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建筑以后[基建] 下(32)

　　“你看小发，人多担心你，一直陪你到现在，都感冒了。听话，就算你不想和你爸妈说话，也先回去，不然大家都在担心你……”
　　“哈哈，各位叔叔阿姨，我这不是感冒。”小发尴尬道，“我没关系的，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和小达一起回来。”
　　小达垂着头。
　　他没给准信，其他人劝再多也没用。
　　一众人说的口干舌燥后，小达才冷冷回道：“你们先回去吧。”
　　“哎，你这孩子……”
　　“我会和小发一起回来的。”小达补充。
　　这下，幸存者们也不好多说，叮嘱二人早点回到城市，拿着手电筒走了。
　　在森林也月光下站了许久，小达终是没能下定决心，将以前的事情说出。
　　他只是和小发说，回去吧。
　　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讲话。
　　大概是受不了这沉寂的氛围，小发站停后出声：“小达，回去之后，你要不还是找你爸爸妈妈聊一聊吧。都末日了，没什么仇过不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连自己的亲人都见不到。”
　　“连你也这么想？”小达冷不丁道。
　　“小达……”
　　“当然有仇过不去！凭什么我要原谅他们！就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吗？！在他们听郭盛话的那个时候，这两个人！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一直保持沉浸的小达歇斯底里，小发从未见过如此的他。在他们眼中，小达从来都是沙雕搞笑的。
　　“小达，你冷静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发试着和他沟通，“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事，不如和我说说，发泄出来会好很多。”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们都是这样！完全不知道内情就对着我指指点点！”
　　可爆发的小达完全听不进去，他喉咙火烧似的，那股憋在心中的冤屈总算找到机会宣泄。
　　“你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什么都不知道给我提出意见！你们经历过我经历的吗！你们体会到我体会的吗！”
　　各种血腥可怖的场面闪过脑海，最后定格在那个失去‘翅膀’坠落高楼的大哥哥上。
　　他对着小达灿烂一笑，无比自由的展开双臂，没有丝毫犹豫跳下。
　　然后，在小达面前，成了猩红地狱。
　　是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谁要那种父母！他们甚至没给我说过一句道歉，以为自己对我付出了全部！可凭什么啊！我巴不得他们赶紧消失！”
　　“你家庭挺好的吧，小发，你以前就和我说过，你爸妈从来都不逼你学习，让你按照心意发展。”小达哽咽，瞪着双眼，“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凭什么来劝我？！”
　　发泄的痛快感冲上心头，郁结之气可算消失了一大半，他望向小发，等着他的后悔和道歉。
　　可预想之中的愧疚没有出现，小发呆在原地，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一颗接着一颗。
　　“……是的。我是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对不起。”小发用袖子擦擦眼泪，小达这才注意到，他刚才就哭过一次。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你和爸爸妈妈相聚，我真的很高兴，所以，我想让你们和解，让你们可以一家人和和睦睦，因为——”
　　“因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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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要怎么办啊！”
　　小发冲着小达大吼。
　　小达愣了。
　　错愕涌上心头，还带着别扭的恼羞成怒感。
　　他没想到，本该为此表达歉意和愧疚的人，反过来指责他。
　　在悲伤和混乱的情绪下，小达失去了安慰人的能力，他冰冷道：“那你去找啊，干坐着有什么用？”
　　小发扯开嘴角，没再说一句话，头也不回跑向森林。
　　小达神情麻木，转身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城镇走去。
　　两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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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曦破晓。
　　俞简和将军聊得很顺利，在时针指向六时，人与犬分开行动。
　　汽车一摇一摆开回郑怀等人的据点，这群落魄的幸存者，在看到汽车开来时，吓得到处逃窜。
　　直到俞简下车，一挥鞭子，轻轻松松把他们卷成一堆拉到面前。
　　“各位哥，跑什么啊？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点事儿？”
　　郑怀脊背发凉。
　　他当时真的被哀犬吓到了。
　　末日前，郑怀是F市的城管，因为有点关系，在城中地位可谓一霸。
　　而他呢，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那就是吃狗肉。
　　去狗肉店买的可没味道，非得自己抓的才够味，特别是那种宠物狗，在主人家里备受宠爱，吃的还好，肉质肥美。
　　想到这些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的狗，成为自己的盘中餐，被一刀一刀割开肚子，眼睁睁看着内脏被取出，郑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首先，他会想办法让这些狗，变成在大街上流浪的‘疯犬’。过程不多赘述，以抓捕流浪狗的名义逮捕，郑怀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它们送到自己的厨房，和有同样爱好的人分享。
　　而这些狗的主人，还在印传单到处询问，甚至于好些时候，他们满大街寻找，特意跑来问身为城管的自己，有没有看到他们养的小狗……
　　郑怀会一边用牙签挑着牙缝里的肉，一边同情的告诉他们，没看到。
　　突变就在那一天。
　　按照惯例，狗头要留着，让掌心宠们目睹自己的慢性死亡。
　　厨房里全是这样的尸体。
　　你以为他们厨房很小？
　　当然不。
　　喜欢做这类事情的人多了去了，群里加起来几百号人，全盘踞在F市底下的地道里，单独隔开一大单间，用以制作各种各样的狗肉。
　　那天，他们正坐在血腥的厨房里享用美食，没想到，身后一副骨架晃悠着站起。
　　起初，大家还以为是谁搞得恶作剧，没想到厨房里几十副这样的狗尸体站起，发出死亡低吼，扑到就近的用餐者，撕咬他们的皮肉！
　　郑怀离得远，侥幸逃脱。
　　在后来的一年里，他东躲西藏，就是为了躲避这群疯狗。
　　都死成这样了，还要出来吃人，可不是疯狗吗？
　　本以为哀犬们早就消失，被异能者们赶尽杀绝，安心的郑怀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撞见这一小群哀犬，能不害怕？
　　“哈哈，大佬，这是个误会，当时我真不是故意的啊……”郑怀苦哈哈说着。
　　“这都是条件反射，对！是条件反射！”
　　谁能想到，本该离开的俞简等人，又折返回来把他们全部抓住？
　　“这些就先不说了，看到了吗，郑哥。”俞简揪着他的领子扔到车头。
　　郑怀老脸撞在玻璃，和一只硕大的狗头对视，险些尿失禁。
　　俞简这人真怪，光看脸色，真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微笑唇太有欺骗性了！
　　郑怀抖着腿，“看、看到了，大佬。”
　　“我这不是发现了一只变异犬，把它抓了回来？郑哥，你不是说只要抓到活的，就可以去校长的基地？不如带个路呗？”
　　俞简就站在郑怀身后，他顿感前所未有的压力。“好…好的，大佬。”
　　有郑怀这群人带路，小狱长送狗就不那么可疑了。
　　清晨天气不错，郑怀开车，俞简就坐在他车子的副驾驶，身后的后座坐着被抓牢的变异犬。
　　郑怀欲哭无泪。
　　为什么要坐在他车里！俞简自己的车不是很空吗！还有……
　　“大佬，这狗。”郑怀小心的瞥了眼，“真的没问题吗？绳子看起来有点松……”
　　“你放心开，郑哥，我会让你死？”俞简回。
　　“……”
　　“别怕，保险我都给你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