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成长手册(113)
周邵忙拢上麻袋,要把袋子递回去:“徐牧哥,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糖都是珍贵的,更别说这种能补充营养的麦乳精。
“我单位发的,每个新人都有,又不用我自己掏钱掏票买。你之前不是说你大姐生了个女儿麽,正好,这个给小丫头补补身子。”徐牧按着周邵的手,把小袋子重新推出去:“你拿着吧,这玩意儿我不爱喝。”
推拒了几番以后,周邵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谢谢徐牧哥。”
似想起什麽,周邵忙跑回屋里,又很快出来,他手里提着一袋野莓:“徐牧哥,这是我今天上山摘的,你拿回去尝尝。”
徐牧也不和他客气,把野莓放车篮子里,嘴上问道:“小邵,今天你往山上跑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麽人?”
周邵目光停在徐牧身上的警服上,眼底掠过思量,转瞬即逝。
这个年代劳动最光荣,在单位上班的都喜欢穿工服,徐牧也不例外。
如今他身上还穿着警服。
一身崭新的警服衬得他更加气宇轩昂,公正不阿。
周邵回答:“遇到村里的牛根嫂,她也上山摘东西。”
徐牧:“有没有碰到外面的人?”
周邵先是摇头说没有,然后又说:“徐牧哥为什麽这麽问?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对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徐牧话要多些:“前阵子隔壁村的张铁山一家三口莫名失踪了,连家里的狗都不知所踪,我怀疑是外面的人动的手。”
“张铁山他们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徐牧哥为什麽会怀疑是村外的人呢,他们家的风评一向都不怎麽好。”周邵皱眉问。
徐牧一脸这事你就不知道的神情:“我们公安调查过,他们一家失踪的前半个月里,都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重大摩擦。一般人有仇就立马报了,哪里会等那麽久,而且都是邻里邻舍,不至于一个都不放过。”
周邵眸子清澈,赞同地点点头。
徐牧又继续说:“我也不怕和你说,之前所里人去扫黑市的时候,听见有人传最近有一夥人在收购老祖宗的东西,好像要运到海外去卖。后来一查,竟不是空穴来风,咱们村之前不是也传说埋了老祖宗的东西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有外乡人来过的。我怀疑是同一波人,张铁山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事,然后就被灭口了。”
周邵恍然大悟:“徐牧哥分析得对,平日我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外村人进来。”
徐牧见他说得认真,甚至还有些郑重,不由伸手捋了把周邵的短发。
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徐牧蹬着他的自行车离开了。
周邵看着他的背影,那双在徐牧看来很是清澈的眸子,如同溪里被砸下了块石头,溅起一片暗色的浑浊。
“卡!好,非常好!”南归高兴喊停。
两位演员演技都没问题,台词说的也是方言,整段戏下来很流畅。
剧的内核是故事和演员。
好的故事,好的演员,组合起来就是王炸,怎麽着都能炸出水花。
至于水花大小,就有点玄学因素在了。
唐执只觉后颈似还保留着男人手掌的热度,让人别扭。
接下来的这个白天,整个剧组都待在外面。第一天开机,南归没把进度定得特别紧,晚上七点就收工了。
大夥儿坐车回民宿。
回去需要半个小时,场务提前联系好民宿老板让准备饭菜,让大家一回到就有饭吃。
宋予潮发现唐执进门的时候迟疑了,“学长?”
唐执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纠结,但两秒后他还是开口:“学弟,你去吃饭吧,吃完后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个饭,我感觉身上怪怪的,想先回去洗个澡。”
如果是以前,这种要求唐执不会提,无论是自己洗完澡再去吃剩菜也好,还是点外卖也罢,反正不会麻烦别人。
但他学弟之前说,他不是别人......
“行啊!”宋予潮一口应下,“学长你先回去,慢慢洗,你的晚饭包在我身上。”
于是唐执往房间那边去。
他身上的黑粉底液是早上涂上去的,待在身上已经超过了八个小时,剧组收工后,化妆师给了他两瓶卸妆油。
涂抹面积过大,粉底液只能回去卸,所以唐执是顶着一张黑皮回来的。
剧组的人知道他要上妆,早就看过他的黑皮了,见怪不怪。
但民宿老板没见过,回房间的路上,唐执碰到民宿老板娘。
“我的天啊!”老板娘当然认得唐执,而且对他是印象深刻那种。
不过她印象深刻的唐执是白白净净的。
对方都看着他了,唐执只好停下,和老板娘打个招呼。
老板娘瞠目结舌:“你出去一天,就晒成这样?这是去哪儿了,难不成跑去两广地带了?”
好家夥,从糯米团子变成黑巧克力,只用了一天。
唐执:“......”
“不是,我这是拍戏上的妆,能卸掉的。”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唐执用力抹了把脸。
结果——
手也是那个颜色。
再看老板娘一脸“你别骗我、我可是上过学的”的神情,唐执估计是他脸上的粉底液没蹭掉。
唐执:“......”
行吧,他只能说这持妆八个小时以上还不脱的粉底液厉害。
有点迷之尴尬,唐执被迫尬聊了两句后溜了。
这家民宿的套间配置的房间数量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卫生间设在外面,房间里的人共同使用。
回到屋子,唐执拿了衣服就进浴室。
捣鼓了半天,唐执才发现卸妆油是要乳化的,洗洗搓搓,然后洗出一盆好大的“泥水”。
终于把粉底液洗干净后,唐执打开淋浴开始洗澡洗头,才刚刚洗完,头顶上的灯管忽然就灭了。
唐执:“?”
灯管烧了,还是停电了?
这浴室有一扇窗户,窗户上贴了磨砂纹,看不清外面,现在他没穿衣服,唐执也不好打开窗。
隔着磨砂贴纸看,只有一点点微光透进来,起不到照明的作用,浴室里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唐执想了想,按着记忆摸黑往门口方向去,悄悄打开一线门。
没有光透进来。
冬天的天黑得快,回来后他把套间的灯开了,但现在外面一片漆黑。
看来是停电了。
幸好已经洗完澡了,唐执摸黑过去拿衣服。
浴室有个镂空的平板架用于放衣服,他的衣服就放在上面。
唐执摸到什麽拿什麽,抽出来后,发现是擦头发的毛巾。他把毛巾搭肩膀上,然后再去摸,又拿了一件。
唐执在手里扬了扬。
噢,好像是他的睡裤。
但内裤还没有穿呢,他只能先拿着睡裤,再去摸上衣。然而入手冰凉,质感非常硬,分明是铁架子。
唐执愣住。
他的衣服呢?
没有?不对啊,起码还有两件才是!
难道......
唐执连忙蹲下来,往地上摸,果然一摸就摸到了。
可能是因为这里气候向来干燥,民宿的浴室并没有做干湿分离,唐执摸到了自己的衣服,同时也摸到了一片湿润感。
“不会吧!”唐执懊恼。
刚刚洗澡淋浴和花洒两种他都有用,辐射范围有些广,弄得一地都是水。
现在报应来了,他的上衣和内裤双双阵亡。
思索了片刻,唐执把睡裤穿上,挂空挡的感觉很怪,但事急从权。
就这样,穿着一条睡裤,肩上搭着条毛巾的唐执来到门边,悄咪咪将门打开一些。
外面依旧静悄悄的,黑漆漆的。
还是没人。
很好!
唐执心头微松,拉开门往外面走。
就像大学时候大家都不愿意选靠近厕所的床铺,现在入住民宿,最靠近洗手间的屋子被两人用来放行李。
他的屋子在最边上,这个套间又刚好是拐角,因此他的房间占据了两个方向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