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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是开始发疯(8)

作者:禾花 时间:2024-06-12 10:05 标签:穿书 豪门世家 轻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阮榛低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真冷啊。
  他沉默地抱着那个礼物盒,走进了衣帽间。
  穿上这玩意,可费了不少的功夫。
  一定是特意打造的,银色的金属外圈上缠绕着皮质套环,从腰胯一直往下,都被精美地装点。
  贞.操锁。
  大腿根被腿环禁锢,勒出微微的肉感,金属太凉了,激得从尾椎泛起冷意。
  阮榛重新穿好衣服,走了几下,还好,摩擦感和不适感都很轻微,能坚持几天。
  希望宋琴文争点气,早日嘎掉。
  “穿好了吗,给我看看。”
  床上的宋琴文直勾勾地看着他,表情中带着欣赏,仿佛迎来的,会是稀世罕见的艺术品。
  “黄狗呢?”
  阮榛靠在门框上,平静地抱着自己的肩。
  他不说话,或者沉默的时候,就很容易被人误以为在发呆。
  没办法,天生就是这种懒散的气质。
  让人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全然游刃有余——
  “已经回去了。”
  宋琴文展示了下手机页面,上面是张监控截图。
  张老头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抚摸着黄狗的头。
  没有半丝异样。
  阮榛收回目光:“想看吗?”
  宋琴文笑了起来:“想。”
  “不给你看。”
  阮榛松开手,空了的礼物盒应声而落,摔在厚重的奢华地毯上。
  宋琴文不说话了。
  阮榛又重复了一遍,很轻松的语调:“不给你看哦。”
  他忘记宋琴文生的是什么病了,心脏病或者高血压最好。
  直接给他气死,一了百了。
  可是宋琴文重新微笑起来,伸出手,指头上挂着个很小的钥匙。
  “只有这一把钥匙能打开,别的无论你怎么做,切割还是火烧,都没有用,你一辈子都要穿着这个,脱不下来。”
  钥匙在摇晃。
  “钥匙和锁是特制的材质,很贵的,毁不了的。”
  宋琴文笑着把钥匙放进了嘴里。
  喉结滚动。
  他张开脱落了牙齿的嘴,咳嗽的声音很大。
  “哈、哈哈……我也不给你哦。”
  三天时间,包括宋琴文死后,阮榛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去掉这个锁链。
  似乎真的如他所说,只有这一把钥匙能打开。
  而那把钥匙,被其贪婪地吞入腹中,带离人间。
  阮榛脸色苍白,静静地看那一小格骨灰。
  没有。
  他最后的一点希望是,那把钥匙会不会随着焚烧,而出现在宋琴文的骨灰中。
  不是说火烧不了吗,为什么?
  摩擦和不适感越来越明显,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被迫佩戴上了如此耻辱的东西。
  宋琴文死得干脆,却留下这么个玩意,用来恶心自己。
  怪不得最后几天,没有逼迫他。
  因为他认为,阮榛已经被禁锢。
  夜里的殡仪馆,太冷了。
  装殓完毕,阮榛转过身,平静地抱着那个白玉骨灰盒,并高高举起——
  宋书灵的瞳孔收缩了下。
  “砰!”
  巨大的碎裂声中,宋琴文的骨灰纷纷扬扬地飘落。
  阮榛惊讶似的捂住嘴,后退一步:“呀,抱歉,”
  “手滑了哦。”
  四散的骨灰混杂着碎裂的白玉,洒得遍地都是。
  那叫一个漂亮。


第5章
  “真是不好意思啊。”
  阮榛松开捂住嘴的双手,一脸歉意地拿起旁边的扫把,抬高声音。
  “怎么回事,我也太不小心了!”
  他一边说,一边当着宋书灵的面,抄起旁边的扫把,声音很大——
  “要快点扫起来才行呢!”
  好爽。
  这种物理意义上的“骨灰扬了”,实在是令人精神愉悦。
  阮榛不管不顾地挥着扫把,压根不看前方,直到被一把拧住手腕。
  “你在做什么!”
  宋书灵厉声斥责,粗暴地把他往后一扯,动作太大了,痛得阮榛手指一松,扫把直接落在地上。
  “我在扫骨灰啊?”
  宋书灵阴沉着脸:“你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啊,”阮榛疼得脸色发白,语调仍很轻松,“骨灰撒在地上,难道你不扫吗?”
  宋书灵明显地愣了下。
  在这个瞬间,两人直视着彼此的眼睛,情绪噼里啪啦碰撞,同时清楚地看清了彼此的疑问。
  为什么骨灰会撒在地上?
  因为骨灰盒子摔了。
  为什么骨灰盒子摔了?
  因为不小心手滑了啊。
  ……宋书灵沉默了。
  而阮榛,则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有问题吗?
  说好了是为了给宋琴文敛骨的,那他做的这些完全符合逻辑啊!
  干嘛还要这样跟看神经病似的看自己。
  阮榛稍微挣了下,没挣开:“放手!”
  宋书灵反而给他扯得更紧,铁钳似的拽住手腕,阮榛被带得踉踉跄跄往前,随即,大门被宋书灵一脚踹开。
  外面的工作人员吓得一激灵:“先生?”
  宋书灵把阮榛往前一推 ,对着自己的助理发话:“给他带走,去水云居。”
  候着的管家心里一哆嗦,没抬头。
  水云居……
  那可是三爷自己的私宅。
  这阮榛是大哥的夫人,葬礼还没结束,怎么就给嫂子往自己家里带呢?
  阮榛也没反抗,顺从地跟着走了,只是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似乎有些受凉。
  管家大气都不敢出。
  自己虽然跟了宋琴文二十多年,忠心耿耿,对宋家有极深的感情,但对于宋书灵的手腕也有所耳闻,没半个胆子去置喙,说不定是有别的隐情,或者……
  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没结束,就听见宋书灵叫自己。
  “王伯,”
  齿轮摩擦声中,淡淡的蓝色火苗蹿起,照亮了一瞬宋书灵的侧脸。
  剩下的半句话和烟草味混合在一起,有些模糊不清。
  “你进去,给里面收拾下。”
  管家忙不迭地点头,推门就往里走,没两步就皱起眉。
  这地怎么这样脏啊,乱糟糟的,全是灰尘。
  他不满地嘟囔一句,直接从上面踩了过去。
  “别弄脏了,”
  宋书灵指间夹着细烟:“给好好扫起来,仔细点。”
  管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可思议的是,他感觉对方在笑。
  宋书灵生得英俊,眉眼都是极为锋利的浓墨重彩,偶尔会带着笑,但那笑是凉薄的,不近人情的,有时看书或者聚会,会戴上金丝眼镜,才能给阴沉的气质增加些许温润。
  他总觉得宋三爷矛盾。
  不近视,却要在看书的时候带眼镜。
  明明这样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却喜欢近身格斗这种运动。
  而此时的笑,是种说不出的复杂。
  他眼睛看着地面,语气淡淡。
  “因为,那是我大哥。”
  -
  阮榛在车上睡了一觉。
  心里美滋滋的。
  真暖和啊!
  车里不仅开着常温的空调,还有柔软的小毯子,他紧紧地裹在身上,倒头就睡。
  前方的司机和旁边的大块头保镖,简直就像没温度的机器人似的,沉默地完成宋书灵的指令,不说话,不多事,一个小时的车程,连个眼神都没多给阮榛。
  阮榛正好落得清净。
  车辆悄无声息地停下时,他才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这是哪儿?”
  什么水云居的,他没半点印象。
  保镖依然不发一言,绕过车头过来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而此时,司机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您好,请把这个放下。”
  阮榛站在车门口,有些迷茫地拽着毯子的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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