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作精和大佬联姻后(57)
如果非用价值衡量。
他只能说,程梵对他的看法更重要。
谢崇砚手指抵着额头,头疼欲裂。
他好像不知不觉中,格外重视程梵的感受。而这种重视无法用理智控制,潜伏在内心深处。
谢崇砚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对别人有同样的感觉。
以后也应该不会。
—
第二天清晨,他被哭声唤醒。下意识伸出够着面前的棉被,里面冰凉没有一人。
他起身寻找程梵,发现程梵正站在浴室中看着镜子。
“怎么了?头疼?”谢崇砚没来得及戴眼镜,快步走到他面前端详着他。“哪里疼?告诉我。”双手不自禁地捧着他的脸,他轻轻蹙眉。
程梵抬头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前几天还对他不闻不问,刻意冷淡,怎么现在这么关心他。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程梵没有躲开,吸了吸鼻子。
谢崇砚见状,愈发急切:“程梵,是不是头疼?”
确定了谢崇砚真的是在关心自己。程梵赌气扭头:“不疼。”
谢崇砚松口气,温声问:“那为什么哭?”
程梵闷闷道:“纱布包扎得太丑了。”
谢崇砚顿时哭笑不得:“没关系,过几天就摘了。”
程梵瞅他一眼,撇开身朝外走去。
拖鞋穿着很大,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程梵的病号服宽松肥大,一直遮到他的屁股。
爬上床他裹着被子,抿着唇无声闹脾气。
谢崇砚朝他走来:“想吃什么。”
程梵双臂抱着,赌气道:“不饿。”
谢崇砚坐在床边,看着他:“生病不吃饭,丑丑的纱布得一直戴着。”
程梵眼皮一跳,张了张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谢崇砚伸手替他整理额前碎发,喃喃道:“不让我管你,昨天是谁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救我的猫猫?”
程梵别过脸:“谁?不知道?”
谢崇砚看他赖账的模样,掏出手机:“秦秘书在餐厅,告诉他你想吃什么吧。”
程梵推开手机:“我前几天胃口不好,也没见你担心我问我想吃什么。”
说着,重新躺在床上,越来越委屈:“你现在也别问。”
谢崇砚叹口气:“程梵,我们讲讲道理?”
程梵扫他一眼,没说话。
谢崇砚:“你受伤了,以身体为重。现在不是闹脾气不吃饭的时候。”
程梵:“我现在生龙活虎,没事。”
谢崇砚干脆直接和秦秘书点了一些早餐,安静在一旁等着秦秘书送过来。
程梵被晾在一边,手指在被窝里纠结地交缠,趁谢崇砚不注意,偷偷看他。
忽然间,他看见谢崇砚手腕处包裹的纱布。
猛地起身,惊到了谢崇砚。
他欲言又止,最后闷闷道:“你也受伤了。”
谢崇砚意识到他在说自己的手腕,点头:“无大碍。”
程梵别扭揪着被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受伤了。”
谢崇砚:“忘记戴手表,被磕到了。”
“笨蛋。”程梵转身看着他:“抹药了吗?”
谢崇砚:“嗯,抹了。”
程梵哦了一声,随后垂着眼,坐在床上抱着膝盖:“谢谢你救我。”
谢崇砚:“应该的。”
半晌,秦秘书送来早餐,摆在餐桌上。
程梵舔了舔唇角,下地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又最后看了眼虾饺皇,他转身离开,忽然撞进一个结实宽阔的胸膛。
谢崇砚看着他:“我们吃饭。”
程梵乖乖坐到一旁,拿起筷子:“盛情难却,我赏你个面子。”
程梵是真饿了,端着粥碗咕噜咕噜喝着,谢崇砚第一次看他吃饭这么着急。
不过也是,三天没怎么吃东西,应该饿极了,谢崇砚这样想。
“慢点,我给你剥个鸡蛋。”谢崇砚看着他。
“我只吃蛋黄。”程梵挑剔说着。
“行。”谢崇砚替他挑好蛋黄,“小祖宗,请享用。”
程梵挑眉,夹在碗里。
医生上午过来巡视,给程梵做检查。
见他吃得好喝得好,开玩笑说他的病一看就无大碍。
程梵本就不喜欢住院,和医生交流一番,最终决定收拾东西回家养病。
程梵下车时,陈叔心疼坏了。替他拿着片子和药,问东问西。
回屋后,他首先冲了一个热水澡,随后谢崇砚拿着文件来到他房间,想跟他一起挑经纪人。
“这些,都是项枝重新整理,虽然人脉可能不如子叶,但品行你可以放心。”
谢崇砚坐在书桌前,而程梵趴在床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程梵翻阅照片,谢崇砚翻阅个人简介,两人分工也算明确。
“有喜欢的吗?”谢崇砚递给他两张简历,“这两人学历很高,手下目前都没有艺人,可以专心带你。”
程梵拿着给他看:“这个行吗?”
照片上,是一位大约二十七八的温柔男士,带着斯斯文文的银丝眼镜,模样俊朗,看起来脾气很好。
谢崇砚接过,想了想拒绝:“他的简历写他27岁,太年轻,我担心他手上没有优质资源向你提供。”
程梵不然:“慢慢来呗,我们一起成长。”
谢崇砚没理会这件事,兀自给他一张新的简历:“你看她行吗?”
程梵懒洋洋道:“我还是想要刚才的那个人。”
谢崇砚继续不理会这件事,挑别的简历。
一直到深夜,程梵哈欠连天,冒在被子里昏昏欲睡。最终,两人心中有两到三个人选。
谢崇砚替他盖好被子,开启小夜灯才离开。
—
第二天,程梵将程父给他打电话的事情告知谢崇砚。谢崇砚早有打算,让程梵说两人在冷战,自己不愿救济程家,只能靠他们自己想办法。
随后,谢崇砚安排的棋子登场,准备趁机接近程家,取得程家信任。
这些歪歪绕绕程梵听着复杂,所以放心交给谢崇砚处理,很少过问。
谢崇砚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给程父回电话时,谢崇砚就在一旁倾听。
程父得到程梵的主动电话,声音惊喜:“梵梵,上次的事情有消息了?”
程梵:“嗯,我和谢崇砚聊了聊。”
程父:“他那么疼你,肯定同意了吧。”
程梵清了清声音,瞅着谢崇砚:“没,我最近和他吵架了,他没同意。”
程父那边有些着急:“你们怎么吵架了?梵梵啊,你都结婚了,脾气一定要收着点。”
程梵低吟:“不是我主动吵架的,我们的婚姻可能出现了危机。”
谢崇砚眼皮一跳。
这段话,两人似乎没有提前预演。
程父紧张问:“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梵翘起眼尾,盘腿坐在床上:“结婚这么久,他对我忽冷忽热,估计不爱我呗,心有所属。”
谢崇砚张了张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抬头认真看着他。
程父:“梵梵,夫夫感情需要慢慢维系,他现在不爱你,不代表以后也不爱你。”
程梵直言:“以后也估计不会爱我。最近我们在冷战,我几天不吃饭,他都对我不闻不问。”
程父叹口气:“那怎么办?实在不行你去服个软。”
程梵语气不禁上扬:“我才不去跟他服软,给您打电话就是告诉您,那将近十个亿估计没戏了,您跟别人去借吧。”
说完,程梵啪地挂下电话。
谢崇砚道:“演完了?”
程梵:“嗯,临时加了一些戏。”
谢崇砚挑眉:“这算即兴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