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68)
楚年想起来了。
是那天出去村子里转悠的时候碰到的小孩儿。
好家伙,这群小孩,游戏都做完了,还没把自己给忘了吗?
一想起来,楚年再看这小女孩就有印象了。好像是那天一群小孩里岁数最大的那个小姑娘。
阿妞皱着鼻子,指着楚年控诉:“哼,大哥哥你长得好记,阿妞可没有忘记你!哼,你说好了要给我们糖吃的,结果跑了!你耍赖!”
“我什么时候说给你们糖吃了,我哪来的糖啊。”楚年有点哭笑不得,哪能想到这孩子不仅没忘,居然还记仇呢。
正好罗红梅也端着盛着鸡汤的砂锅出来,看到自家女儿正仰头指着楚年说话,眉心一跳,问:“阿妞,你带着弟弟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拦着年哥儿的路?”
“啊?娘?你们认识啊?”阿妞一呆。
罗红梅望着她:“不然呢?”
阿妞:“......”
阿妞立时变了副脸,朝罗红梅撒着娇说:“娘,是弟弟要吃肉肉,我拦着不让呢。”
弟弟:“啊?”
说完阿妞又回过头看楚年,跟楚年挤眉弄眼起来。
楚年一时间没搞清楚小女孩是啥意思。
阿妞看楚年不太懂的样子,小嘴撅起来,抓他的衣摆,小声又急促地说:“大哥哥,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也不许跟娘说我在外面找你要糖,好不好?”
楚年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看这小女孩很厉害的样子,没想到是个外厉内荏的,在外面孩子王似的,在家里可怕娘亲了。
还有,原来她也知道小孩子不该在外面找陌生人乱要东西啊!
阿妞看楚年只是笑,不做表态,而娘亲又端着汤往这边过来,小手攥着楚年的衣摆摇晃,急急说:“我不生你气了,还把弟弟给你玩,你不要跟我娘告状,好不好嘛!”
“啊?”男孩又啊了一声,懵然地看着姐姐。
楚年都快笑死了。
这女孩怎么这么逗?而且居然是马叔的女儿?
罗红梅没听到女儿跟楚年在嘀咕个啥呢,只当她也是想吃肉,走过来把她外旁边赶:“去去去,找你爹去,别在这挡着娘跟你们年哥哥做事。”
楚年觉得这小女孩还挺好玩,看她又急又怕,还想跟自己讨价还价呢,朝她一眨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端着手上的一盘五花肉先往客厅走了。
阿妞:“!!!”
罗红梅可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件事,她跟在楚年后面,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有点乐了,问:“年哥儿喜欢女孩啊?”
“嗯?”楚年没反应过来罗红梅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罗红梅:“我看你跟我们家阿妞挺来缘的?”
楚年差点又笑出声,心说这叫投缘嘛,这叫“一个糖引发的乌龙”。
但知道阿妞估计是怕罗红梅,楚年吓唬她归吓唬她,没真的要把她给举报了,只跟罗红梅解释说:“之前我在村里跟阿妞见过一面,没想到这么巧,阿妞是婶子你的女儿,她确实很...机灵可爱,哈哈。”
罗红梅听到女儿被夸,笑着摇头,说:“哪里可爱了,皮死了,可难管教了。不过我看别人家的女儿确实都挺可爱,年哥儿要是喜欢女儿,不如自己生一个。”
楚年:“!!!”
嗯?这个话题,是不是跳跃的有点大?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团子一枚,布丁,月照泉的浇水~
第45章 交杯酒 想让他更好
楚年还没说话呢, 罗红梅倒是先期待了起来:“你们夫夫俩长得都俊,将来要是生了个女儿,肯定好看!”
“婶子, 你想得也太远了!”
楚年跟罗红梅前后脚进了客厅, 他赶紧止住罗红梅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这要是让马志成听到了,到时候又得委婉地劝自己禁欲!
要是有欲也就罢了,八字都没一撇,被人说禁欲啥的还是算了吧。
不过马志成刚才还在客厅,这会儿人却没了影。
罗红梅笑嘻嘻地打趣了楚年几句,把桌子上的菜盘摆了摆, 对楚年说:“我去喊师父, 你去接你夫君,人都齐了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好。”楚年点了头, 出去找江自流。
江自流正和罗德山还有马志成在药房。
楚年找到他们,走进了药房。
药房里常年收着各种草药, 摆在药柜里、分装在地上、还有摆在簸箕里,加上平日里熬药煎药也都在这里,故而房中永远都是一团清苦的药味。
楚年一直在厨房里忙活, 身上沾上了菜香, 一进来, 三人便把目光投向了他。
马志成朝楚年招手:“年哥儿来得正好,师父正在跟我们商量后面治病调养的方法。”
开始罗德山是说不插手, 让马志成管就行了的。但现在江自流都到自个儿家里了, 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也就跟着看了看。
罗德山和马志成不愧是师徒, 两个和和气气的人, 一碰到药理相关, 表情都会变得严肃深沉,他们这样,虚弱的江自流在榻上正襟危坐,看起来怪招人疼的。
楚年问:“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马志成背对着江自流,用眼神询问楚年要不要出去说。
楚年看了一眼江自流,见罗德山正在跟江自流说话,点了头,跟马志成一块儿出去了。
两人来到药房外面,马志成叹了一口气。
楚年看到马志成一幅严肃的表情叹气,眼皮就开始跳。
马志成:“既然是单独在你这儿,我也就不委婉了,好的坏的全都跟你讲清楚。”
楚年做好了心理准备:“马叔请讲。”
于是马志成一板一眼地跟楚年分析了利弊:“江自流这个身体吧......”
一番话说完后,楚年明白了。
马志成的意思依然是江自流的病想根治很难,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不可能。往后余生,江自流只能靠喝药吊着,三分药七分养,得十年如一日的调理着。而就这还是好的,要是坏起来...感染个风寒什么的,或者其他什么的疾上加疾,牵扯到这病根,一个倒霉,可能就没了。
其实楚年知道,郎中嘛,肯定是要把最好和最坏的可能性都告诉家属,这样不论是有哪个万一,家属都提前有所准备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听到一句句话从马志成嘴里说出来,楚年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马志成看楚年明眼可见的低迷起来,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心说要是能有白鹤灵芝就好了。
白鹤灵芝就是马志成所谓的奇迹。
可奇迹...奇迹之所以叫奇迹,不就是因为普通人一辈子也未必能遇上吗?虚伪缥缈的奇迹,又怎么能当真......
罗红梅从客厅那边过来,看到马志成和楚年两人在药房外的廊下站着,纳闷地朝他们喊:“这都半天了,你们怎么没人过来吃饭呀?年哥儿也是,你这喊他们来吃饭的,怎么自己也唠上了?都快来吃饭呀,一会儿菜都该凉啦。”
“这就来!”马志成答了一声。然后对楚年说:“走,咱们先去吃饭吧,饭还是要吃的。”
楚年扯起唇角对马志成一笑,说:“嗯,后面还要劳烦马叔和老爷子费心了。”
马志成怜爱地看着楚年,愈发觉得这孩子心智坚韧。
实则是楚年很快就想通了。
以后是以后,以后自然要顾虑,可每一个当下也足够重要啊!对江自流来说,离开了那个猫嫌狗弃的江家,就算再糟,还能糟到哪儿去呢!
回去药房,楚年要扶江自流起来去吃饭。
江自流却突然说:“我想,我还是不上桌的好。”
这话一出,本要先一步跨出门的罗德山停了下来,回过头疑惑看着江自流,问:“为什么?”
江自流苍白着脸色,咳嗽了声,说:“我病体支离,又总咳嗽,怕影响了你们的兴致。”
楚年扶着江自流的手一下子紧了几分。
江自流之所以让楚年心疼,就是因为他的处境已经低到谷底,也依然会为他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