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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21)

作者:菊长大人 时间:2018-07-15 19:57 标签:甜文 穿书 重生 情有独钟

  “好。”
  谢爻应下,心中琢磨着定要将谢砚带在身边看着,别让沈昱骁有机可乘。
  ……
  谢爻有意邀请谢砚与他同去长乐海接亲,却寻不着这侄儿的身影,即使用了灵查,也觅不到其踪迹。
  混小子,居然对他隐匿了灵识!
  谢爻有些忐忑,担心这侄儿被沈昱骁拐到歌川去了,正在慌乱之时,瞧见正从外归来的沈昱骁。
  “沈公子,你可见到砚儿了?”谢爻挡在沈昱骁面前,劈头盖脸就是这句话。
  沈昱骁怔愣片刻,神色有些莫测:“阿砚说,他去给前辈准备新婚贺礼了。”
  “贺礼?你可知他去哪了?”谢爻看沈昱骁神情诡异,越发不安心。
  “这,晚辈就不晓得了,”沈昱骁视线凝在谢爻脸上,似要将他看穿:“前辈找阿砚,可是有什么急事?”
  “嗯,我想让他明日和我一道儿启程去长乐海。”他如是说道,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前辈想让阿砚陪着去接亲?”沈昱骁尾音微扬,将笑未笑。
  “正是。”
  沈昱骁啧了啧,微微笑着感叹道:“没想到阿砚竟落得如此地步,难怪要落荒而逃了。”
  谢爻蹙眉:“沈公子此话何意?”
  沈昱骁笑笑,却答非所问:“娶亲一事,前辈为何出尔反尔?”
  “我……此事……赖我……”确实应该赖他,赖他当初把话说得这么绝,总不能把责任推到姑娘身上。
  “想必前辈也是有苦衷的,”沈昱骁露出一种了然透彻的神情:“只是阿砚有些可怜罢了。”
  沈昱骁当然能理解,原书中他可是不择手段都要娶到宋以洛的,只是谢爻不懂他为何说谢砚可怜,原书中的情节走向谢砚才可怜。
  “沈公子,你若知晓砚儿的行踪,随时都可以来与我说,多谢了。”总是黏在身边的侄儿突然不见了,早上又闹了些不愉快,谢爻很不放心。
  “没问题,只不过,我劝前辈别等了,接亲归来,阿砚应该就会回来了。”
  谢爻悻悻地点了点头,才想起关心关心这位远道而来的公子哥儿:“沈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横竖没我什么事儿了,明日我就回歌川,谢前辈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可随时差信灵来朝歌岛。”
  谢爻点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他心中自然明白,沈昱骁留在这立场尴尬,也没多做挽留,寻思着送几批鲛绡让他捎回歌川。
  两人道别后,谢爻刚转身走出两步,沈昱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前辈——”
  谢爻回头,还没来得及问有何事,对方勾起唇角:“前辈的领子歪了。”
  说着上前一步,却没亲自动手,只目光停在他的衣襟处。
  谢爻觉得有些丢人,讪讪的整好衣领,又听沈昱骁道:“前辈若是后悔了,可以去歌川避避,晚辈随时恭候。”
  “好……多谢……”
  “其实,我和阿砚的立场,是一样的。”如此说着的沈昱骁,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谢爻一脸茫然:“嗯?”
  “说笑的,前辈别往心里去。”云淡风轻一笑,此事就过去了。
  ……
  不足一个月,谢爻携着宋以洛从东域归来,谢宅上下红嫣嫣一片,连夜荼花都被染成耀目的红。
  宋以洛从琉云鸟上纵身而下,襟带飘扬,面上覆着轻纱,眉心一抹朱砂痣,凤眸微垂,乌黑的眼珠幽幽绽着冷光,妖媚中透出一股子清冷,似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人物。
  “宋姑娘,你这会儿可把我玩惨了。”谢爻立在她身侧,压低声音无奈道。
  凤眸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别捱我这般近,千百双眼睛盯着呢,到时候该笑话了。”
  “……”谢爻讪讪地往一旁挪了挪,拉开距离,果然,立刻听到一旁传来低低的笑声,他淡淡的扫了眼,那些发笑的女修忙用袖子遮住嘴。
  他暗暗叹了口气,这种状况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无数视线凝在他和宋以洛身上,让他有种自己是主角的错觉。
  周遭人声嘈杂,人影幢幢,谢爻的视线越过熙熙攘攘的人,却瞧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个月,谢砚了无音讯,除了谢爻谢音,谢家也没人真的在意他,可偏偏谢音又是个神经大条的,这段日子真放心她大哥玩消失。
  因顾念他们路途奔波,拜堂仪式两日后进行,谢爻归来后从早到晚忙着应酬各种事,一刻也没闲过,连吃饭的空隙都没有,心中却一直记挂着谢砚,揣揣不得安生。
  反而宋以洛那边他完全不担心,虽然她始终不肯摘下面纱,但从眉眼就可看出,宋以洛正是去年锋芒毕露的洛以欢,想通此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能比主角光环更甚的,可不就是幕后boss鬼差小姐姐么。
  她嫁与谢爻,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谢音……
  鬼差小姐姐在书中自然要遵循书中的规则,宋以洛到了嫁人的年纪,她通过这门亲事与知根知底的谢爻达成“同盟”,好赖在谢家撩音儿……
  当然,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只有谢爻晓得,旁人看在眼里,觉得这对新人情投意合,两人一路上‘如胶似漆’的流言早传遍了修真界。
  拜堂前日,送贺礼的世家散修络绎不绝,引渡的船占满湖面,码头上众人言笑晏晏,欢声笑语渗进无冬湖的水雾里。
  一箱箱灵石*仙器被运往藏宝阁,谢爻忙得脚不沾地,与兄长们迎送一批批送礼的客人,直笑得嘴角发酸。
  正当他累得头昏脑涨之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素衣缓带,抹额随风扬起,一月未见似又长高了些,视线越过众人,四目相对,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闪动,暗流涌动。
  谢砚一出现,原本混乱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瞧见这赌气消失了一个月的侄儿,谢爻自是又惊又喜,一双桃花眼弯了弯,撂下客人径直朝谢砚走去,没走出两步就被谢玄拉住:“九弟,你自个儿离开成何体统?不可如此无礼。”
  谢爻这才回过神来,面上的惊喜之色未敛,弯着一双眼对兄长道:“砚儿回来了。”
  “……”
  “侄儿见过二叔,九叔。”谢砚已越过人群走上前来,狭长的眼眸平静无波,也瞧不出藏着什么玄虚。
  “砚儿,你这段时日……”
  “你先下去罢。”谢玄截了谢爻的话,不耐烦地朝谢砚挥了挥手。
  谢砚看都不看二叔一眼,目光一直凝在九叔脸上:“侄儿带回了一份薄礼,还望九叔不要嫌弃。”
  如此说着,他从衣襟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盒身上刻满了符文。
  谢爻笑微微地接过盒子,就要往衣兜里塞:“砚儿费心了。”
  黛蓝的眸子闪了闪:“九叔不打开瞧瞧么。”说的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谢爻怔了怔,旋即笑道:“好,你送的贺礼我定是欢喜的。”
  “九弟,以大局为重,此事回去再说。”谢玄眉头拧做一团,十分看不惯谢砚在众目睽睽之下刷存在感。
  “无妨,一会儿就好。”谢爻完全没意识到如今有多少双眼睛黏在他身上,自己宠溺侄儿的样子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谢玄嘴角抽了抽,也没办法,只得做出笑脸应酬各世家子弟。
  老三谢懿是个暴脾气,一把从谢爻手中夺过檀木盒子,冷哼一声低低道:“九弟,今日的客人都是来祝贺你的,撂下他们不妥,别因为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就拎不清了。”
  说着便要亲自打开檀木盒子:“我倒要看看这个小杂种带了什么回来。”
  “三哥,别……”谢爻心中一跳,伸手去夺,却抓了个空。他不明白,为何谢砚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在这几个兄长眼中就是不懂事惹人厌了呢……
  “咦,怎么……”谢懿捣鼓了许久,檀木盒子纹丝不动,即使用灵力试图强行撬开仍旧严严实实。
  谢砚淡淡的看了眼三叔,目光又敛了回来,与九叔视线相交:“九叔,这盒子,世间只有你能打开。”
  修行之人五感灵敏,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这就意味着,谢三爷的修为灵力已远远不如晚辈谢砚了,只有谢爻不觉得奇怪,这谢懿与主角作对不是自讨没趣么,当然,这也是他作为炮灰的价值所在……
  “谢砚你……!”谢懿气得双目通红,众目睽睽之下丢人丢到家了。
  “……三哥,我来就好,你去忙旁的罢,”眼见再如此下去就无法收场,谢爻忙拦在两人中调解,压低声音在谢懿耳边道:“砚儿年纪尚小,三哥别和他计较。”
  谢懿虽心有不甘,却也晓得丢脸的是自己,将檀木盒子扔进谢爻怀里,瞪了谢砚一眼拂袖而去。
  盒子落在谢爻手中,立刻泛出幽微的蓝光,印刻在盒身上的咒文浮于空气中,未等他动手,啪嗒一声,盒盖弹了开来。
  檀木盒内,工工整整的放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和一枚锦囊。
  桃花眼微微眯起,细看来,那颗珠子有些似魂丹,谢爻隐隐有些不安……
  “九叔,盒内装的,正是夜行子的魂丹和骨灰。”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云淡风轻。
  屋中谈笑声截然而止,众人皆屏息望向这叔侄俩。
  谢爻也愣住了,手抖了抖,盒子险些摔在地上。
  片刻,长剑出鞘之声划破沉寂:“谢砚,你这白眼狼,是存心砸你九叔场子的罢!”
  拔剑之人,正是谢玄。
  “今日我便在众人面前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第25章 娶亲当日
  熊孩子——
  谢爻心中蹦出这个词, 也来不及长吁短叹,忙按住谢玄:“兄长,外人在场, 不合适。”
  作为家主, 年纪又稍长些,谢玄自不似谢懿那般急躁, 他深吸了几口气, 稍稍缓了过来, 握着剑的手却是微微颤抖, 眼中泛起几缕血丝, 狠厉地瞪着谢砚。
  而那个罪魁祸首熊孩子谢砚,则一脸事不关己的坦然:“九叔不喜欢侄儿的贺礼么?”
  谢爻眼皮跳了跳,这孩子,火上浇油。
  他也隐隐有些担心,谢砚怎么有些黑化的迹象……
  成亲送骨灰魂丹,大忌,还口口声声问对方喜不喜欢,不是砸场子是什么。
  看热闹的各世家修士窃窃私语, 皆讥笑堂堂南境最大世家谢家, 竟拿一个杂种侄儿无可奈何, 让他在满堂宾客面前兴风作浪。
  眼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谢玄又要发作了, 谢爻忙在脸上堆了笑:“兄长,给我一个薄面,砚儿的事我来处理。”
  谢爻生着一双桃花眼, 添上眼尾细细的笑纹和脸颊浅浅的梨涡,笑起来给人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谢玄看着弟弟讨喜的面容,气消了一大半,理智总算回来了。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他晓得。
  “砚儿,过来给二叔陪个不是。”谢爻看兄长稍稍平静了些,忙拉过谢砚的手将他拽到跟前,肌肤相触的一瞬,谢砚颤了颤。
  谢爻则了然了,对方手指冰冷手心潮湿,显然,砚儿也是很紧张的,并非看上去那么漠然冰冷,只是故意装作一副大逆不道之姿。
  他安抚似的拍拍对方手背,嘴上也没多说什么。
  被这般温柔又恰如其分的对待,谢砚心中一阵酸楚,面上冷若冰霜的面具一点点消融碎裂,狭眸微垂,已不复方才孤绝挑衅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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