”
“等度过了眼前的难关,我们再想办法培养自己的势力,到时候不管是四爷还是凌飞羽,都没办法威胁到我们。”
谢南只能点点头,想到曾经上过的历史课,道:“你说,凌飞羽的父亲是司令,那他手上肯定有兵,养兵可是件废钱的事,凌飞羽会不会是想帮他爸?”
“其实我也是这个想法,毕竟只有这个说法才解释的通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
谢南笑笑:“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去找他谈谈。”
这还是谢南第一次在这个时代过年,他走在街上感受着浓郁的过年氛围,嘴角也不禁上扬,他打算去买点东西装饰一下房子,主要是想让陆昇开心一点。
两手提着东西回了家,陆昇竟然已经下床了,坐在厅内与人说话,谢南疑惑,‘家里来这人了?’
陆昇看到谢南回来了,招了招手道:“谢南,这位柴先生说是你的朋友……”
柴兴平!
谢南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眉,陆昇看到他的反应并不好,心中有点疑惑,嘴上也没有起初的热络。
柴兴平转身看向谢南,背着陆昇,两眼充满暧昧:“谢南,这几天我去店里找你,但书店都是关着的,我担心你,就来找你了。”
也不管陆昇的反应,起身走向谢南:“对不起,那个时候是我不好,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伤了感情。”
谢南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看了眼柴兴平,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总觉得当初那个与他谈条件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没关系,我从来没放在心上。”
柴兴平看了他一眼,勾勾嘴角:“那就好。”状作才反应过来似的道:“啊,我本来不知道你住哪里,派人打听以后才知道你就住在陆公馆啊。”
“陆昇是我丈夫,我当然住在这里。”谢南看着他说道:“这几天我都在照顾他,就没去店里,可能后面几天也不会去。”
柴兴平扯扯嘴角:“过年这段时间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你却待在家里照顾病人,可是会损失一大笔的呢,谢南,男人嘛,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总不能一直依附别人。”看了眼不发一言的陆昇:“就算依附,也要挑个有能力的,而不是……呵,不说了,等你以后开门了我再去书店找你吧。”
说罢,转头看了眼陆昇,“那么陆先生,我就先走了。”嘴角一勾,略带一丝挑衅。
“陆某身体不适就不送贵客了,自便!”
“哈哈,无妨。”柴兴平整理一下自己的西服,在同谢南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谢南,我走了。”
等人一走,谢南揉揉额头,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坐到陆昇身边,半晌低声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
陆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身体微微颤抖,双眸仿佛带着勾子一般要把人锁住:“谢南,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我一定会先杀了你再自杀,你要做好准备。”
谢南叹了口一起,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太了解陆昇的脾气了,他仿佛有两种性格,没涉及到底线的时候就跟一只小狼狗一般好哄,可一旦触及到底线,瞬间变的格外强硬,不容别人的一丝抗拒。
“唔……”嘴唇突然被堵上,陆昇的吻带这些许怒意还有霸道的占有欲,让谢南无法抗拒,同时又沉溺于此。
贵生也受了不小的伤,还处于养伤阶段,所以过年整个陆公馆只有谢南和张妈两个行动能力人,除了准备伙食之外还要打扫房子。
偌大的房子只让张妈一个人打扫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好在谢南也不介意这种事情,撸起袖子就把房间里两人睡的枕套、被套、被单卸了下来,拿出去洗。
还有擦窗、楼梯什么的,他也都亲自东手干,陆昇的意思是再找两个佣人,只是谢南不喜欢家里陌生人太多,拒绝了这个建议。
就这样新年在谢南和张妈的打扫、购买中渐渐来临。
“上菜咯,最后一个菜,排骨玉米汤……”清透的汤飘着些许葱花,既干净又鲜美,谢娜笑着道:“张妈,你也坐下吃吧,还有把去把贵生叫来。”
“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只是佣人。”张妈很不好意思的表示拒绝。
谢南摇摇头:“没关系,今天是过年,主要是图个开心。”
陆昇也点了点头:“张妈,听二老爷的,去把贵生叫过来吧。”
“诶。”张妈这才不说什么,转身去叫人了,只是那微微上扬的眉眼还是出卖了她心中的欢喜。
经过这些天的静养,陆昇的伤已经好多了,谢南这些天除了照顾他之外,还要出门把被砸的服装店叫人整理好,然后贴出暂时休业的公告,至于仓库那边,他已经找好工匠,过年以后就把废墟收拾了,重新建仓库。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决定的,不管是贴公告还是重建仓库,都是两人商量的结果。
酒过微醺,谢南举起自己的酒杯:“虽然今年我们遇到了很多的困难,但没有失败哪来的成功,明年我们一定会更好的。”说罢,饮尽杯中酒。
陆昇眯着眼看着他,这样的谢南令他心口砰砰跳,多么令人着迷的男人,坚强、独立、自信,转念想到之前登门的那个男人,他暗暗握紧了拳头,他会证明谢南选择他才是最正确的。
张妈、贵生全都应和了起来,尤其是贵生,他跟着陆、谢二人从江南到上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亲眼见证了两人受尽波折的感情,他相信当下的困难都算不了什么,老爷一定能解决。
贵生猛地站起身,略带一丝激动的说:“老爷、二老爷,新的一年里贵生祝你们夫夫恩爱,相伴到白头。”
张妈也扭扭捏捏的起身道:”老爷、二老爷,张妈也祝你们能幸福一辈子。”
“哈哈哈,好!”陆昇笑弯了眼,给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酒,一饮而尽。
“陆昇,你现在不能喝酒……”谢南虽然说他,可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