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宝贝重生了(31)
但有他这样就邢刻规则的,当然也会有不就的。
“喏,你们几个的书。”刘北辰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五班的,性格外向,母亲又正巧是这个学校的教师。第一天的时候直接争当了班长,也很顺利就将这个职位拿了下来。
又因为刘妈妈第一天也有来送小孩入学,所以刘北辰的妈妈是六小的老师这件事很快就在班级里传开了。
刘北辰自己也不带遮掩的,虽然他妈妈不任教五班,但同校教师这一点就已经很能让他骄傲了。
在这种骄傲光环之下,再看见以前和他起过冲突的邢刻,那态度自然就很不一样,像高高在上的主人一样。
“你这看什么书啊?”发新课本路过邢刻时,甚至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书:“破破烂烂的。”
邢刻皱眉将书拿了回来,很用力,没给面子。
刘北辰顿了一下,随即瘪嘴耸肩:“反正再看也是三十多名,哦,忘了说了,今天轮到你们这组值日,劳委还没定,我来安排,你扫走廊哈。”
说完之后,顺手再把一本新书往许拙桌上一丢。
“砰”地一声,震醒了许拙的课间鸡腿梦。
他一脸懵地猛坐起身来,翘起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捋,就见刘北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拍拍自己的手,官威一级大:“你擦瓷砖。”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26章 “你不笨。”(二更)
许拙睡得正香, 突然给砸醒,有点懵,好半天才应了声:“哦……”
然后揉揉眼睛, 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教室。
其实上小学这件事, 许拙没有邢刻适应得好。
这倒也不是说他上不了课,或者上课的时候总闹腾什么的, 只是他没有办法做到像邢刻一样上得那么认真,那么投入。
许拙上课的时候经常会开小差。
而且他如今也算是确定了,李老师绝对是记得他当初考试的时候, 睡了太阳屁股觉的事的。
基本每一回许拙开小差的时候都会被发现,不仅如此, 李老师还会严厉地补上一句说:“考试睡觉,上课的时候也梦游?”
让许拙又一次在五班出了名, 这就很尴尬了。
许拙也有尝试过上课尽可能认真一些,但他做不到, 他的专注度就是比寻常孩子要差。
窗外落个树叶, 飞个小鸟就随时可能夺走他的注意。许拙也不想的,但他克制不住,这是大脑的问题。
当大脑认为某一样东西很难理解的时候,就是会排斥工作,引导人的注意力走向其他。同一些数学天分不强的人, 听高数课就打哈欠一个道理。
许拙没办法专心学习。
所以他的课和作业,只能靠每天课间,以及放学回家吃饭的那点时间, 邢刻去给他补。
也就好在小学一年级的知识点真说起来也没多难, 以及邢家是真的很无所谓邢刻, 小孩儿晚上七八点回去也不会说什么了。
邢刻耐心教, 许拙一点点听,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勉强把知识点消化掉。
许清朗有时候会心疼许拙,不舍得他这么用功。在许清朗看来,低年级的孩子可以不用那么努力,这种知识点以后长大了,很轻松就能理解了,许拙只是现在还没长开而已。
许拙哪里敢,许清朗的想法对他来说就像是让他先欠债晚点还一样。可许拙连现在都看不明白,他怎么去保证他的大脑以后能越长越清醒。
许家的情况也不比邢家好太多,许拙想要好好念书以后让父母轻松一些。
但是吧,对这个年纪的他来说,能专注一两个小时就已经很累了。
有时候许拙自己都对自己的吸收能力无语,忍不住把脸颊怼在桌上,说丧气话:“阿刻,我是不是太笨了啊?”
邢刻说:“没有。”
“可我总听不懂,要你说好多遍才听得懂。”
邢刻说:“这不挺好?”
许拙:“……”
他觉得,邢刻的耐心很多时候简直是个谜。
如果是陈豪和刘北辰,他绝对多说一句都不愿意- -陈豪也是问过邢刻题目的,邢刻基本是写个答案过去,再多讲解就没有了。
只有面对许拙的时候,邢刻会展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一遍一遍地给他讲。
邢刻的确是惯着许拙没错,但许拙还是会间接性对自己的情况感到忧心:“我觉得我还是太笨了。”
像这样的对话,从暑假时就有,上小学后的学习氛围加重了一些,许拙说得也多了。
邢刻每一次听见,都会用笔背戳一下许拙的脸颊,对他说:“看书去。”
邢刻好像一点也不慌许拙看不进书这件事,回回都很淡定。
许清朗和孙芳丽也不慌,整个许家就许拙慌。
上课慌,下课慌,到上学的三四天之后,甚至连睡个午觉起来,都会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上课,小脸蛋一看就没有幼儿园时期那么快乐了。
五班的值日轮换是小组制,周期为一周,从靠窗的这边来。
许拙这天上课的时候又被李老师批评了,等到放学,拎着抹布出去擦瓷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不高兴的。
因为劳委还没有定下来,所以检查卫生这件事是班长刘北辰替代进行的。
只有刘北辰说扫干净了,他们才能离开。
而相比较教室内,教室外的卫生打扫起来会麻烦一些,尤其是五班这边的教室外还要负责一个楼梯的区块。
楼梯角落里的东西可太多了,而且刚刚才拖好,就可能会被人再踩一遍。
打扫起来特别烦人。
邢刻做的就是这块最累的。而许拙也好不到哪里去,瓷砖可不好擦,检查的时候有一点点污渍,刘北辰都不会让他们通过。
再加上有以前的旧仇在,这审核方面吧,刘北辰就时常会摆架子。
“这里有,还得擦!”
“这个地方,那么大的灰尘你看不见啊?这不扫干净别想回去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通过!”
对别人都还好,就对邢刻和许拙这幅态度。
许拙本来白天被老师说了之后就蔫吧,下午放学还得经历这样的一轮折磨,小脸蛋一时间更没劲了。
邢刻看出了他的不高兴,视线于是朝一旁的刘北辰看过去。
刘北辰这个时候已经放教室内的一些值日人员回家了,却迟迟不愿意让邢刻和许拙离开。还特地走到门口瞥了苦哈哈擦瓷砖的许拙一眼,挑挑唇,挺嘚瑟地往回走。
邢刻眼色暗了暗,在原地不动声色地停顿片刻,捏紧拖把正想说点什么,就见擦瓷砖的许拙突然蹲在地上不动了。
邢刻一愣,还以为他是被李老师骂之后又被刘北辰为难,难过得一个人缩起来了呢,连忙走过去。
那头的许拙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也猛地转过头来:“阿刻你别动!你就站在那里!”
邢刻:“?”
“然后你看这个!”许拙整个人侧过身往墙上贴,给邢刻空出能看见的位置。
随即伸手指着白色瓷砖的下摆:“这是刚刚他们拖把经过扫到的痕迹诶!你看,像不像一张笑脸呀?”
邢刻:“……”
这会儿的时间已经挺晚了,值日打扫就是很磨耐心的事。
小孩儿放学都想早回家,这样反复被拖着很容易产生不快。邢刻有时候刚拖完,上边突然再有人下来时,他内心都会烦躁一小会。
但仔细回想一下,会发现许拙负责的瓷砖不比他好受多少,学校里的拖把又不是真的干净的,大家也经常拧不干,每回都带着黑水。
往瓷砖上一溅,许拙就会吭哧吭哧地跑去擦。
邢刻这会儿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许拙好像从来没有为这件事不快过。
何止没有不快,他甚至有心情去关注污水溅射出来的痕迹。
“然后这个样子,就像奥特曼!”许拙用布稍微擦了一点儿,还真擦出了一点奥特曼的尖角。
接近傍晚的暖阳像是在配合许拙一般,照耀在洁白的瓷砖上,顺带将光泽也染向污点,让黑色的污点在这个角度来看,真的像一幅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