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原始大陆搞基建(273)
大祭司巫尤想让他们停下,可惜疫病让他的身体极度虚弱,发不出一点声音,也就在这时,他看到有除了圣塔和城主府外的第三股势力,加入战斗。
他们穿着统一的铜制铠甲,武器是巫尤从未见过的材质,刃口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这一波几百人从两侧包抄城主府的军队,为首的长发少年巫尤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漆黑的锋刃划开两名士兵的咽喉,丛容毫不怀疑白狼的爪子会更锋利,但少年战斗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他送的这把生铁匕首。
炎黄的士兵们不是第一次对战比自己数量多的敌人,更何况还有圣塔的护卫队在前面做人墙,他们并不害怕,反而斗志昂扬。不知道是谁扔了一支火矛进去,然后是第二支,第三支……
粘稠的豆油落在城主府士兵的身上,只需要一点火星子就能在这个干燥的季节蓬蓬勃勃地燃烧起来。
“啊啊啊啊啊!!!”
惨烈的嚎叫声钻入斯晃的耳膜,原本胜券在握的城主大人没来由一阵心慌,他的视线被汗水模糊了,用力眨了眨眼睛,一片挤挤挨挨的人头中,斯晃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他的视网膜上一晃而过。
斯晃用没拿枪的手擦去眼皮上的汗,再次望过去,与隔了一道人墙的青年遥遥对视。
对方落在进攻队伍的末尾,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浑身裹在宽大的斗篷里,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斯晃心底却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你们是谁?”城主大人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你,究竟是谁?”
事已至此,丛容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兜帽下的唇角微勾:“他们是炎黄部落的士兵,而我是炎黄的祭司,丛容。”
炎黄部落!
短短四个字让斯晃的眼睛瞬间睁大到了极点,他记起来了,就是这个可怕的部落打败了他的军队,整整一千三百五十二名士兵,最后回来的人数还不到一半!
斯晃的声音微微发着抖,又惊又惧:“是你,是你们!”
杀了他!
上位者的直觉在拼命叫嚣,必须杀了他,否则就完了,否则一切就全都完了!
斯晃毫不犹豫地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青年。
砰——
炎朔是最早发现斯晃动作的,几乎立刻意识到后者的目标是谁,吼——
低沉愤怒的兽吼响彻整座城市,白狼一个闪身想要将子弹拦截下来,然而来自万年后的武器速度大大超出了它的预料。
“丛大人!”惊叫声此起彼伏,不远处被仆从搀扶着的大祭司巫尤也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不愿看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和自己的弟子落得同样的下场。
炎丁简直目眦欲裂,黑牙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垚睁大了眼睛……每个人都想来救丛容,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连白狼都来不及更不用说他们了。
斯晃嘴角微勾,原本头皮都快炸开的恐慌逐渐消散,他用火门枪练习过无数次,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心,嘉林就是一枪毙命的,不是吗?
然而下一秒,城主大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子弹在即将触碰到丛容额头的零点零零零零一秒的时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骤然停止了前进,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青年毫发无损。
“这,这不可能!!”斯晃无比肯定他和那人的距离在手枪的射程内。
其余人也都怔在了当场,只有丛容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亿债务值的奖励生效了。
【免死令】——免疫持有者任意一次死亡。
果然下一秒便听脑子里响起9527熟悉的机械音:“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死亡风险,系统自动触发【免死令】效果,宿主失去【免死令】x1。”
像之前获得【免死令】的时候一样,丛容感觉自己的后脖颈一凉,似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身体里抽离了。他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兜帽随之落下,比初雪还要璀璨的银发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人前。
大部分人并未觉得如何,他们还沉浸在有人被城主大人的手枪攻击,竟然能活下来的冲击中,只有大祭司巫尤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眷属大人!”年迈的祭司嘴唇一张一合,可是他发不出声。
扶着他的仆从疑惑地询问:“大祭司大人您想说什么?”
巫尤努力张大了嘴巴,结果一着急又晕了过去。
白狼三两步跑到丛容身边,见青年毫发无损,绷到极点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
丛容安抚地摸了摸它脖子上的毛毛,随后看向一脸不可置信的斯晃,朝他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
斯晃背上的冷汗瞬间下来了,他不信邪地再次举起手枪,可惜这一次,城主大人没能顺利按下扳机,后腰传来的剧痛让他缓缓转过头,对上女人比玫瑰还要妩媚娇艳的脸庞。
“月,月……”斯晃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大股大股的殷红从他身体里流出来,与地上的污血汇聚到一起。
圣城的这位城主大人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自己深爱了小半辈子的女人背后捅刀子。
第142章 灾后重建(二更)
圣塔和城主府的斗争伴随少祭司嘉林和城主斯晃的死亡落下帷幕。
丛容却没到彻底松一口气的时候,还有瘟疫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等着他收拾。好在领地里的人都接种了疫苗,不怕被感染,调动起来没了顾虑,方便不少。
他让颜秋,仓,黑牙,蓬分别带了一队士兵,挨家挨户登记染病的人口,未被感染的直接接种疫苗。
红玛是圣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她的父母、伴侣和她一样,平时靠给有钱的老爷们干活为生。
在经过这个月城主府第三次收税后,红玛家里已经剩不下多少原石了,一家四口只能吃米麸充饥。
米麸是一种粮食的外壳,里面的种子颜色是黄色的,圣城人把它叫做黄米。黄米非常美味,和新鲜的兽肉一起煮,据说香得不得了,同样也非常珍贵,只有在城主府的餐桌上才能见它。
黄米精细好吃,米麸却恰恰相反,粗糙极了,哪怕放再多的水,咽下去的时候依旧拉嗓子。
但红玛却吃得十分珍惜,越来越多的平民因为没钱买食物沦为了奴隶,至少她们家还没走到那一步。
“我明天问问旺卡大人能不能让我再做一份工,这样拿到的原石也能多一些。”红玛的伴侣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红玛点了点头。
她的伴侣并不特别强壮,但很勤快,脑子也灵活,织出来的麻布又快又好,每次发报酬的时候大商人旺卡都愿意多给一两块原石。
所以在此之前,红玛一家在平民中间称得上算是小富。
第二天红玛送伴侣出门,自己则回屋和父母一起剥麻杆。
麻杆是城里的游商送来的,一些力气小的女人和老人会对麻杆进行清洗,并将外面的那层皮剥离下来,晒干成麻条,再换给游商就可以获得少量原石。
红玛不知道游商要这些麻杆皮做什么,听伴侣说好像和织布有关。
想到自己的伴侣,红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
然而当天傍晚,红玛的伴侣却是被抬着回来的。
他发病了,染上了瘟疫。
高烧,呕吐,起皮疹,皮疹变成了水疱……红玛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一场疫病来势汹汹,很快红玛的父母也开始出现类似的症状,左邻右舍门户紧闭,时不时有撕心裂肺的痛哭传入红玛的耳中。
红玛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平时交好的小姐妹喊她一起去圣塔求大祭司大人赐福,但红玛不敢离开自己的伴侣和父母,她担心自己不在他们会出事。
红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家人病人恶化,束手无策,痛苦而绝望,直到某一天屋门被大力敲响。
“谁?”红玛抹了抹眼泪,下意识问。
“我们是丛大人派来登记病人情况的,请问你家里有感染疫病的人吗?”
丛大人?哪个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