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我装的(183)
"陛下身边可有位秦公子?"聂青毫无隐瞒,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此人曾在五年之前有恩于臣的部将,通过这层关系一直和臣保持联系,不时常写书信讲述宫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系统插一句嘴:"这不就是笔友吗?"
聂青继续道:"直到前几日,他告诉臣,陛下遇刺身负重伤,整个朝堂都被晏灼把握,期盼臣清君侧,以正视听,臣这才率军入京。"
"原来如此,"容怀这才想清楚为什么聂青率领大军过来,围而不攻,反而孤身冒险只身前往朝堂,恐怕就是为了一看究竟,亲眼辨认帝王是否受到挟迫。但这个行为也着实冒险,若是帝王不是容怀,怕是从此就要起了猜忌之心,两边都讨不着好,容怀叹息一声:"你这性子……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聂青道:"臣可以交代事情就这么多,蛮夷之事确实全然不知。"
"我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蛮夷本就对我们虎视眈眈,秦良齐主动联系蛮夷让他们出兵,蛮夷的王肯定犹豫不定,秦良齐便趁机和他打赌,以聂王出兵围京为号,若聂王如约出兵了,蛮夷便趁此机会发兵大月,秦良齐的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扰乱我大月。"容怀笑了一声:"在自知自己即将暴露的时候,还能玩弄这么多计策,为自己增加生存空间,秦良齐也是个人才。"
系统也感慨不已:"气运之子真是个鬼诈之才。"
只可惜秦良齐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聂青是容怀旧部将,内忧直接被抹平了。
聂青远在封地,并不知秦良齐的所作所为,容怀见他好奇,便向他一一道来,气得聂青关牙直颤,拍桌子勃然大怒:"此等魑魅魍魉之辈,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话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愧疚:"若非臣轻信那秦贼,蛮夷也不会趁乱起势占了清河镇……"
容怀支着下颔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去平定外乱,你愿意吗?"
聂青二话不说跪地高声道:"臣当仁不让!"
军令如山,军机更容不得延误,聂青常年戎马生涯比任何人都知道军情不能半分耽搁,领命后便即刻出宫,奔赴战场。
聂青走后,容怀也离开甘露殿,刚刚跨出门槛,没有看到一个宫婢和内监,正当他感觉到奇怪,他的手腕忽然被大力抓住,牢牢紧攥固定在头顶,一具灼热的身体将他面朝墙抵在墙上,他无法回头,却感觉到自己的颈项被桎梏住,耳垂被含住,灼灼的呼吸热浪喷洒在他的耳后——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耳鼓里面钻进去,让他头皮发麻:"陛下,微臣是你第几个入幕之宾?"
第135章 将军为我火葬场(十五)
背后是灼热的身体,他被圈禁在健实壮硕滚烫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的四肢百骸,容怀戒备的身体顷刻软了下来,他偏了偏脑袋,语气轻柔道:“晏灼?”
回应他的是越发粗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
容怀在甘露殿和聂青待了一下午,晏灼也就在门口守了整整一下午,他死死盯着闭合的殿门,容怀对聂青的另眼相待,触动了他暗藏已久的怒火。
——为什么要那样对别人笑?
有什么事情值得那样开心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和其他人纠结不清?难道只要一个人不可以吗?
即便很清楚陛下佳丽三千,有许多入幕之宾也是屡见不鲜,曾经他还和其他人调侃过帝王的风流,但现在他却觉得无法允许。
容怀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晏灼一直都不以为意,因为那些笑容是没有感情的,容怀只有碰到他才会露出温暖的笑,但是这一次却截然不同,这一次温暖的笑容属于聂青。
晏灼胸肺灼烧得厉害,他以为他对于容怀是不同的。
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心里的烦躁逐渐无法抑制到尖锐,由于晏灼表情太过暴虐可怖,甘露殿的宫婢们都被吓得匍匐在地上,晏灼看到她们就觉得心烦,直接把人赶走了,什么蛮夷、聂青在他眼里都毫无意义,他脑海里只能装得下一个容怀,只要想到容怀,可能会属于其他人,不仅对其他人露出这种笑容,和其他人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他就无法容忍。
他无法容忍容怀被其他人触碰,也无法容忍容怀在别人身下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占有欲可真是恐怖啊。晏灼心想。
但当那道纤细的身影走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把人牢牢禁锢住,他紧紧捏住掌下柔软的细颈,真想要把这个人一直这就这么困在自己怀里。
容怀微侧过头,柔声道:“晏灼?是你吗?”
晏灼慢慢收拢心神,高大的身影将怀里的人笼在阴影里,他俯身在容怀耳边应了一声:“是我,陛下。”
容怀的身子纤细,和身材高大矫健的晏灼相比太不值得一提,被圈在怀里小小的一只,浑身都被上方的气息所笼罩住了,他再次偏了偏脑袋躲避呼出的气息,问:“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在这里守着做什么?”
“……”晏灼的声道低哑,握住容怀腰肢的手掌又紧了紧,然后才道:“陛下,御医说过这几个月要禁房事,臣是为了……在恰当的时机提醒陛下。”
容怀听见他这套说辞,简直要笑出声来。
晏灼性情直率,要他想个借口试探,就像为难他绣花一样,吭哧吭哧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馊方法。
吃醋也吃得这么可爱。
“晏灼,我并没有要他侍寝,”容怀反手抱住晏灼的腰道:“他是我的旧友,没有掺杂其他任何情愫。”
“陛下,”晏灼胸膛剧烈起伏,凶猛地把人揉进怀里,抱了许久,他摸向怀里人柔软的脸颊,声音沙哑:“在外面的时候,臣想了很久……”
“嗯,”容怀蜷缩在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问:“想了什么?”
“与忠义无关,也并非感激之情,”晏灼紧紧注视着怀里的人:“臣只是心悦陛下。”
容怀玉白的面颊染上薄薄的红晕,他双手搭在晏灼的肩膀上,以此为支点,踮起脚尖,在晏灼唇角浅啄一口。
在他即将退开的时候,晏灼按住他的后背,俯身重重吻住他的唇瓣,温热的吐息交融在一起,直到察觉到容怀开始呼吸不畅,晏灼闪过一抹克制声音,才略略退开,嘶哑地道:“陛下,我可以认为你和我抱有同样的心思吗?”
容怀柔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
回到未央宫里,用过晚膳后,晏灼打算动身回府,他身体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袖口被轻轻拽住。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容怀仅着一件轻薄的单衣站在地毯上,玉白的手指揪住的的衣袖。
“陛下?”晏灼以为他还有要事吩咐。
容怀一只手揪住晏灼的袖摆,另一只手轻轻拨开衣襟,玉白圆润的肩头映入眼帘,他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吐息轻缓:“如果轻轻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晏灼眼瞳骤然紧缩,手背浮起一道一道的青筋。
单衣上扣子被连排解开,容怀纤细柔韧的线条完整得暴露出来,经过这些天用无数金贵药材的调理,胸口只剩下一道鲜红的伤痕,在玉质肌理上反倒有种瑰丽的美感。
束在发冠里的乌发从肩头如瀑滑落,平时的矜贵感弱化不少,取代而之的是难以抵挡的风情。
他赤脚踩着地毯,一步一步朝晏灼走来,白玉般的脚和深色的地毯造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上面蔓延的血管宛如烟雾好似溶溶光晕。
晏灼无法抵抗容怀,一俯身便吻住容怀的唇,晏灼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拂,单衣沿着肩膀滑落下来,晏灼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容怀却不着一缕靠在他怀里。
“陛下冷吗?”晏灼感觉到掌下的皮肤在微微战栗,俯身在容怀耳朵问。
“不,不是因为冷……”容怀声音轻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