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昏君抽卡系统后我成明君了[基建](21)
苏安因君臣礼节不敢直视圣颜的时候,晏玄钰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一观察之下,晏玄钰心里就想起来前世的苏安,总觉得和眼前这个实干、注意礼节、似乎还没被官场磨去锐气的年轻人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苏安当然不知道晏玄钰心里所想,他斟酌了一下开口说:“回公子,我按照您的吩咐在京城及周围各城将流民聚了起来,目前让他们干一些种田、拉磨的活,先让他们适应此地生活再根据不同性格能力区分.....”
说着说着,刚开始的拘谨消失了,苏安说的越来越顺畅。
听到苏安以银子来达到让各州城官差官兵代为寻找城内流民时,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苏安做的没错,大周的弊病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包括各州城官兵们的疲懒,甚至有些仗着官府身份欺人,只可惜晏玄钰现在还不能一下改变这种局面,首先要科举引进来人才,让地方官员有可替补之人,再对那些为官不为民的官员进行清理,上行下效,有了好的官员,下面的官差和官兵们自然能得到约束管理。
而且晏玄钰之所以没给苏安一个具体官职,只给了八品官身份,还有另一个想法,那就是成立一个监察司直接听命于他,负责监察大周之事。
“之前您说,要我成立一个独立于朝廷之外的监察司,监察司的人必须是没有可被拿来威胁的地方,并且人是我亲自培养起来的......所以我便打算从这些无亲人的流民里挑来符合条件的十几岁少年人进行您所说的训练,最后挑出合格之人进入监察司。”
晏玄钰轻轻颔首,“可。”
苏安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将建立监察司这种大事交给他一个前几天还是京兆尹下小官身份的人,可他没有问出来,他只知道陛下交予他的事,他必要拼尽性命去做成。
不管是前世的一些事,还是现在晏玄钰所看到的苏安在修路与修排水设施一事上干出的实绩,都让晏玄钰觉得苏安此人可信可用。
“监察司选人定要注意品行。”晏玄钰又道,“先训练一批人看效果,若之后可行,也可在平民里选人......”
平民百姓与贵族完全没有利益牵扯,晏玄钰相信经过自己定下的训练计划能选出一批可以进监察司的能人,以后监察司一定会在人前行走,所以现在开始这群人的身份一定要隐藏好。
苏安听晏玄钰所说的各项注意事项时频频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没有人能想得到以后让大周贪官闻声色变的监察司的建立,就在金玉楼的包间里只言片语定下了。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变得昏黄了,原本金玉楼里的吵闹声也渐渐消了下去。
晏玄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站起来拢拢外袍,“没想到商谈如此之久。”
他就像水龙头开闸一样,挑起话头来之后说个没完了,晏玄钰从监察司的选人到平时的各种训练内容,将自己所想一一向苏安阐述,他们一个讲一个默默记忆,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苏安也跟随其后站起来。
“公子,今日天色不早了,是否该回了?”李忠贤道。
晏玄钰点头:“那便回吧。”
一直到晏玄钰站起来的时候,苏安才发现公子的脊背是如此单薄,仔细看去他脸上还有几分病弱之色。
晏玄钰今日出宫是做了伪装的,他原本的五官被平化,现在是一张完完全全的路人脸,他向苏安点点头,被李忠贤虚扶着走了。
苏安看着晏玄钰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担忧。
他在晏玄钰身后深深行了一礼:“恭送公子。”
待包间里只剩下一个人,苏安才坐在椅子上细细回想刚刚皇上所说的监察司之法,越想越觉得心惊。
曾经新帝登基之时,各方传言四皇子纨绔,心性丑劣不堪为帝,可接触陛下之后苏安只觉得,这位皇子怕是不管是才学还是谋略都远胜于了其他几位皇子。
众人皆道四皇子是唯一一个在先帝晚年全身而退的皇子,可是.....
现在看着公子单薄虚弱的背影,苏安心慢慢地往下沉,真的如此吗?
经过这些时日和陛下独处,苏安渐渐对陛下想要改变大周之事看到一二,且陛下任人不看官职品级。
现在的大周有科举,可因为世家多藏书以传家,世家子也多有名师相授,能被天下学子看到的书是极其少数,所以农门学子很难——几乎不可能有通过科举为官进入朝堂的机会。苏安出身不好,年少求学之路的艰辛也只有他一人曾体会,后来通过科举以末等名次成为小官,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难以从京兆尹下小官的职位离开,没想到一次京城道路修缮让他入了陛下的眼,陛下还将他升为八品官,更将一件关于大周极重要的事交给了他。
这让他此生为陛下效力的想法达到了顶点。
陛下时常召太医院诊脉也一直被太医院调养这件事从宫里传出来已不是秘密,就算苏安是个不入阶的官都知晓此事。
苏安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只愿陛下身体康健,足够做完陛下所想的一切能改变大周之事。
...
当二狗子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时,某天突然来了人将他们从干活的地方带走聚到一处来。
那一直负责管理他们的人大声说道:“这位是苏大人,你们能在这里吃饱饭都是因为苏大人!”
底下原本安静的人群出现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仰着脖子看向他所说的苏大人。
二狗子远远地也看到了高台上站着的人。
不过他很快就垂下了眼,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从早上放到现在的杂粮窝窝吃起来。
待他认真地吃完手里的东西,突然发现前面挤挤挨挨的人自发分开了一条路,那位苏大人从台上下来走到了他前面。
“你叫二狗子?”那位被称为苏大人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二狗子依旧低垂着眼,点头。
苏大人说:“你干活很卖力,要跟我走吗?”
二狗子摇摇头,半晌才说道:“我,不走,这里能吃饱饭。”
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可眼里却黑沉沉的,现在一双眼里都是执拗。
那位苏大人便笑了:“你跟我走也能吃饱饭,能吃得更好。”
二狗子愣了,他似乎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最后说了一声“好”。
...
二狗子就这样被带走了,被带走的还有十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都是各城里来的流民或乞丐,经过这段时间在这里干活并且每顿饭都能吃的饱饱的,他们终于有了一丝这个年龄该有的精气神。
第20章 送往校场
他们像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一样,又坐上马车去往另一个未知的地方。总共两辆马车,一辆车上六七个少年挤在一起。
在干活的庄子上时他们也是分好几拨人的,谁一起来的就好像谁更熟一些。
现在车上的几个少年互不认识,所以马车内无比安静,只能听到阵阵马蹄声和马车在路上颠簸行驶的木架摩擦声。
这段时间在庄子上的生活让他们变得没有那么拘谨和胆怯。
“我叫徐三,你们都叫什么?”
二狗子靠在马车角落里,听着马车内的几个少年开始慢慢交谈起来。
他默默记住了这几个少年的名字,那个最开始说话的徐三是他们之中较为外向的一个;那个个子稍矮的叫张柱;那个缺了半个耳朵的叫刘河.....
这几个少年似乎都是从其他地方过不下去后来到这附近的流民,因为大家都是这样低贱的身份,处于一种平等的地位反而让他们快速熟稔起来。
“我家原本在南武城,南武城的王员外占了我家的地,我爹去争,他们就砍了我爹一条胳膊,还要杀我们灭口....”徐三说。
徐三说王员外有南武城官府里的大人护着,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是去报官的都没了声息,他们村里的土地都被王员外占了个七七八八,百姓都是靠土地吃饭的,没了土地就等于没了能活命的东西,徐三村里有人饿的全身浮肿,一摁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