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做万人迷[快穿](25)
大抵是因为白天太过劳累,他睡的很沉,直到天色大亮,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只是没想到醒来时会遇到这样一个令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场景。
……
季宴身为皇帝,并没有跟着百官们一起回去休息,而是先去处理了诸多事宜。
等他忙完一通事情,想到楚寻声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此时天色已晚,纵使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他也还是按捺下来,没有去打扰。
他只要一想到两人今早和谐的相处,便觉得心中痒痒,虽然作为阿言获得过很多这样的瞬间,但作为帝王这还是第一次。
季宴只觉得难耐不已,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与阿楚迈出了重要一步,马上就可以修成正果了。
他感觉自己约莫是有点睡意了,不然怎么天上的星子却变成了阿楚的模样,有的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的眼角微红极其性感,有的眉目微凛,带着主人自己也不知道的掌控欲……
季宴慢慢地睡了过去,梦中嘴角仍在无意识勾起。
第二日还有仪式举办,因此季宴起了个大早,来到楚寻声的房前,扣扣地敲了几下。
没人应答。
还在睡?
季宴又敲了几下,却听见了一个女人怯怯的声音:“谁啊?”
!!!
季宴一脚踢开门,脸色阴沉地可怕。
床上躺着两个人,楚寻声只穿一件薄薄单衣,衣衫半褪,露出肩头,蜜色的皮肤透着些许暖意,眼睫微动似要醒来。
而床的另一边,一个长的娇媚的女子正怯生生地将被子盖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白暂纤细的脖颈上有点点红色的痕迹,像是被人啃咬出来的。
帝王心里的弦,啪的断了。
第023章 权谋文里的谋逆炮灰
楚寻声刚一睁开眼,的确被眼前的混乱场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一个楚楚可怜,双眼含泪的美人,一个脸色阴沉,紧握双拳的帝王,还有一个衣衫凌乱,搞不清楚状况的自己。
好一个绝妙的捉.奸现场啊。
这个婢女他倒记得,名唤云浅,昨日便似乎不对劲的样子。
云浅这时也急促地惊叫了一声,显然也不明白只是爬主子的床为何一国之君竟然会出现在眼前,还眼神狠厉得似乎想要杀人。
她下意识地朝楚寻声身边爬去,在身子即将相碰的片刻被季宴一把拉了下床。
“唔!”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几个太监利索地上前来将她拉了起来,捂住她的嘴,快速拉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一切发生的太快,楚寻声都尚未完全醒来,床边的人便被一下子拉走了。
楚寻声眨了眨眼,这时才大概了解了状况,他虽然睡得熟,但还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因此并不怎么在意,只是顶着那刀尖似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袍。
季宴看着他一副仿佛浑不在意的模样,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他上前几步,猛地扯下楚寻声刚刚整理好的上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裸露的肌肤在灯光下渡上一层蜜色,引人采撷。
季宴想到刚刚那个女人或许就是采撷了这果实的人,不由得更气恼了,冷笑着说:“孤捣乱了楚卿的幽会,楚卿很恼怒吧?嗯?”
楚寻声皱了皱眉看着他,颇有种此人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他心里不知为何不太舒服,因此也冷冷道:“是啊陛下,春宵一刻值千——”
“唔!”
季宴狠狠地压了上来,几乎撕咬着楚寻声的唇瓣,又上手去扯那欲坠的衣物,疼痛使楚寻声更恼怒了,他一把推开季宴厉声道:“陛下又是凭什么身份来管楚某的私事!”
此话一出,宛若惊雷在房间里炸开,金面玄衣的帝王沉默了片刻,嘴角绷成线,眼里黑云翻滚,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愤怒像是忽然被堵住,找不到排泄的出口,沉默许久后,季宴只能声音涩涩地道:“的确如此。”
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何要这么愤怒?明明一开始就想好的不是吗?身为阿言去获得那人的感情,身为帝王去满足自己的强烈渴望。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身为帝王的他开始嫉妒起身为阿言的他了?
事实上阿言不是他,只是一个为阿楚创造出的温婉的美人,如纸做的谎言一戳就破,这个暴虐狠毒,阴冷恣睢,并不惹人喜爱的帝王才是他。
独裁的帝王并不满足于小木屋里止于言语的甜甜蜜蜜,还想将那人锁在只有自己能进入的密室里,使那人的双眼只能看着他一人,使那人的所有欲望都在他身上尽情发泄;使那人的所有脆弱与彷徨,所有值得探索的美景,都向他一人开放。
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是想撷取唇齿交缠的强迫,也开始期待甜蜜的汁水了?
季宴也无法说明自己复杂的情感,只能感受到心底传来的强烈渴望。
他在心里慢慢地下定某种决心,结束吧,这样无望的痛苦。
无论是胜是败,就看如今了。
帝王慢慢地坐直身子,双眼直直地盯着楚寻声,“你,愿意看看我是谁吗?”
楚寻声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按在了冰冷的黄金面具上,他在即将摘下的瞬间一把将面具按了回去。
即使不看,他心里也早有猜想。
世界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相同的香味、身型、甚至是唇的形状,暴虐善妒的帝王会不在意梦醒的呢喃?
楚寻声只是按下那张闪着冷光的面具,没有说话。
他深知,如果与帝王有了感情上的纠葛,再要完成任务的难度就大了。
季宴看着楚寻声那双平静无波仿佛一片深海的眸子,嘴角颤动起来:“为什么……不愿意看看?”
他从楚寻声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某种令人绝望的可能:你,早已全然知晓?
楚寻声直接退后一步,跪了下来,冰冷的地板使他的膝盖有些刺痛,但陛下没来扶他,他也没有站起来。
他垂眸开口道:“陛下是天子,不管臣曾做了什么荒唐事,还请陛下知晓——”
他缓缓抬头,直视帝王的双眼,“臣绝不可能对天子有任何超出忠诚以外的情感。”
一切影响任务进度的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帝王的脚步踉跄了几下,恍惚道:“完全……不可能吗?”
他几乎是恳求般看着那双无情的双眸,有些慌乱地数着曾经种种:“那我们一起种的萝卜,一起看过的星星,一起砍木头、搭屋子、逛灯市,做些稀奇古怪的菜,甚至是在金銮殿里拥吻的瞬间,全都,不重要吗?”
那些灯火阑珊的瞬间,双眼交缠在一起闪过的种种情愫,也会因为身份的原因全然消失吗?
楚寻声定定地看着他。
“是,全都不重要。”
“陛下就当一切是过眼云烟好了。”
呵,呵呵。帝王冷笑起来,几乎有些疯癫的样子。
“好好好,好一个过眼云烟,楚卿这样为国着想,倒是孤的不对了。”
帝王的语气很轻,背脊挺得很直,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一分破碎的内心。
但他并不想走,他站在这里,看着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就这样吗?就这样离开,从此只做君臣,再不有任何瓜葛?
他宁愿再留下些值得回忆一生的念想。
很忽然的,他开口了。
“那你喜欢她吗?”帝王沙哑着嗓音,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冷淡的几乎有些残忍的人。
?
楚寻声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道:“并不。”
季宴的喘息似乎更急切了些,眼神里铺天盖地的偏执暴虐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碎,但他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指尖。
力道之大,使手掌上留下了深深的红色印记,只是主人紧紧盯着前方,仿若未觉。
“如果是这样……如果她都可以,那孤为什么不可以?”
一向是掌控全局的帝王此刻却觉得自己像是只羊圈里待宰的羔羊,生死仅在他人的一念之间,这种感觉很窒息,但却使他无从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