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一个满级绿茶小皇帝(62)
顾渊渟说:“阿言方才还说君臣,这不过片刻功夫,朕就变成小疯子了?”
好在这路上没有什么人,沈亦舟一向是个穷讲究,若是被人看到,老脸就要丢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问道:“顾渊渟,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话一问出口,沈亦舟感觉顾渊渟的步子顿了一下。
两人站在长巷子中一颗巨大的红花树。
此时正是开春,这颗红花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繁花堆满枝丫,偶尔有风吹过,落了一地残花。
沈亦舟觉察到身子被顾渊渟放了下来,下一刻,他的背抵在那颗红花树上。
顾渊渟类似有一个圈近的动作,把他围在他与树之间。
顾渊渟眸中漆黑看着他。
这种目光,如此近的距离,让沈亦舟下意识的想逃避。
顾渊渟却不让他逃,缓慢又认真地说:“我不管你之前没听懂也好,装糊涂也罢,今日我就在这里清清楚楚的说一次。”
“我只想要你,阿言。”
这话一落。
沈亦舟听见那熟悉的警告声在自己耳边长长的响起。
【警报!】
【检查到人物有脱离还有轨道的行为,请及时纠正!否则,将收到严厉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死遁倒计时……
第41章
系统在沈亦舟回去之后,就气的哇哇大叫:“你不是说感情线没有问题的嘛!现在主角受是在干什么!他在跟你表白!”
沈亦舟坐在窗台边,光半撒在他身上,高挺的眉微颦着,头一次如此沉默不语。
浅色的瞳色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难过。
系统头一次看着沈亦舟这般模样慢慢冷静下来,开口说:“宿主?”
沈亦舟突然开口:“警告中的惩罚是什么?”
系统说:“是这个世界的天道的降责。”
沈亦舟眼睫动了一下,抱着一点希望问::“是罚我吗?”
系统:“不是,惩罚只会降在主角身上。”
沈亦舟眼眸抬了起来,听不出情绪的问:“很严重吗?”
系统这次的声音同往常不一样,带着几分沉重的说:“嗯。很有可能会被天道抹杀。”
毕竟偏离了世界轨道的话,就说明了人物脱离了天道的控制。
逆天改命。
天道不许有这种情况发生的。
沈亦舟静静的听着系统的话,半晌在缓慢的抬起眸来,只听他轻声说:“那如果我代他呢。”
系统震惊:“宿主,若是真的被抹除,不只这个世界,你的灵魂会消散在所有地方。”
“那就是可以对吗?”沈亦舟这会儿才放松的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心甘情愿的。”说完,他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什么时候实施处罚。”
系统声音哽了一下,他作为系统,很是不明白人类这种为了旁人自己消失的感情。
“最晚今晚。”
系统有点艰难的回答。
沈亦舟起身,甩了一下袖口,道:“如此,够了。”
乌云低垂像是压在房檐上,沈亦舟站在诏狱的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大步走了进去。
谭西言比上次来虚弱不少,贴身的那个里衣,上面满是鞭痕,几乎要染成了红色。
不过不难看出,锦衣卫是留了情的,不然以诏狱的手段,命早就没了。
谭西言看着沈亦舟站在他面前,干的起皮的唇动了动,声音很是虚弱道:“我早就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沈亦舟穿着青衣,神情平静地说:“话还是不要说这么早的好,你可知那次太后救你,并不是她的本意。”
谭西言的无神地眼睛这才动了,“什么意思。”
沈亦舟道:“是顺治帝在雪地里,苦苦求了一夜,最后齐太傅看不下去了,这才去找了太后。”
谭西言瞳孔放大,眸中有什么一瞬间快速地晃动了一下,“我……凭什么信你?”
“不信我没关系,”沈亦舟缓慢的勾唇笑了一下,对着身后摆了摆手,“你看看谁来了。”
谭西言抬眸看去,看到了一个带着黑色帷帽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的身形在烛火中显得有些佝偻,待到走进,那男人掀开了帽子,露出一张老态却又精神的脸。
“齐太傅。”
谭西言出声喊道。
齐太傅走过去,看着谭西言道:“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可以说顺治帝和谭西言都是齐太傅看着长大的,看到他看大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齐太傅眼睛模糊了一下。
谭西言平日里虽然冷,却对齐太傅尊敬有加。他哽了一声,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沈亦舟站在一边,开口道:“原本陛……顾公子亲自来看你的,只是他的身份出入皇宫太过于危险,我没有让他进来,只去府上请了太傅。”
谭西言闻言,眼睛看向齐太傅:“您……都知道啦?”
齐太傅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之前的事,但谭西言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太傅能来,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沉默下去,想起自己为太后办的那些事。半晌,他低着头说:“纵然如此,可我……”
沈亦舟知道他想说什么,在怀中缓缓的掏出一封信说:“谭指挥不如先看看这个再说。”
谭西言疑惑的打开信件。
这是一张黄花木宣纸,接着里面的内容展入眼帘:“西言,见信如面。”
“相聚甚远,不能聚首,思你良久,不尽依依。”
“分别之时,君身体欠安,如今痊愈于否?贵体尊全,恳君慎自爱,衣餐增适,动定咸宜。”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惟愿君安。”
谭西言看到信的那一刻,一向挺直的肩背竟然压了一下,他眸眼模糊,翻开第二页。
第二页没有其他内容,只有一首诗。
他哑着声音,一字一字地张口念道:“吾观荆山客,归去忘此间。
荒草连秃枝,扶摇噬蟾宫。
遨游沽酒饮,铜镜避寒衣。
纵我半生往,千里觅佳音。”
他捏着信看了半晌,眸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半晌看向沈亦舟,张口问道:“他来长安了?”
沈亦舟点了点头:“初进长安,便被刺杀,幸亏陛下将人救下。”
谭西言在太后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齐太傅又开口道:“今日上午,楚公子在醉花楼被人袭击,胸口被刺了一剑。幸亏阿玄发现,这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谭西言听着,慌张问道:“他没事吧?皇……顾玄没事吧?”
沈亦舟道:“这次没事,下次就不一定了。”他浅眸看着人,缓慢地说:“太后横赋暴敛,甚至不顾今年雪灾严重,百姓生灵涂炭。太后却只顾着修她的皇陵,谭指挥耽误一日,一日就会饿死累死无数群众。”
“而且……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楚安清的爷爷,到底是为什么被发配到荆州的。太后因为一己之私,陷害多少朝中清官,你若是死了,这些——可真的无人知道了。”
沈亦舟说的向来不快不慢,却让人能沉浸进去,谭西言抬手抹了一下脸,手中的锁链碰撞,响个不停。
半晌,只见他拿开手,坚定的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
顾渊渟站在窗前,目光看着树上的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侍卫托着一个册子进来:“皇上,这是国师差遣人送来的。”
他眼睛动了一下。
他知道沈亦舟刚才去了诏狱,应该是谭西言招了。
顾渊渟却没有为此多高兴,阿言还在躲着他吗?
他对着侍卫道:“放到这里,退下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是。”侍卫闻言,将书册放在一侧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