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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50)

作者:羽春 时间:2024-07-12 09:37 标签:生子 种田文 穿越时空 逆袭 市井生活 日常

  谢星珩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家曾是丰州首富,现在又式微,想少给也顶不住压力。我们家不用给,他只能比着李家来。常知县能把五千两透露给我们,就能说给黄家听。黄家只能比李家略高一筹才能堵住上官的嘴。”
  他家最少六千两。
  江知与小心看着谢星珩神色,见他颇为冷静,没有生气不耐,心神放松,说着他感觉怪异的地方。
  他前几年管家,都有爹爹带着。
  头一回主事,长辈都不在,他经验尚浅,本就心软,长这么大,被动防御的次数多,主动攻击的次数少。
  怕自己想多了,也怕真的有危机潜伏而来。
  李家送了个姑娘给北方官爷。
  李家家仆还穿戴锦缎。
  “盐引有没有可能是北方官爷给的?”江知与问。
  谢星珩点头,“有可能,概率不大。”
  真有这门关系,李家早把女儿卖了。
  从前不给,是利益不到位。这回该是被常知县宰狠了,一家铁了心要找靠山。
  盐引拿少了,还不如自家油坊生意,算什么东西,能跟李家家底比?
  谢星珩稍作思考,跟江知与说:“你没想错,发现得很及时,还好小楼已经推了。
  “我想了想,农庄是不可能出事的,你重心偏移,把家里东西变卖一些,金玉瓷器,锦缎绸缎,能卖的都卖了。当票留着,有大用。”
  话说一半,谢星珩安抚道:“我都会给你赎回来的。”
  “最好借镖局的路子,带去别的地方卖,一定要把同城商户都瞒实了。给江老三攒的礼,有贵重的也一并卖掉。”
  江李两家多年较劲攀比,李家家仆都穿戴绸缎、锦缎,江家家主还能穿布衣?
  好低级的激将法。
  谢星珩说完处理方式,再才细细教小鱼。
  “如果我没猜错,什么五姑娘、北方官爷,都是幌子。他家这是要烈火烹油,釜底抽薪。
  “我们要得赈灾的功劳,他们要把我们摁死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
  一念之间,功臣变贼子。
  借救济之名,鱼肉枫江百姓,挥霍赈灾银两,中饱私囊。
  府上搜一搜,真有江老三的对头使劲,哪怕年份久、不算金贵的物件,也能给罪名坐实了。
  李家少了对头,又能解心头之快。
  江老三的对头除掉了老三的“钱袋”,自己则多了李家这个“钱袋”。双赢。
  所以过程里,农庄小有差错没关系,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至于族亲——无关紧要的墙头草,以后慢慢收拾。
  江知与听得心脏急跳,他两手抓着谢星珩的手腕。
  “我、我……”
  谢星珩也心疼他。
  这般年岁,摊上这么大的事。
  “别怕,我会和你一起的。”


第24章 我们和离吧
  很平常的一天,忙里偷闲着过日子,突然炸响了惊雷。
  江知与怔了半晌,定定看着谢星珩,被他身上那股云淡风轻的气质影响,紧绷的心理防线瓦解,踏实的流眼泪。
  他很自责。
  明明这么弱小,对外界的防范之心却不足。
  成亲之后,家里得了良方,眼看着家族会蒸蒸日上,他们也抓住时机,有了博个“护身符”的机会。
  他一门心思在那头,忽略了太多细节。
  江知与松开紧握着谢星珩的手,太过用力,在他手腕上留下了数道指印。
  谢星珩叫他别用手擦眼睛,“对眼睛不好。”
  房间里的圆桌很小,他们挨着坐,稍一侧身,就能碰到对方。
  江知与想靠他更近一点,心里却因即将来临的灾祸,克制着保持距离。
  招婿本就是为了躲开三叔安排的亲事。
  他没想到,会因此把谢星珩卷进来。
  几经思索,他小声说:“不然我们和离吧?”
  入赘的男人,没有和离权。
  一般而言,是被扫地出门。
  谢星珩有功名在身,情况又不一样,他可以写和离书。
  江知与舍不得,也愧疚得很,不敢看他眼睛。
  他说:“你刚好要赶考,就早点走。我把堂哥叫回来,你们路上有个照应。去京都后,就先别回丰州了,我家在京都有宅子,或者你再租个小院暂住。”
  “大哥大嫂你不用管,照律法来说,入赘的男人是没有本家亲戚的,我家也不至于牵累到旁支。我买些良田,给他们挪个窝,去乡里避避风头。你年后再回来,到时都好了。”
  江知与很擅长忍耐委屈与难过的情绪,虽爱掉眼泪,也是使性子时哭一哭,没这么难藏,脑袋埋到胸口了,话说两句,就带了鼻音。
  他想,或许是因为太害怕了。
  父亲是发迹以后,有了丰厚家底,才娶的亲。
  他出生在商户,身份低微,却从未缺吃少穿。条件内,给到他的都是最好的。
  也因家里条件好,他有记性起,见过太多商户的起起落落。
  有人破财消灾,千金散尽还复来。
  有人灭门之祸,一夜之间都成空。
  他家算好的,能提前做准备,有个“破财”机会。
  谢星珩拖着凳子,离他更近。
  “小鱼,你看着我说,你想好了?真心话?”
  江知与是真心舍不得他,也是真心不想牵累他。
  抬头了,眼睛还看着下方,睫毛上湿漉漉的。
  说不出话,只点头。
  谢星珩两手捧他脸,搓揉着笑骂道:“小没良心的,得了我的人,偷了我的心,你说和离就和离啊?”
  他语气坚定的说着玩笑话,听在江知与心里,酸酸胀胀。
  谢星珩跟他理性思考:“说起来还是我惹的祸,我提议接管难民的,也是我钓其他商户的胃口,误导他们,让他们当成朝廷号召,现在恨上我们也正常。”
  江知与摇头:“不是的,不是因为你。”
  他都没有把其他商户算进去,县里出事了,乡绅富户哪有不表示的?
  是常知县太贪了,把李家逼狠了。
  也是三叔那头有差错,不给家里说。
  两头对上,他们家成了炮灰。
  黄家是被迫卷入的。
  江知与心冷的想,钱多,没靠山,族里也没出个厉害人。只怕早被常知县盯上了。
  他动脑想别的,眼泪可算止住了。
  横竖睡不着,谢星珩说:“我们先去库房看看?看看卖什么,怎么卖?”
  江知与也想找个事做,分分心。
  “好。”
  他年少,经验浅,理论知识又着实丰富,正经说家务事,他很有条理。
  “能卖,要找个由头送往外地。我家一年要往京都送四次节礼,镖局的生意不会对外公开,说走就能走,没谁知道货物是谁家的,送往哪里。可府中下人不能尽信,我便清点一番,七月里,以给三叔送节礼的由头,把家里明面上的东西都清理掉。”
  因为钱财都拿去填农庄的无底洞了,所以没银子采办节礼,所幸家里还有几个好物件,权当孝敬。
  府里上下不会有异样。
  库房里的精贵物件,他会一并捎带。
  旧货送去三叔家,新品送去当铺——在常知县那里学来的。
  他心里窝着火。
  秋季的节礼,堂哥重新列了礼单,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现在采办的人还未回来,送信来不及召回,正好助他家渡劫,里外替换。
  漂亮,花哨,符合商户家的浮夸风格。
  可它们都不值钱,显得胆小。大不了再让人笑话一场。
  两人在游廊上走,谢星珩提着灯笼,手势倾斜,给江知与照着路。
  江知与垂眸看脚下,思绪飞速运转。
  他先问:“你要当票做什么?”
  谢星珩不瞒着:“以防万一。若真有官差上府抄家,抄出满箱的当票,这不打脸吗?所以配合当票花销,还得做几本假账。风波过后,如果想出口恶气,这些当票,便是江老三的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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