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反派[快穿](33)
皇帝被戳的一激灵,明明连衣服都没破,但他叫的好像已经身受重伤、痛不欲生了。
“恒儿,救救父皇,朕封你为太子,之前、之前父皇也是被蒙蔽的,你救救父皇!”
祁恒与他根本就没什么父子情谊,但一来众目睽睽之下,庆朝以孝治国,他不救说不过去;二来,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亲,即便没有感情,他也愿意救一救。
“沈明泽,你现在收手,还能留一个全尸。”祁恒提着剑,上前几步。
沈明泽充耳不闻,他自顾自横剑抵着皇帝的脖子,笑着说道:“殿下,如今这殿里的朝臣,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记得让他们给我陪葬。”
他手上微微用力,利刃划破皇帝颈上动脉,血液喷溅。
生杀予夺、高高在上的皇帝,断然想不到自己死的这么轻易。
祁恒顿时怒不可遏,挥剑而出,带起一片凛然风声。
剑锋直直刺入沈明泽的胸口。
——他竟然不闪不避。
--------------------
作者有话要说:
祁恒:易淮,我们才是一边的!
易淮:滚,莫挨老子。
将军:呜呜呜阿月,我要给你报仇!
沈日月泽:啊?
我就知道你们都很期待这一幕,我也很期待,终于写到了!
第26章 蠹国害民的乱臣贼子(26)
周钺与宁景焕在丞相府屋顶上聊天。
宁景焕打了个哈欠:“说起来, 周统领,你是怎么从丞相府把公主她们带出来的?好厉害。”
周钺面无表情:“很难吗?”
“难啊。”宁景焕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沈明泽武功可不低, 你居然能做到不让他发现, 不愧是周统领。”
周钺猛然转头:“他会武?”
“会啊,怎么了?”宁景焕第一次看到周钺这么不淡定,奇怪地问。
周钺目光复杂。
昨天晚上,他们三人可是极为大胆地从沈明泽的屋子前穿过。
如果沈明泽会武,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他曾经两次用剑指着沈明泽, 宫门前那次也就罢了, 丞相府可是沈明泽的地盘, 那人为何也丝毫没有显露出会武的架势?
以及,沈明泽这么擅长阴谋算计的一个人, 真的察觉不到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小动作吗?
周钺一向都知道自己不算聪明, 他保护自己不被骗的方式,就是摒弃所有的言语,只看最后的结果。
君子论迹不论心。
他凝神细想,那人说过的话,那人做过的事……
于是他发现,自从与沈明泽有了第一次谈话,那人对他说起自由之后。
——他从来没有吃过亏。
*
周思柔带着碧莺在城外闲逛。
或许是艺高人胆大, 他们选择驻扎的地方离城门不算远。
再稍微往前一段距离,就是沈明泽曾经囚禁过大臣的“庄园”。
沈明泽把大臣们放了之后, 这个“庄园”也就没再管了。
反正皇帝的耳目都掌握在了他的手里,他说还在修建,皇帝就只能收到造了假的进度报告。
虽然觉得城外不会有危险, 但为了以防万一,祁恒等人走之前还是给她们留下了一只小队。
周思柔一时兴起, 决定去看看这个被废弃的“庄园”。
庄园还依然保持着曾经的几间大通铺,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也许是因为人去楼空,显得有些萧条。
“公主,这就是皇家庄园啊?”碧莺表情有些嫌弃。
周思柔很感兴趣地四处转:“看起来,沈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修建庄园。”
“那这里就只是用来关人的吗?对了公主,丞相府的那个宋笙,据说也在这里关过。”碧莺说。
宋笙。
周思柔不嫌简陋,在大通铺找了个地方坐下,支着下巴思考。
宋笙和那个易淮都知道一件事,会是什么事呢?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吗?不知道四皇子知不知道。
碧莺也学着她支着下巴:“公主,你说,宋笙明明被沈相关过,为什么还对他那么好?”
周思柔说:“可我觉得,沈相对宋笙也很好啊……啊!”
周思柔突然站起身:“为什么沈相要把他们关起来?为什么不干脆斩草除根?”
“因为文国公?”碧莺不理解周思柔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可不管沈相是杀是关是放,文国公对他的态度都不会改变吧。”周思柔说。
以沈明泽的权势,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消失也不会太难。
周思柔环视一周,这个地方虽然简陋,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能遮风能挡雨。
真的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好吗?
周思柔心中一颤:“碧莺,快,我们去皇宫。”
她提着裙子小跑着出去,登上了停靠在“庄园”门口的马车。
碧莺随后跟上。
周思柔急促地说道:“去皇宫。”
保护她的人有些为难,周思柔催促:“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四皇子,十万火急,快点快点。”
她猜错了!
能够打动沈明泽的利益不是谋朝篡位,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他要以自己的性命,换祁恒名正言顺登临皇位。
难怪……
难怪他会对她这么好。
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正直善良、温柔敦厚的谦谦君子。
她早该猜到的!
同样是被用来威胁她的父亲,在皇宫时她处处受制,在丞相府却是无拘无束。
连自由都不受限制,这能叫威胁吗?
会劝慰她,说这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
会发现她潜藏的不安,耐心地安抚她;
拉拢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会这么怜悯地对待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坏人?
“快点,再快一点。”周思柔如坐针毡,如果不是一丝理智尚存,她恨不得下了马车自己跑。
她曾经觉得命运不曾善待她,小小年纪,背负着偌大的压力,每一天都过得苦不堪言。
如今看来,她这点重量与那人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弱冠之年,亲朋远离、师友排斥,他若是薄情寡义不在乎这些也就罢了,偏偏他又生了一颗玲珑慈心。
无数个日夜里,他该是何等的寂寞与怅惘?
那人还对她说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分明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他!
“公主,你怎么哭了啊?”碧莺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哭了吗?”周思柔喃喃自语。
怎么能不为这个人哭呢?
遥想他一举夺得状元那年,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惊才绝艳,举世无双。
又是国公弟子。
以国公在文人中的地位,他几乎是已经是下一位文人之首了。
即便皇朝倾覆,他都有能力保护自己。
世俗的风雨他本可以不必经,就只端坐在高楼之上,吟诗作赋,对月弹琴。
倘若对众生疾苦目不忍视,就闭上眼睛,不去看就好。
可他偏要从高台上走下,甘心去趟这场浊世浑水。
放任自己染上污名,放任自己被人误解。
奸臣的权势不为自己谋富贵,只用来保全他人。
就连想要把她救出皇宫,用的都是委屈自己的方式。
万一父亲没有忍住,万一父亲的剑真的刺了下去……
可为了能有理由把她接到丞相府,他还是这么做了。
周思柔忍不住怪责自己。
这么多的疑点,她为什么视而不见?
她早该在那人温柔抚过她头顶的时候就知道;
她早该在那人温声劝慰她的时候就知道;
她早该在那人不对她做任何限制的时候就知道……
她早该知道的。
“公主,到了。”碧莺小心唤她。
周思柔回神,跌跌撞撞从马车上跳下。
*
周钺与宁景焕也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