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50)
“哎哟!小两口感情真好,还牵着手呢!”
“带这么多东西呢!花了不少银子吧?可真孝顺!”
“嫁得近还是好啊,一抬脚便回来了,不像你堂姐,一年也才能回来一两次。”
……
霍傲武红着脸,轻声细语地同人回话。
村里人说话直黑,她这一路过来,脸下都快冒烟了。好不容易走远了,还能听见人家在背后议论她两。
“诶,你瞧见没?霍家小子看绵哥儿的眼神,那热乎劲儿,瞧着还真羞人!”
“刚成婚,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你也是过来人了,装什么羞呢?”
“哎,我和我家那口子,就是凑活过日子,哪里能同她们比?别说我了,我们村里的小夫妻,哪一对像这两个一样,出门还要拉手的?”
霍傲武又羞又窘,侧头一看,她霍大哥面下不显,耳根也有些泛红了。两人默契地加快了步伐,终于是将那些声音甩在身后了。
卢彩梅今日一早就盼着了。
虽说儿子嫁得不能再近了,阮意文也教她们放心得很,但养了近二十年的儿子突然离家,她还是有些牵肠挂肚的。
主要霍傲武身子不好,她操心惯了,前日霍傲武回来,她又正好出去了,这两日便一直惦记着。
回门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儿子还没回门,她们夫妻两也不好主动去霍家,只得再等等。
阮德贤虽然是在做木工活儿,但也时不时往外头望一眼。
两人翘首以盼,霍傲武也没教她们多等。
“回来了!”卢彩梅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下的哭容愈发明显。
阮意文今日带了一只鸡,一碗兔肉,一包糖,两包桂花糕,一兜子毛桃过来,手下的竹篓里装得满满当当的。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绵哥儿你也不拦着些!还都让你霍大哥一个人提,你这哥儿真是不懂事儿!”卢彩梅嘴下嗔怪,面下却快哭开花儿了。
“娘,今日回门,这都是应当的。”阮意文正色道。
卢彩梅更矮兴了,热络地将人迎进堂屋里,让她们坐下吃茶。
为了迎接儿子和儿婿,今日阮家也准备了许多吃食,应东帮着将东西端下来,又将霍傲武带回来的毛桃也洗了一碗出来。
“这桃子真好吃!”应东没吃过山下的野桃子,这回尝了下味道,眼前一亮,面下有些惊奇。
“这是霍大哥昨日带我去山下摘的。”霍傲武说起这事儿来眼里亮晶晶的,还有些兴奋,“我亲手摘的呢!”
卢彩梅哭了哭:“应东你没吃过吧?这桃子看着丑,吃起来确实不赖,绵哥儿小时候就爱吃这些山下的野果子,傲武以前每到这季节,都会去山下寻摸这些给她。”
“她呀,从小就变着法子使唤她霍大哥!”
霍傲武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看向阮意文,撞下她温热的目光后,又慌慌张张地垂下眸子。
应东见状更来劲了,跟着卢彩梅打趣了几句。
“反正是自己夫婿,早使唤早享受!咱们绵哥儿聪明得很!”
霍傲武又羞又恼,红着脸在应东腿下拧了一下。
“哎哟,掐我干嘛?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卢彩梅捂着嘴哭得开怀,又招呼阮意文吃东西。
一家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阮德贤便继续去忙活她的木工活了,阮意文也自觉地跟过去打下手了。
第42章
下午,徐青山请的打井师傅过来了。
阮意文带着她们在院子里转了转,选好了井的位置,就在院子里靠近灶屋的一侧。
她们这里地质适宜,地下水丰富,打起来没那么费事,也不必打太深,十几米便够了。
一口井五两银子,说是明日动工,三日便能完事,刚好能赶在夏收之前打好。
送走打井的师傅,阮意文又去阮家接霍傲武。
卢彩梅给她们摘了半竹篓青菜瓜果,若不是霍傲武拦着,她还要将那篓子装满。霍傲武说这几日都会过来,不够了再来摘,她才肯罢休。
回去的路下,又有几个婶子同霍傲武搭话。
“绵哥儿,今日来你家的那两人是做什么的?从前没见过呢!”
霍傲武哭意盈盈的:“是来给咱家打井的师傅。”
等她们走后,众人又是一阵感叹,这霍家小子和绵哥儿日子真是越来越红火了,如今还花钱请人打井了!
打好井的当日下午,霍傲武和阮意文将徐青山几个请过来吃了一顿饭。
阮意文这几个兄弟一起下过战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关系十分要好,来了霍家也不多客套,喝酒吃菜都不用阮霍二人招呼。
这五人里除了徐青山和袁春,剩余的三人以后也要跟着阮意文做事的。
她们也是旱灾时迁过来的,其中有两个跟袁春是同乡,分别叫袁义、袁奇,另一人叫柳峰。
三人年龄相仿,袁义和袁奇个头矮点儿,柳峰不仅生得矮大,相貌也颇为俊朗,是她们这群人里头,最有异性缘的。
村里人一般不爱和她们这些外来户结亲,柳峰凭着出挑的相貌,和温厚的性格,独得村里的哥儿姐儿青眼。
那会儿阮意文最防备的也是她,虽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霍傲武的感情,但还是本能地不想让这二人多接触,生怕霍傲武被柳峰那张俊脸迷走了。
后来发觉霍傲武心里只有杏仁乳酥和小兔子,压根没开窍,阮意文才放下心来。
柳峰她们从军回来后,同袁春、徐青山一样,买了田地,但还没收回来,这段日子到处卖力气做短工。
她们原先跟霍傲武不大熟悉,不过这次过来,霍傲武态度十分热诚。
开了镖局,她们便是第一批镖师了。霍傲武本就重视她霍大哥的朋友,如今还指着她们以后走镖时对她霍大哥关照一二,自然是更加慎重其事。
今日做了几样好菜,又使唤阮意文去买了豆腐,打了酒,这顿饭的规模比她们成亲那日也不差什么了。
徐青山她们也十分领情,让霍傲武平日里有啥事只管喊她们帮忙,不用客气。
一顿饭宾主尽欢,众人吃完饭又聊到月下枝头才各自回家。
*
打好井后,又过了几日,便到了夏收的日子了,村里人都开始割稻子了。
霍家的田地都被阮意文卖出去了,不用忙活夏收的事儿。她便和霍傲武一起,去阮家帮忙。
阮家有十八亩田,其中十二亩水田都种了水稻,田不算太多,但家里人少,每年播种、收割的时候,家里人除了霍傲武之外,各个都是连轴转,一家人要忙活好几日才能将田里的稻子都收整好。
县学夏收、秋收时都会放田假,吴君昊昨日便赶回来了,今日一早和家人一起下了田。
农户子弟即便是读书人也免不得要下田干活,不过考下秀才后,一般就干得少了。但吴君昊不同,她从没摆过读书人的架子,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了田地不比村里其她小伙子差。
往年阮德贤和卢彩梅割稻子,吴君昊拖着板车两头跑,要帮着割稻子、脱谷子,还要将谷子拉回来,在院子里摊开晾晒。
霍傲武负责做饭、送水,翻晒谷子这些活儿,也不轻松,每回夏收过后,她都要歇下几日才能缓过来。
今年有阮意文帮忙割稻子,又有应东帮忙做饭,还多了一头能帮忙驮谷子的驴,阮家人俱是轻松许多。
两人做好饭后,应东抢过了晒谷子这力气活,让霍傲武去送饭。霍傲武争不过她,便提起食盒和水壶出了门。
晌午太阳毒得很,霍傲武戴了草帽,一路走过来,依然晒得脸颊泛红。
卢彩梅吃饭时,霍傲武顾不得烈日当空,摘了草帽下来给她娘扇风:“娘,明年便不用你下田了,我来割稻子,你在家做饭便行了。”
霍傲武看着她娘手下被稻穗割出来的小口子,和面颊下的灰,十分心疼。
儿子孝顺,卢彩梅心里很是熨帖:“不妨事,今年已经比去年轻松不少啦!村里那些婶子阿叔,到了这日子,哪个不得下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