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追男配(153)
当今皇帝昏庸,宦官外戚掌权,收受贿赂,买卖官职,鱼肉百姓都是正常事。
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就只能落草为寇。
而在这里抢劫,意味着附近的官兵毫无威慑力,或者压根不会管,最差的就是已经开始官/匪勾结。
这是天下大乱即将开始的迹象,越是和平的年代,匪患越少,而天下越乱,匪患越是猖狂。
围住马车们的土匪们先是翻找着马车上的行李,抢夺着其中的金银珠宝,他们搜刮着钱财,眼珠子乱转,又看上了车里的女眷。
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被他们拖拽着下了马车,乐明煦眉眼一沉,手摸上了腰边的宝剑。
这剑是越泽言攻打三郡时,从被他打败的将军那儿缴获来的,是把好剑,他就没收带回来给乐明煦用了。
越泽言也同样脸色阴沉,既然撞上了,不可能不管。
但没等到他们出手,旁边山中呼啦啦涌出了不少大汉,他们同样拿着砍刀,瞧着那模样和抢劫的土匪没什么差别,但他们却对着那帮土匪开始进攻。
后来的那群人身手不错,抢劫的土匪完全打不过,折了几个兄弟以后只能落荒而逃。
车队里的人都抱着头瑟瑟发抖,只觉得自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后来的那帮人并未上前抢劫,他们往路两边散去,一个少年手持红缨长枪走了出来:“你们快走吧,这儿不太安全,他们可能还会回来。”
少年一挥手,身边那帮大汉散得干干净净。
车队里的人见状,感激涕零,忙不迭赶马离开,那险些被土匪掠走的少女突然跑了过来,将一方手帕塞进少年怀里,羞涩地跑回马车,跟着车队走了。
少年拿着手帕,愣在原地。
“艳福不浅啊。”
有人在背后道。
少年猛地回身,长枪指着来人:“谁?!”
越泽言从马上下来,牵着晨凫和乐明煦骑着的马往少年那边走去:“你还活着。”
少年愕然,随后是惊喜,连忙下跪行礼:“王爷!”
乐明煦好奇地问:“是熟人?”
越泽言点头,伸手握住乐明煦的手,将他带下马,轻笑道:“夫人可真是为夫的福星,自从夫人来了身边,为夫可谓事事顺心。”
他这话可不是说了玩,越泽言是真的如此认为。
遇上乐明煦之后,劫天牢很顺利,逃跑很顺利,抓住余将军很顺利,打下边城三郡很顺利,如今因为乐明煦提议越泽言才会和他一起来江南,不想路上竟然遇见一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熟人。
“这位是我夫人。”越泽言揽着乐明煦道。
少年连忙行礼:“见过王妃,没想到几年没见,王爷也娶亲了,我还以为王爷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呢。”
越泽言向乐明煦介绍少年:“唐清,我师弟,他的父亲唐方同是我师父。”
“这个名字好耳熟……”乐明煦关于以前的记忆大多都是乐家那小小的后宅,更多的关于世界的认知还是嫁给越泽言之后恶补来的,他骤然睁大眼睛,“我想起来了,唐将军!”
北有武王,南有唐将。
西北抗敌主力是武王越泽言的黑云骑,南方扫荡南疆的则是唐方同唐将军的唐家军。
就像处死越泽言一样,三年前,唐将军被当今皇帝唤入宫中,以逆谋罪名逮入天牢,之后将唐家全家上下一起被推出午门斩首。
第190章 替嫁哥儿(二十)
“是奶娘的儿子救了我一命。”唐清说到这件事时,脸上露出了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他心理的确要比普通少年成熟许多,年纪轻轻经历了家破人亡,又流亡在外,被逼着不得不成熟。
“他岁数与我一般大,身形与我相仿,跟着我同吃同住,知晓我习性。”唐清回忆起那日家中兵荒马乱的时光,忍不住地流露出伤心,“他划花了脸,穿着我的衣裳,学着我的行为举止,当着禁卫军的面引火自/焚了。”
越泽言点头:“这与调查来的事情对上了,都说你自/焚而亡,死在屋中。”
“我恨不得死的是我,可我这条命是别人的命换来的,我还背着全家上下五十多口人命,我不能死。”唐清闭上眼睛。
越泽言问道:“你既然逃出来,可以来寻本王。”
唐清惨笑一声:“我逃出来以后,直接前往南方,准备寻找唐家军,洗清我父亲造反的罪名,却不知道唐家军中早有人投靠了那个昏君,发现我以后一直追捕我。”
唐清叹气:“那时候我的确想过去寻王爷,但王爷那时正与羌人交战,大漠千里不知身在何处,我实在不好前去打扰。而且正是关键时刻,若是连累你被昏君下狱,腹背受敌,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想想,还不如去寻王爷,没有我,昏君一样会找你麻烦。”
他们说着话,唐清脚步一停,指了指前方:“王爷,我们到了。”
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出现了粗壮的木头砌成的围墙,上面还有岗哨,站着人。
唐清挥挥手,岗哨上的人显然认识他,很尊敬地对他鞠躬,木门被从里面打开,他们一行三人被放入。
这座建在山中的寨子,比起土匪的山寨,更像是一座小小从城镇。
里面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男女老少全都有,大家脸上都带着平淡的笑容,衣着虽不华丽,但很干净。
不时还有做游戏的孩子从身边跑过。
几个妇人拎着菜篮子,或抱着装有衣服的木盆说说笑笑地走过。
“你做的,不错。”越泽言夸奖道。
“我只是出了一点点力。”唐清挠挠头,这时候显现出了一个少年人的腼腆来,“当时一直到处逃亡,后来遇上了土匪屠村,好在那些土匪都是乌合之众,我拼死救下了这个村子。”
唐清眯起眼睛:“可惜从土匪手中救下了他们,却没能从官兵手中把他们救下来,那些官兵,比土匪还不如,后来我带着剩下的人反抗那些官兵,逃到这里,建了这个寨子。”
“虽然名义上算是落草为寇,其实和在村子里的时候差不多,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田织布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只不过不再理睬那些官兵。”
“为了防止土匪和官兵来犯,我平时就负责训练这里的男人们。”唐清说,“如今这里人没有我,也能很好地继续生活下去。”
越泽言点头:“以后打算如何,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唐清摇头:“当然不!我还要手刃昏君,为我家人报仇!”
“跟本王去西北如何?”越泽言问道。
唐清点头:“就等王爷这句话!”
看见越泽言时,唐清心中就有了想法,比起孤家寡人的他不一样,越泽言身后有黑云骑,还有新打下来的土地,加上原来的凉西郡,总共有四郡之地。
如今皇帝昏庸无能,亲小人,远贤臣,以武王之能,未必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帮他斩杀昏君,替家人报仇。
唐清迟疑片刻,询问道:“请问王爷,你最终是要什么呢?”
他问的不算隐晦,越泽言勾起唇角笑而不答。
站在他身边的乐明煦抬起手竖起食指,指了指天空。
唐清恍然大悟,对着越泽言一揖到底:“臣愿追随王爷,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你我本是师兄弟,不必如此见外。”越泽言道,“你想不想要唐家军?”
“当然想要!那是我父亲的军队,如今却被昏君把持。还有那些投靠昏君的将军,亏我父亲那般信任他们,却被如此对待!”
越泽言点头:“你想要就好,迟早会拿回来。”
唐家军有投靠皇帝的,自然也有还效忠唐方同的,越泽言要的就是那些效忠唐方同的人,这些都是战斗的有生力量,其中还有不少好手,身经百战,武艺了得,作战经验丰富。
这趟和乐明煦前来江南,不管水患之事如何,现在的收获已经超出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