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错反派,硬吃软饭(58)
我从柜子里拿了套家居服,凑到他身边帮他换,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伸腿就伸腿,除了床上难得这么听话。
我给他把衣服扣上,感觉他气压没那么低了,才小声道,“舅舅说是想来跟你道歉的,知道我大学都没毕业太差劲了才这么生气的。”
我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脖子,含含糊糊道,“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去把他赶走。”
“……舅舅?他说的?”大黑兔轻笑了一声,把叼着的未点燃的烟扔到一边,问了我另外的问题。
“我猜到的!毕竟他跟你长得这么像。”我一幅求夸夸的表情,“他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样,然后就承认了。”
大黑兔:……
大黑兔默默把得意的我按回了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沉默半晌,“他不用道歉的,其实是我的错,但我并不后悔。”
“他一直期望我成为优秀的,足够继承家族的继承人,是我害怕了,做了让他失望的事。”
我:……
这不是互相都很难理解吗?你们家里的沟通真的很成问题!
大黑兔抵着我的额头,抓着我的手放到小腹上,笑容有些恶劣,“你知道我的生殖腔是怎么坏掉的吗?”
我摇了摇头,凑上去亲了他的下巴一下,感受着掌下的温热,顺着他问,“怎么坏掉的?”又好奇地摸了摸,说有大白蛋一个就够难养啦,太多了不是更麻烦。
大黑兔眨了眨眼,睫毛刮得我眼睑微痒,不得不闭上眼睛,他压低声音,“是在学校的一次外出实习战斗里,我太要强了,想要争第一,不小心出了意外。”
那并不是意外,是年少的墨涅斯等待已久的名正言顺的机会。
弟弟们逐渐逝去,雄父的目光又回到了被他放弃的,曾经诞下优异子嗣的雌父身上。
他在等待一个继承优异血脉的高等雄虫。
无论多么优秀的雌虫在,雄虫的后宅就像是一台无穷的生育机器,毫无价值,可笑又可悲。
那时的雌父冷静地说,成年后,他便可以通过联姻让他离开这个家。
面容憔悴的雌父说会给他挑一个最好的。
只要哄好雄虫,其余的生活与以往并无差别,不是吗?
生来就要从一个雄虫的名下到另一个雄虫的名下。
像是注定的背负家族姓氏的命运。
墨涅斯想,这不对,他这么努力的活着,不是等待这样的命运。
但他不知如何言说,他只好不知所措地问,“雌父,您也不要我了吗?”您要放弃我了吗?
雌父的目光温柔而带着歉意,声音确实冷漠而平淡的,“抱歉,墨涅斯,生在这样的环境下,运气确实差了些。”
是啊,他的运气一直很差。
唯一一次好的时候,捡的还是别人的。
墨涅斯眼神晦暗,亲密地贴着身下人的耳畔,“当时醒来后去领奖,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我很开心。”
293.
我跟舅舅转达,大黑兔也是很想你的,他也不是想气你,他是想跟你分享下自己的开心。
舅舅:?
我手舞足蹈的展示,“那可是联校大赛跨星球的第一!”
舅舅脸色空白,不解地开口,“他从小到大都是第一……”
我收起激动的脸,谴责道,“那你就可以不夸他了吗?你知道他获得第一有多么努力吗?”
“你知道童年的阴影多难修复吗?”
我叉起腰,“我刚刚问过了,他说他雄父和雌父都没夸过他!我是第一个夸他的人。”
家人们我都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打压式教育啊,第一是应该的,不是第一是该死的,多扭曲的价值观啊。
我跟舅舅分析,大黑兔穿这身衣服就是故意试探你能不能理解他内心的需求,弥补家人的空虚,显然你不合格!
你们这种涩涩的雌虫只能想到制服诱惑,只能想到讨好雄虫,大黑兔的玻璃心都伤透了!
舅舅弱弱反驳我,他没有,他真的纯是来气。
我问他你凭什么来气,我是他雄主都没来气呢,你一个远方舅舅怎么这么上纲上线呢,还想不想让人养老送终了。
舅舅:……
舅舅表情空白一秒,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站到大黑兔的房门前缓缓开口,“前段时间,你主动联系我,我真的很高兴。”
“哪怕,不是因为你自己的事情。”
“放心,不会再有碍眼的家伙存在了。”
“你知道的。”
294.
舅舅说完后在门口沉默了一会,转身递给我一张看着就特别奢华有格调的黑卡。
“拿着吧,起码换个大点的房子。”
舅舅不等我意思意思推拒,强硬地把卡塞到了我的手里,“密码……”他的脸色略微扭曲,“是他现在的生日。”
他臊着脸低头问我,“他今年几岁?”
我:……
我也红着脸小小声问他,“他生日几号?”
舅舅:……
卧室的门划拉一下开了,大黑兔冷着脸走了出来,背后像刮着冰雹一样气势极强。
我和舅舅两个心虚鬼都不敢说话,看着他倒了三杯水,站在沙发边上,问我们,“不是要给雌父上香吗?过来。”
电、电子上香啊……
295.
我和舅舅一左一右的坐在大黑兔身边,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我是被高科技3d版全息身临其境般赛博电子墓园震撼的。
舅舅纯属是发现自己弟弟的墓又小又破气得,“你不是说你雌父的墓又大又贵有风光吗?”
我连忙过去拉他胳膊劝他,算了算了,大黑兔也不容易,能有闲钱给他雌父买个墓已经很有孝心了。
你看多正规啊,国家电子墓地,只要想就能赛博上香,他对他雌父多有孝心啊,在家没事就来拜拜。
真的,我作证,他在家不是学习就是发呆,剩下的时候就看他雌父了,有一次白天被我撞到了,把我吓了一跳哈哈。
大黑兔:……
舅舅摸了把脸:……是,是吗?
他问我有没有可能是大黑兔在和他视频,他骄矜地理了理领带,强调,前不久,某只雌虫,主动,有事找他。
我回忆了下,猛拍舅舅马屁,“绝对不可能!”
那天对面的雌虫目光呆滞,眼神发直,脸色严肃刚毅,就是一个翻版大黑兔,跟现实中这么亲切的舅舅完全不一样。
忧郁的舅舅不确定的看了看板着脸的大黑兔,“有吗?”我有这么凶吗?
严肃的大黑兔不确定的看着我,“有吗?”我这么吓人吗?
我看了看大黑兔,又看了看舅舅,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
大黑兔和舅舅对视一眼,眼里闪过相同的惊悚,一左一右的偏过了脸去。
气氛好僵硬,我尴尬地疯狂脚趾抠地。
“都、都到伯父墓前了,大家上个香许个愿哈。”
大黑兔:?
许什么愿,又不是过生日,我欲哭无泪的往上扫了眼,努力转话题,“伯父和你们长得挺像哈。”
舅舅:……
好在这次大黑兔理我了,“嗯,我们全家都是大众脸。”
他站到我的身边,像模像样地拿过香拜了拜,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我把香递给面色纠结的舅舅,示意他来都来了,别跟大黑兔置气了,你这次来不就是来看弟弟的吗?
舅舅嘀咕了句要给他弟换个风风光光的地方,接过香站到大黑兔另一边了。
可算哄好了这俩,我满意地站到两人中间开始诚诚恳恳地跟雌父大人唠嗑。
大黑兔已经是个很优秀的大人啦,他未来超厉害的,墨涅斯您知道吗?过两天我给您烧张报纸您就知道了,他以后比他还厉害。
你要是有灵的话就托梦夸夸他,他超缺爱哒!
最后悄咪咪祈求道,我欺负大黑兔这种事是系统逼的,您要是有余力就撕一撕系统吧,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