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怪物情书(257)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能接触男性的过分肢体接触。
他以前意识不到,是因为自己本就没有能够过分亲密的男性好友, 见过最多的就是两.性之间的亲密, 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排斥反应只对于女性。
白桑有些好奇, “说起来,在娃综的那个副本, 为什么兜兜设定上是我的孩子?”
说起这个, 小孩们就炸开了锅。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控诉。
“副本的npc不仅可以安排, 也是可以抢的,哥哥你在的每一个副本我们都会尽力抢, 为了保护你。”
“那个副本我们全员蹲着点抢的,想到可以见到你可开心啦!”
“对啊对啊,谁都想和你一块,讲究的就是一个个凭本事哇。”
“最后抢到是兜兜这个臭小子!”
“坏兜兜, 还说什么自己的名字是因为‘兜住了哥哥所有的爱‘,太心机了!”
铃铃脆生生的声音里似乎藏着愤怒:“对啊,娃综那个副本也是我们抢的, 但是我抢的没有兜兜快!”
然后她成了哥哥死对头设定上的孩子。
超讨厌的!
白桑笑着听他们控诉。
怪不得在那个副本, 所有孩子都那么亲近他。
要不是要维持副本之中的设定, 恐怕他们早都忍不住了。
兜兜抱起手臂, 用一种骄傲的表情说:“所以我现在是哥哥的儿子。”
“太狡猾了!”
“大家听到了吗?以后兜兜就是我们的侄子了。”
“噗噗, 活该!”
兜兜摇头,“才不是, 我只是哥哥最亲密的小孩而已。”
白桑有些好笑。
这个辈分,是不是乱了一点。
白桑的目光环视在场的众人:“这一次请大家进入副本,尽可能地试探祂的底线,找出能够破局的办法,可以吗?”
“那当然了!”
“保证完成任务!”
哥哥毫无疑问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哥哥在,就一定会有奇迹。
岑今山猛地点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的!”
“可以吗,小双?”
“哥哥……”
白桑叹息一声,“没想到,再次回想起一切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这感觉是真的很奇妙。
原来还都只是一群小豆丁,最大的也才是十三四岁。
而现在都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成年人。
即使是兜兜他们,也只是幼态的样子,实则已经有了相当多的经历。
曾经都只是一群小孩,现在七零八落。
有的是副本之中的怪物,有的成为了很厉害的玩家,有的则变成了秩序者。
却又还能重新聚集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令人感叹。
白桑:“这一次,你们还愿意相信我吗?”
那群怪物小孩们面面相觑,随后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重重地点点头。
“愿意!”
当然愿意了。
眼前的人是白桑啊。
他们只要团结在一起,无论前方有什么都可以面对。
这可是两次对峙悬殊力量,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孩子们面面相觑,皆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笑容。
“还有你们,铃铃、兜兜、丸丸、童童……谢谢你们的努力,你们做得很好。”
被白桑夸张,几个孩子脸上都带上了羞涩的红晕。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被哥哥夸赞更高的荣耀呢?
“我有一定要做的事。”
不知何时,白桑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
“这一次,我必须去找宿乌。”
从太阳的新娘那个副本就能够看出,他一直都活在自我厌弃之中。
他不喜欢其他人吗,但是更讨厌的是自己。
其他的人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最重要的人……是宿乌。
他的守护神。
戚亦双拉住他的手,“我能帮你吗?”
本来白桑猜测自己跟他相处会很奇怪。
毕竟在恢复记忆之前他们的相处模式不是这样的,而且那时候的戚亦双还算是一个跟他完全独立的玩家。
……现在,想到那个曾经的小哭包。
白桑忍不住叹息。
竟然真的有长大了以后完全蜕化的人。
岑今山也看向他:“我也愿意!”
“谢谢你们。”白桑莞尔一笑,“不过,这是只有我自己才能完成的事。”
宿乌的思绪也好,爱……也好。
都只与他有关。
如果有谁能把他拉回来,那也只能是自己了。
“哥哥,进入乌大人的副本之中吧。”
耳边是那些孩子偷笑的声音:“哥哥,即使乌大人什么也不记得了,但他的心里肯定是偏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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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小孩问:“哥哥,那我们现在要去找世界意识吗?”
“我们不用去找祂,祂自然会来找我们。”
祂一定会来阻碍他们,不管用尽任何手段。
兜兜挠了挠头,“但是我们进不去。”
“对呀,哥哥,我们进不去乌大人的副本,他的排斥心太重了,我们谁也不可能突破重围进去。”
白桑垂下眼睑,眼底划过一丝晦涩。
能进入副本的,恐怕就只有他了。
敲响那扇门的,只能是他了。
这是一个新的副本。
或许可以说是宿乌内心的世界。
他映射出来的形状。
白桑深呼吸,他看到的应该是一个在自我厌弃以及世界意识打压之下的人。
这一定是一个破碎的、荒芜的世界。
而白桑能做的就是要唤醒他的心灵。
这一次不论什么选项放在他的面前,他也会坚定地选择宿乌,选择未来。
事实比他预想的还要更加糟糕。
这是一个非常接近现实世界的世界。
在这里,小乌的名字叫做“贺修”。
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名为“修”是因为觉得他最后也是一个修车的命,所以叫这个名字。
他在这里是有原生家庭的,不过在他很小这个家庭就支离破碎了。在这里他的父母在结婚不久有了他以后,女人就因病去世了,留下男人照顾贺修。
男人是附近厂子里的流水线工人,在一次工作之中,由于机器的问题他失去了一根手臂。他本来想找厂子的老板赔偿,但是老板一点也没有惊慌,反而反客为主地威胁他。
那个老板告诉他说:“你弄坏了机器,如果你执意要追究下去,就要赔偿维修机器的三百多万。”
男人什么也不懂,他只知道因为工伤机器确实停了,他不敢再继续追究,拿着老板给他的几万块慰疗费就草草结束。
为了省钱,男人没有处理好伤口,几个月后一场感染导致高烧,再加上多症并发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至此,他彻底失去了双亲。
很小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贺修一个人。
光是看到这些事情,白桑就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些对于他而言未免也太残忍了。
“为什么要一直惩罚自己。”白桑垂下眼睑,“你明明已经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