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你可怎么办(43)
霍家的宴会是为了庆祝霍道生夫妇结婚三十周年。在霍家,这是一件大事儿。霍冬桥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们的解酒药推出去。先在这个有钱人的圈子里推广开来,再让“扬起”的名气从上到下慢慢渗透开来。
这也是霍冬宁的惯用伎俩。她要是推出什么比较贵的系列,总会先在贵妇圈里小规模推出,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化妆品最有钱的人都在用”。
换句话说,先把产品的身价抬起来。让大家都知道,它就是这么好的东西。
当晚的聚会,李云端也接到了霍冬桥的邀请。但他实在太累,去宴会那样的地方应酬,是比在实验室里工作更让人感到辛苦的一件事。
李云端有些打不起精神。
也不知道霍冬桥有没有跟他爸妈解释清楚山海酒店的事,他担心去了以后老两口再拉着他道歉。
那可就太尴尬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宴会主要请的是霍道生夫妇的朋友,赵云梁跟他们算是一辈的,李云端不确定赵云梁会不会去。
这一点估计就算是霍冬桥也是不知道的。
万一赵云梁会去,他身边肯定会带着赵尚清,说不定还会带着黎华……那场景,哪怕只是想一想,李云端的牙就要酸倒了。
还是算了吧。
外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送过来,李云端慢吞吞的挪到卫生间去洗漱。
大概是太久没有照过镜子,冷不丁看到镜子里的这张面孔,竟然把他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人肤色苍白,要比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消瘦一些,面孔的轮廓也比以前分明,冷不丁这么一看,李云端自己都有一种“哪里不一样了”或者是“好像成熟许多”这样的感觉。
李云端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出来,他的眼睛并不是二十岁时隐含希望的平静,而是属于三十岁的已经染上了风霜的淡漠。
那看似深邃的眸光里,藏着的是一个尝尽了苦楚的灵魂。
或许别人都以为他只是在浅溪里摔了一跤,只有他知道,他是从怎样从泥污的牢笼里挣扎着爬回了人间。
李云端伸手在镜子上抹了一把,抹花了镜子里那张看上去有些陌生的脸。
他的相貌与前世的这个时候相比,有很多细微的地方都不一样了。这让他感到满意。因为对他来说,这本来就是另外的一段人生。
李云端在市区休息了两天,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回厂里去了。
他一个单身汉,住在哪里好像都没什么区别,相反住在药厂的时候生活上还更方便一些,因为药厂有食堂和小卖部。要求别太高的话,基本可以满足生活所需了。
在经过了几个月的磨合之后,李云端发现他借来的这些实验员对于他的实验室已经有了一种归属感。尤其在经过了双重刺激(险些累成死狗的高强度工作和收工之后的大红包奖励)之后,他们基本上已经默认了自己是李云端团队中的一员。
这对李云端来说是好事。他希望他们都能坚持下去,配合他把这个实验室做得更好。
等李云端带着他手下的实验员开始研究新项目的时候,药厂那边已经统计出了第一批“扬起”的销售成绩。
霍冬桥给李云端打电话,那边刚一接起来,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小云端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要发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云端以后就是有钱人啦~
第34章 同一个人 ...
钟御在一团浑浊的昏黑里睁开眼。
最初的几秒钟,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他摸摸身边他靠着的东西,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是某种有纹理的纺织物。
是沙发靠背。
准确的说,是龙桥湾会所的某个包间里的沙发靠背。
他竟然在沙发上就这么睡了一夜。
钟御扶着沙发靠背坐了起来,发现沙发的另一端也睡了个人,只不过大半个身子都滑到了地毯上,也不知是自己出溜下去的,还是被钟御给踹下去的。
窗帘还没拉起来,满屋子都是浑浊的酒气。钟御影影绰绰的看见几个沙发上都睡着人,还好服务员细心,空调的温度并不低,倒也不至于就睡出什么毛病来。
钟御口渴的厉害,他迷迷糊糊的起身,从一旁的矮柜里翻出几瓶没打开的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然后趁着大家都还没醒,抢先霸占了洗手间。
等他把自己收拾利索,打开门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家也都醒了,有的还瘫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叫唤头疼恶心什么的,有的凑到一起商量等下吃什么早餐,还有的已经爬起来打算去洗脸上厕所了。
包厢里的窗帘都拉起来了,窗户开着,清晨的空气吹散了满屋浑浊的酒臭,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钟御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早上醒来竟然完全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
没有宿醉的头疼,没有那种眩晕恶心的感觉,也没觉得腿脚发软……除了刚醒来的时候有些口渴。
钟御忍不住问了一句,“昨晚谁拿来的解酒药?还有剩的吗?”
他这么一说,几个事先吃了解酒药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相互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反应,一致认为解酒药的效果真不错。
那个一大早就哼哼唧唧叫唤头疼的哥儿们不干了,“合着你们都有,就没有我的?”
过生日的那位不乐意了,“他们都给了,可能没给你吗?自己想想扔哪儿了?我可告诉你,这解酒药别看它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现在可紧俏了,市面上都卖断货了,我这还是找关系买的。”
头疼的那位在自己口袋里这边摸摸那边掏掏,过了半天从后屁股兜里摸出两片包着铝膜的白色药片。
“就这?!”他歪着脑袋看看,觉得不大起眼。
过生日的哥儿们一把抢了过来,“不要还我,我可告诉你们,这东西不好搞。”
一屋子人都凑过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还有人摸出手机把药片背面的名称厂家拍下来,生怕自己去买的时候买错了。
叫唤头疼的哥儿们揉着太阳穴,悻悻的发牢骚,“我这不是没想到么……解酒药吃了多少种了,谁知道它真能有效啊。你们真不头疼?也不恶心难受?”
喝了药的那几位看上去精神就不错,一点儿没有宿醉之后的萎靡。
钟御也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打算拍一下解酒药的名字,他刚凑过去,就听其中一个人“咦”的一声叫了起来,“霍氏药业?还海州市的……咱们这地界上哪有这么个药厂啊,别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过生日的哥儿们不乐意了,“不懂就闭嘴吧,怎么就假冒伪劣了?!霍家那位刚回国没多久的大少爷,上两个月不是刚盘了个药厂吗?就是那个!”
一屋子人基本上都是海州市有头有脸的N代,一提霍冬桥,大部分其实都知道。
过生日的哥儿们生怕这些醉猫再质疑自己,到处一通乱翻,最后从桌子下面的垃圾筐里翻出了那个撕开的药盒,气势十足地拍在了桌面上。
“不相信的自己看看!这地址写的多清楚:海州市西城区XX路609号……门牌号都这儿呢,不信的就自己找过去看看啊。”
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的打趣那个说假冒伪劣的。
钟御也凑过去拍了一张照片,然后随手把照片放大,去看药盒背面的药厂信息。他的视线忽然被药厂下方的一行字吸引住了,像不认识那几个字似的,又看了一遍。
“这什么意思?”有人嘀嘀咕咕的问旁边的人,“李云端实验室研发……李云端像是个人名……这谁呀,怎么有点儿耳熟呢?”
旁边的人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你闭嘴吧!”
挨了一脚的哥儿们还懵着,“干嘛踢我……我靠……”
他张大嘴巴转头去看钟御,终于反应过来了。难怪这名字会耳熟,可不耳熟吗?钟御手里的离婚证都还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