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修罗场崩人设掉马[快穿](135)
玄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神情看上去满是对于洺竹的看好与信任,“洺竹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好好做,以后我这方丈之位一定会是你的。”
对于此,洺竹神情不变,他只是接过了那份名单,对玄期淡淡行了一礼,“我会去看看的。”
他对于这位方丈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热,只因为他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极重的黑气,既有杀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灾祸感。
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于整个天下都极为不利的事情。
可这到底是他个人的感受,其他人都察觉不到任何异常,他便也一直都没有说。
看着手上的名单,洺竹垂眸,最后依次去探查了一番。
结果就是,除了一个的确滥杀无辜的人,其余的人无非是在经营着魔教手下的店铺,甚至都不是主要管事的人。
如果他真的杀了这些人,落在魔教的眼中,想必就是正派开始挑衅魔教了,势必会掀起一场规模不定的纷争。
如今正邪两派出于僵持的阶段,稍有波动都能打破这岌岌可危的平衡,然后陷入厮杀。
处理掉那个滥杀无辜的人,洺竹脑中突然浮现了一张嬉笑怒骂的昳丽面容,捏着名单的手一顿。
“死秃驴在想什么呢?”一道清亮突然从斜上方传来。
洺竹猛地抬头,便看到刚刚才想到的人坐在树杈上,一条长腿垂下来,轻轻晃动着,随意又散漫。
殷安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看着下方的洺竹,笑意盈盈,“喂秃驴,我在问你呢,你在想什么?”
洺竹回过神来,微微转动佛珠,行了一礼,“施主好。”
殷安轻笑,从树上跳了下来,突然靠近了洺竹。
幽香传来,洺竹错开了视线。
“我说,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啊。该不会......刚刚其实是在想我吧?”
便看到洺竹转动佛珠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被点破了什么心思一般。
“怎么,佛子要开始对魔教下手了?”殷安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嫌弃地一脚踢了开去,丝毫不在意对方是他魔教中人。
“施主莫要误会。”洺竹看着殷安,神情平静,“在下一直觉得魔教与武林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
“可架不住总有人要搞事情啊。”殷安嗤笑,“佛子你这么聪明,猜猜本教主这次是想要做什么?”
洺竹垂眸,“施主难道不是因为中了合欢散,所以出来寻人解毒?”
殷安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消失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日酒楼内。”洺竹波澜不惊,“在下其实对医术也略懂一二。”
又是一句略懂一二,听得殷安牙痒痒。
上一个这么说的人把他压在床上一晚上没能起来。
“这么说佛子很懂咯。”殷安恶意地靠近了洺竹的怀中,“那倒是不知,佛子可否愿意为我解个几分毒?”葱白柔软的指尖抚上洺竹清冷的面容,一点一点拂过,带着旖旎暧昧的意味,缓缓流连。
轻轻点上了突起的喉结,便感受到明显的吞咽动静。
殷安笑起来,“佛子怎么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阿弥陀佛......”洺竹的神情看上去依旧淡然,他拨开了殷安的手,整理好自己被拨乱的衣襟,眼眸低垂,“施主请自重。”
“切,真没意思。”殷安自讨了个没趣,也懒得再逗这个死秃驴了。
“嘴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自己不腻别人都听腻了。还渡我,真是莫名其妙。”
殷安足尖轻点地面便运起了轻功朝前而去。
结果才没几步,殷安回头一看,发现洺竹居然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
洺竹淡淡:“渡施主。”
“死秃驴谁要你渡!”殷安咬牙切齿,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闲得慌,刚才就不该下去招惹这个人,现在倒好,惹了个烦人的狗皮膏药过来。
立刻提气,轻功运到了最快的速度。
洺竹的速度到底不及殷安,最后还是一处拐角被殷安彻底甩掉,再也看不见身影。
但洺竹也不气馁,他看向了手中,一个香囊已经空了一般,正在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而另一边,殷安甩掉了人便直直向着安定寺而去。
玄期正在自己的房间内,一个黑衣人与他交流着情况。
“我已经让洺竹去处理那些人了,相信等到事情散布开来,魔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我们安插在多处的人就可以一起动手引起混乱,让整个武林陷入混战。”
“很好。”黑衣人对于玄期的话很是满意,“圣上会嘉奖你的。”
“等到整个武林混乱,我们朝廷就可以趁机介入,然后彻底将武林也归于王朝的统治之下,圣上必将一统天下!”
拍了拍玄期的肩膀,黑衣人笑道:“到时候你就会是尊贵的亲王,而不用待在这种破烂的寺庙当中。”
玄期眼中爆发出光亮,“我很期待。”
“期待什么?”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响了起来,“期待你的死亡吗?”
“什么人?!”玄期跟黑衣人警惕地看过去,纷纷拔出了武器,满是杀意。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必须立刻杀死。
殷安走出了黑暗,两人皆是一顿,“魔教教主殷安?”
“正是本教主。”
殷安不屑地扫视两人,“朝廷真是没人了啊,就派你们这种歪瓜裂枣,还妄图统治武林?”
朝廷与武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虽说朝廷有军队,但是武林中的世家集结起来力量并不输给军队。
更何况要是真的把整个武林惹恼了,魔教也不是吃素了,那可是能够同时跟所有正派叫板的存在。
所以当今的皇帝就想出了让正邪两派内斗,先消耗两方的实力,然后找准机会一网打尽的方法。
奈何想象很美好,武林中人可没有那么多傻子。就算殷安今天没有来,洺竹也不会按照玄期说得那样真的把名单上的人都处理掉。
一旦他们自己出了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最终被武林中人顺着找到幕后黑手。
面对目光不善的两人,殷安也不语废话,抽出了腰间的骨鞭,歪头一笑,“来吧,早点解决。”
“殷安你真的以为你一个人能敌过我们吗?”黑衣人冷笑,吹了声口哨,突然间,又是十数个黑衣人从各处突然出现。
殷安神色不变,甚至还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就这?”
一刻钟后,殷安缓缓走出了方丈的房间。
轻抖手腕,最后一颗血珠从骨鞭上滑落。
正要离开寺庙,却是迎面撞上了前来方丈房间的几个和尚。
殷安甚至还笑眯眯打了个招呼,“不用去了,都碎成几块了。”
说完这句,他离开了安定寺,几息之间没有了身影。
而那几个和尚听到殷安的话,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立刻冲进方丈的房间。
惊恐的尖叫声传了出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洺竹追寻着香囊的气息回到安定寺,正好就听到几名和尚唤人的声音,推开门一看,满地都是血腥残肢碎肉块。
与当初那个贪官被灭的场景一模一样。
“佛、佛子您来了......”一个和尚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是,是魔教教主殷安杀了方丈,您一定要为方丈报仇啊!”
洺竹再一次垂眸扫过地上的血腥,心中却是没有什么波动。
直觉告诉他,殷安不会做无缘无故杀人的事情,对方杀方丈,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毕竟......这房间里面可不止方丈的尸体,还有着许多黑衣人的身体部位,皆被白骨鞭撕裂成了极其惨烈的状态。
总不能说是这些黑衣人恰好来行刺方丈,然后被正好赶到的殷安给一起处理了吧。
想到方丈身上无时无刻萦绕着的黑气,洺竹转了转手上的佛珠,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