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25)
威亚猝然落地,许珝愣愣地往地上看。
祁砚旌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早就说了,你不乱动,就不会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草!】
【这是在做什么啊,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黄是什么黄】
【虎狼之词虎狼之词!!】
【真的好涩啊怎么会这样……】
【这真的是我不付费就能看吗……】
【虽然他们一个在很认真地拆威亚,一个在很努力地争取人身安全,但我很不对劲!】
【这个身高体型差嗑死我了……祁老师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强那个制吗!!啊啊啊他还把小狐狸精全部圈进怀里,我的CP魂苏醒了!!】
【楼上都没事吧??还有谁不知道CP可以冷门不能邪门吗?祁老师全程盯着威亚一个眼神都没给许珝这也能嗑?】
【嗑CP也不能把脑子嗑没了吧,祁老师不管做什么事胜负欲都很强,今天这个威亚在谁身上都一样,跟许珝没有半点关系好吧?】
【怎么路人嗑个CP都能被出警吗?祁老师不是明确说过不搞粉圈那一套?】
【别的不说,这个场面就是很涩啊,X张力拉满了!就要嗑就要嗑气死你!】
【我就是嗑祁砚旌和威亚的CP都不会看许珝一眼,楼上太恶心了】
弹幕正吵得热火朝天,画面猛地一抖,温禾一脸惊恐:“我去,我们被官方提醒了,大家都别吵也别说了,正能量正能量。”
温禾竭尽全力维持弹幕走向,画面外却传来两人轻飘飘的谈话。
“肯定破皮了……”
“我都没有碰到你。”
“但那个东西一直在磨我的腰啊!”
温禾眼前一黑,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官方爸爸我们真的只是一场简单的探班直播,什么都没——”
话音戛然而止。
屏幕前的千百万观众,同时从黑屏中看到自己或愤怒或兴奋或嘴角上天的狰狞面孔。
“演研所”官方直播间,自开通起就秉持着严肃认真艰苦挑战的直播态度,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封了。
与此同时这场直播的词条正以排山倒海之势火速蹿上热搜,一个个尾巴上都跟着“沸”“热”“爆”。
#祁砚旌许珝直播被封#
#祁砚旌许珝 拆威亚#
#祁砚旌让许珝不要动#
#不.动.不.痛#
第20章
网上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片场却一片宁静。
他们又没信号了。
吃过午饭正式开拍,今天几乎全是打戏,所有演员都吊着威亚在树林里飞来飞去。一会儿在这个树枝上停两秒,一会儿在那个树干上点几脚,能真人上的绝不用特效。
和许珝搭戏最多的男二号彭松是武替出身,打起来相当干脆利落,好几次震得许珝手腕发麻。
其实在穿过来以前,许珝为了演戏学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武术,招式手法不比彭松差。
但原主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手和腿都使不上劲,那点小花招,也就和普通演员搭戏勉强够用,一旦遇到彭松这种专业武打演员,镜头里的对比就很惨烈了。
几场戏从下午拍到晚上,结束时许珝半边身体快要麻到没知觉,走起路都摇摇晃晃。
导演站起身,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很好啊,小彭打戏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咱们组里很多演员都没专业练过,小彭下去有时间可以多教教大家,分享分享经验嘛。”
许珝也笑着应道:“彭哥打戏确实很专业。”
周围都在夸,彭松跟在许珝身后看他摇摇晃晃的身影,却没有被夸奖的愉快。
其实他一开始是有意压着许珝的。
他和大部分人一样,对许珝有着很糟糕的初始印象。即便后来许珝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演技,对很多彭松这种小演员来说,比起直接将不好的印象扭转成欣赏佩服,更多的还会有点不甘心。
许珝一部正儿八经的戏都没拍过,只用几个现场的小片段就被吹上天,而他们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拍的一直是片场里最危险没人敢上的戏份,还是籍籍无名。
同组几天,他也明白许珝演戏确实有点东西,但都是只用站着说话的文戏。而他的打戏虽然动作看起来漂亮,但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是花架子,力道不足,手脚也软绵绵的。
所以终于等到自己跟许珝对戏时,他有暗暗地加重每一次的力道。
其实也不是真想伤了许珝,就是有点不甘心,觉得如果大家都在吹许珝的时候,忽然发现他其实更优秀,那会不会也有人能看到他。
但拍过几条后他就发现了,许珝每一次出招的动作其实也很专业,只是力气不够,活动时关节有很轻微的滞涩感,一定是身上有伤。
这个发现像一根针,把彭松刚刚因为压了许珝而膨胀的心,噗嗤戳了个洞。
“你们看,小彭出剑这招实在漂亮,稳准狠,干脆利落就往小珝左肩刺。”导演指着监控画面和大家分析:“小珝接得也不错,游刃有余,很贴人设。”
导演偏头看许珝,“你没训练过能拍出这种效果,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许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都是彭哥带得好,遇强则强嘛。”
导演哈哈大笑:“谦虚了谦虚了。”
彭松在一旁听着心里更堵得慌。
后面发现许珝有伤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要收力,但许珝一声不吭,硬是顺着最开始的强度搭完了全程。
所以现在浑身冷汗脸白得像纸,但还转过头对他笑:“就是辛苦彭哥了,陪我NG这么多次。”
彭松喉头一哽更加觉得自己胜之不武,甚至他也根本没赢到什么。
他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辛苦许老师了。”
导演也在一边附和:“没错,有的NG是浪费时间,但有的是精益求精的态度,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
收工后,张畅扶着许珝回住处。
他们在深山老林里拍戏,镇上最近的旅馆都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为了节省时间,剧组全在当地民居里落脚。
张畅边搀着许珝慢慢走,边絮絮叨叨:“我们跟你们艺人不住一家,房间有限你应该会跟别人合住,床铺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将就一下吧。”
许珝没搭话,咬着下唇努力走路,山路不比平路到处都是小石子,一整天的打戏下来,许珝的腿早就是强弩之末。
他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张畅身上,还是痛得发抖。
张畅一看就愁:“疼成这样可咋办呐……你说你当时咋就非要跟那彭松硬刚呢,你柔一点儿,为了整体效果他肯定只能跟着柔,不就不用遭这么大罪了吗?”
“……本来就该这么拍,”许珝吐出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当年沈云山老师和祁砚旌对这场戏的时候,才是真的迅如疾风……快如闪电,停、停一下……”
许珝忽然弯下腰,寂静的山林里全是他颤抖的倒吸声。
张畅赶紧给他搀住,也跟着抖:“咋、咋样啦?没事吧?!”
许珝保持弯腰的姿势缓了好半天,才慢慢抬头看张畅,冷白的月光下,他额角全是冷汗:
“那个止痛药……还有吗?”
·
许珝正式戒止痛药的第二天,宣告失败。
他就地干吞了一片后,才有力气走回自己的住处。
张畅他们不住一起,许珝一个人回到房间时已经挺晚了,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很昏暗的光。
许珝轻轻推门,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站着的高大身影。
祁砚旌看起来已经洗漱过了,穿着纯棉的浅色家居服,站在房间中央换灯泡。
这个场景很魔幻。
无论是祁砚旌穿家居服,祁砚旌换灯泡,还是祁砚旌和他共处一室,都不像能同屏出现出现的事。
祁砚旌却很自然,把换下来的灯泡放到桌上,拍拍手上的灰朝许珝走过来:“温禾是女生得一个人住,林颂风他们三个关系好也凑一起了,你这几天只能跟我住,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