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宝贝重生了(90)
“说实话,我有时候都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两反目?反正我是想不出来,我和徐梦林都从没好成这样过。当然,我也不希望跟他好。”徐梦吟翻了个白眼。
“你别往这方向想了,还反目。”前半段还成,后半段让许拙忍不住回怼道。
徐梦吟长长地“哦”了一声。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许拙说:“对了梦吟姐,我能不能拜托你个事。”
“说。”
“你也知道阿刻家的情况,等我搬家了之后,如果他家有什么事儿,他肯定不愿意说。那你看见了,能不能和我说一声?”许拙抬起了眼睛,请求道。
徐梦吟眯了眯眼说:“这话你是不是也和沈黎明说了?他家离邢刻家更近。”
许拙“啊”了一声。
“真烦,你两怎么就能好成这样。”徐梦吟踩了两脚地上的树叶子,说:“我嫉妒了,不陪你了。”
“那你答应没- -”许拙探个脑袋说。
徐梦吟懒懒地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楼上的大件家具进进出出,很快,夜又深了。
邢刻是在许家搬家的第三个夜里,才回到杏花苑的。
他没回来的那两天,最开始的时候,许拙还只是白天在杏花苑坐坐。等到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时,许拙连晚上都坐在了外边。
看看杏花树,看看那让他倍喜欢的围墙。
要不是眼下还是冬天,太冷,许拙怕是能直接睡在外边。
不过临走前的这最后一晚,基本也等同于要睡在外边了。
徐妈出来喊了他好几回,许拙不肯走,徐妈就让徐梦吟给他接了个小太阳出来。
所以等邢刻回到杏花苑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夜深,灯暗。杏花苑冬天的夜里,一向黑布隆冬,从没有过那么亮的灯光,还是从地上发出的,自带暖意。
让邢刻一愣。
而许拙却已经在这样的温度下睡着了。小太阳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背上的被褥一层层厚得要命,全是邻居送的温暖,几乎要将他这个人埋掉。
邢刻迟疑了一下,没懂许拙为什么睡在这。他翻了一下手机,里面没有未读信息。
左右看了看,发现外边竟然停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车,面色这才蓦地严肃起来。
老人家夜里浅眠,徐妈这个时候又推门看了许拙一眼。
瞧见邢刻,正要张嘴打招呼,邢刻朝她摇头。
徐妈担忧地做了个嘴型:“你管管他。”
邢刻点头,徐妈又立了一会儿,才回去。
当下是答应了,却还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又多看了会门外的搬家车,这才朝许拙的方向走过去。
许拙已经睡着了。小太阳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皮肤照得白皙又细腻,甚至能看见眼皮下青色的血管。
邢刻的动作很轻,他没有叫醒许拙,而是就这样立在许拙身边,默默给他挡住了风口。少年人的身型已经可以将夜风挡个大半。
风没了,还有小太阳照耀着,许拙一时间睡得更舒服了,忍不住在被窝里蹭了蹭。
可眉头却是紧皱的,谁也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邢刻第三次回头,看了眼窗外停搬家车的方向,沉默了许久,伸手轻轻将许拙的眉头给抚开了。
他的手掌是很粗糙的,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细嫩。
按理说会让人很不舒服,可许拙却竟然相当适应地把脑袋往他手里放了放,眉头也听话地一下子舒展开来。
在睡梦中,轻声嘟囔了一句:“阿刻。”
邢刻垂睫,任由他把脑袋的重量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内,稳稳当当地接住他。
听见这声音之后,过了许久,才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随即跟了句:“别怕。”
许拙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一直坐在杏花苑内,仿佛一直坐在这里就能驱散掉将离开的不适与恐惧。
人究其一生追求归属感,所以离开家的时候一定会害怕,离开亲近的人也会。
虽然前几天不在,但邢刻却很能理解许拙。
如果说许拙是搬家,那对邢刻来说,就是家搬走了。
他们的感受是完全一致的。
但这个问题却并非没有解。
只见邢刻的手指在许拙的脸颊上隐晦地摸了摸,然后声音很轻道:“我和你一起。”
就好。
只要他永远和他一起就好。
不管是搬家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他两不分开,那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们。
邢刻克服掉意识到许拙要搬家的不适时,内心就是这么想的。
而与此同时,筒子楼的三楼,孙芳丽和李书梅开了个小角,瞧见了院落里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作者新冒出的脑洞《那我想和神明恋爱》小短文,不会太长,感兴趣可以收藏一下~
文案:
网上有个吹牛不打草稿的许愿贴:许个愿吧,总会有心软的神明听见。
白御看见后面无表情:真的?那我想和神明恋爱。
原以为只是平平无奇的网络骚话,却不想第二天睡醒,神明真的出现。
然后,白御便和神明谈起了恋爱。
第69章 “你和阿刻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当天晚上,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孙芳丽和许清朗吵了一架。
气势是前所未有的凶悍,甚至模糊惊醒了隔壁的沈阿姨。
却只持续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时, 许家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和平宁静。
邢刻拉把椅子陪了许拙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时,同他说了会话, 再把他牵回家,到门口时松开手,问孙芳丽说:“阿姨,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许拙跟在他背后低着眉毛不吭声,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
孙芳丽看见这个场景, 饶是内心千言万语,终归也没舍得说出来。
低叹了口气说:“没有, 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今早是最后一点儿, 不用帮忙。桌上有早点, 热乎的,你带出出去吃了吧。”
邢刻说:“好。”
然后便把许拙带了进去。
桌面上果然放着热腾腾的馄饨,两碗。
前几天邢刻不在临西,是去隔壁市了。老曹带他去收了点配件,顺带给邢刻弄了台电脑。
互联网的高速发展让他最近对这个很感兴趣。
老曹这半年赚的钱比前几年加起来的总和都多。挥挥手就大度地允许邢刻把这台电脑装在自己店里, 还答应给他个独立空间- -都知道邢刻家是不可能允许他完好地放台电脑的。所以很多东西,邢刻都是分散开地放在了不同的地方,电脑面积大, 自然也就只有同样面积大的地方才行。
老曹原以为这个举动应该是雪中送炭, 却不想这一次邢刻却拒绝了他。
受到许家搬家的启发, 邢刻打起了自己租房的主意。
他未成年, 办不下来合同。所以他问老曹能不能给他租间,就在店面附近就行,不用太好。
这事儿只是起了个头,还没下定论,所以邢刻早上安慰许拙的时候,就没和他说。
一直等到中午,老曹才就这个事儿回电话给邢刻,邢刻于是放下许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这个时候,正如孙芳丽所说,许家的东西是真的搬得七.七.八.八了。
床不带走,床铺一卷,整个家都空了。同他们刚搬来时大差不差。
邢刻走了,孙芳丽下去叫车,许拙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发呆。
许清朗在这个时候坐过来,清清嗓子道:“出出啊。”
许拙啊了一声,叫:“爸。”
他注意到了,许清朗的眼下也有黑眼圈。但许拙没有想太多,他以为只是最近搬家太累人了。
于是小大人似的拍拍许清朗的手背说:“回头搬好了晚上多睡会。”
许清朗抿了抿唇,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行,爸爸记住了。阿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