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背景板啊[快穿](10)
“肮脏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东西,人或物,他都不会放过。”
“永远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第8章 可怜的学霸
一瞬间,宋也甚至以为季仰行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
他甚至幻想出季仰行潜意识其实是想说:你以为只有我才会被男人骚扰、欺辱吗?每个人都一样,只是我,比任何人都倒霉罢了。
——因为我是主角。
他几乎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他不会发现的。]555冷不丁出声。
它也被刚才季仰行说的话吓一跳,反应过来后查了后台数据,发现无异常,便又跑了回来。
[别怕,剧情还能稳住。]
宋也偷偷看自己身旁站着的季仰行,迟疑道:[……真的吗?]
[当然!]555信誓旦旦,[数据不会出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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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学校后,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医院里挂了骨科号,临到挂号交钱,宋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没带钱。
他眼睁睁看着季仰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叠纸币,替他缴费。
555幽幽道:[那是他这个星期的生活费以及这个月内在超市打工赚的,半个月发一次工资,还不到三百。]
宋也心皱成一团。
他扯住季仰行的衣角,干巴巴地说:“要不我们先回我家,拿了钱再来。”
季仰行瞥他一眼,没有理会,拿了号就一言不发领着他上楼。
等待叫号的时间并不长,季仰行和宋也进门后,医生边询问情况,边轻轻捏宋也的手腕:“怎么受伤的啊?”
宋也张嘴欲言,话到嘴边又闭上,看向季仰行。
果不其然,季仰行已经开口道:“跳高摔到手,手先着地,可能是脱臼。”
医生说:“还真是脱臼。你之前有脱臼过吗?”后半句是问宋也。
宋也:“没有。”
“我帮你弄回去啊,这几天不要提重物,不要撞到就好了。”
医生说话间,手上本来轻柔的动作一重,宋也还没反应过来,咔哒一声,手腕的骨头就跟重组的似的,合上去了。
“还是有点疼。”宋也试着活动手腕,说道。
“也扭到筋了,肯定疼,涂点药膏,过两天就好了。”
医生说着,在电脑上操作,“开好药了,去楼下缴费拿药去吧。”
于是宋也又跟着季仰行去楼下缴费拿药,最后两人踏上了地铁,准备回家一趟。
[我记得我家里还有点水果什么的,待会儿一起给季仰行吧。]
[别给了,他不一定要。]555说着,心里泛起嘀咕。
看季仰行那亲力亲为的样子,它有点怕……
“叮——吴鼎广场,到了……”
地铁到站的声音响起,打断一人一统的聊天,因为上下车的人太多,宋也不得不顺着人潮往里面挤,走了两步,不小心碰到手腕,登时又疼得倒吸一口气。
季仰行见状,推着他往一旁走。
宋也挪动着脚步,被他带到了车厢的侧边角落,人虽还是多,但他站在里面,季仰行站在他身后挡住了其他人,就形成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只是……太近了。
抬眸就是季仰行T恤领口,能看见对方的锁骨,再看,连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也能看到,因为靠得太近,连温度也在空气中传递,宋也脸颊开始发烫。
他侧开头,企图去看窗来转移视线。
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直到地铁下一站停车时,外面的人又接连挤进来,看一眼时间,现在已然是午间高峰的开始,二人所站的空间更小。
宋也思维发散,想季仰行也太不会抢座位了,要是他,肯定一屁股先坐两个位置。
“让让啊,我下一站要出去了,让让……”
“别挤!”
“啧,都说了……”
有人从另一边硬生生挤过来,身躯艰难穿梭在车道内,对方从季仰行身旁过,另一边是满脸不耐烦,挎着网球拍的肌肉男,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往季仰行身旁狠狠挤出去。
“啊……”
季仰行不得已往前,宋也猝不及防被挤得只能后背紧贴着车厢,仰起头看近在咫尺的人。
季仰行垂眸,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宋也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地铁穿梭的声音在耳中像隔了一层膜,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唯独只有面前的这个人如此清晰。
“宋也。”
季仰行注视着他,忽然轻声喊。
宋也喉间干涩,企图去回应,可声音没发出来,毫无征兆的,一只手先落在他的眼角。
像捧着他的半边脸,拇指擦过他的眼角,在他眨眼时,往上摸到他的眼皮。
宋也闭上眼,一切感官仿佛放大,用来感受对方带来的触碰。
呼吸也近了。
仿佛有所预感,他茫然无措地,微微仰头,甚至给人迎合的错觉。
直到,眼睛框上东西。
宋也惊得睁开眼,低下头下意识用手摸向眼睛,是眼镜。
他的黑框眼镜。
季仰行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站姿,离宋也有一点距离。
稀薄的空气恢复成让宋也能够正常呼吸。
“忘记给你了。”
季仰行面色正常,淡淡地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宋也心绪莫名,哦了一声,也不吭声了。
密闭的空间戳了个口,隔绝在外的声音瞬间涌进来,两人维持着这种古怪的气氛下了地铁,慢慢往外走。
“我回家拿个东西再过来,你还回学校吗?”
把宋也送到门口,季仰行问。
宋也思索了一下,“不知道。等下我还要还钱给你,你回家拿完东西过来直接敲门就好。”
季仰行点头,把提着的药膏递过去,“记得涂。”
“好。”
平静、正常地分开。
宋也看着他进电梯,自己从地毯下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进门口,他有点茫然地站定了一会儿,才关上门走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摸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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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仰行在离开宋也家的小区后,慢慢地往前走,从宽阔的马路,走到了狭窄的巷子,绿色的垃圾桶里堆满发臭的各种垃圾残渣,苍蝇乱飞,连带着垃圾桶旁边的路都丢了乱七八糟的瓶子、纸片、吃了一半的油腻盒饭,盒饭半开,米饭洒落在地上,被踩得黏黏糊糊,伴随着一点水渍,太阳照射下来,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电线杆上贴满了各式小广告,修水电、找孩子的、理发上门……
过了小巷,迎面而来的是两栋相靠,只余留一条缝隙的老式旧楼,生锈防盗栏里挂着滴水的衣服,有的只有窗,就拉了根铁线,衣服、被单全部挂出来,在本就没有阳光的缝隙里面发出潮湿的气味,待到晚一些,油烟散出,这里会更加吵闹。
一楼坐着几个乘凉带孩子的老人,四肢枯瘦,双眼混浊麻木,看到季仰行时眼中闪过怜悯或厌恶。
季仰行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了最后一栋楼,拿出钥匙开了感应门,绕过堆满杂物的楼梯,踩着仅仅只是铺了水泥的地面往上面走。
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阴暗,发凉。
走到三楼、四楼,季仰行听到了女人尖锐的哭声,走到五楼,他听到了开门声,走出来的是个肥胖、丑陋的中年男人。
他看见季仰行,“哟”了声,眼睛跟打量货物一样上下一扫,“听说你上次把刘二打断手了?他最近到处找你呢,说要你赔钱。”
季仰行没有理会他,眼皮不抬地继续走。
男人脸色不好看,呸得吐了口唾沫,“b子养的货,装什么清高。”
季仰行听到重重的摔门声,之后门窗也无法阻挡的怒骂哭嚎也随之传来。
六楼。
季仰行打开门,进了“家”。
空荡荡,客厅只有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以及一张烂沙发,另一侧靠近阳台的墙边放着矮柜,上面挂着两张遗照,以及燃烧殆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