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63)
“师兄你别看她了,你看看我呀。”
顾恭如默默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保持着嘴角的轻柔弧度,不过言语却是很不留情:“他和你不一样。”
范玉黎气得跺脚,不满的嘴中嘟囔:“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顾恭如将目光放在那云梯上的美人身上,无论是纤长而细微颤抖的眼睫,还是红润被轻抿的嘴唇,都看得无比清晰,阿宴无论在何时都会吸引住众人的关注,这是理所应当的偏爱。
当初他不过是路边无人关注任人践踏的小乞丐,和街边野狗抢吃食,任何路过的人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何谈施舍。
夜色浓重,雨如泼墨,他倒在小巷里的那一刻想着就这样死去或许还来得轻松。
是阿宴出现将那只野狗赶走,并将他带到附近的破庙,还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馒头塞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后来他们二人分开寻找食物,他晕倒在路边却被路过的安溪门长老带走,等醒来时就再也回不到郾城,他挣扎痛苦,觉得再也不可能见到阿宴……
他是背叛者,抛弃了阿宴。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听到任何有关于郾城的消息,直到后来听说郾城城主已经将人给寻了回去,阿宴成为郡主这才放下心来。可他当时的行为仍然属于抛弃,无法原谅。
明明当初是因为阿宴才活下去,可是他居然一人离开。这样的他又怎么敢再次出现在阿宴面前?这次主动上前打招呼看着十分随意,但其实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努力做得自然,实际上他缩在衣袖中的指尖都在不断颤抖。
幸好,已经被遗忘。他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记住的,只要再次相识……想到这里,顾恭如偏过头去,面无表情询问身后的弟子:“东西可都带好了?”
那小弟子回答:“都带好了,放心吧师兄。”
顾恭如将目光放在宴落帆身旁的刺眼存在上,这样虚伪的人怎么可以陪伴阿宴?
祝舞不知在何时已经结束。
宴落帆顺利将所有动作一口气完美做完,然后在下场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幸亏没出纰漏,否则又要被师姐给骂一通。
完成后他走到星希尊者的身后,刚好听到几位尊者在小声闲聊,所围绕的话题全部都与安溪门有关。
“这次他们可是来势汹汹,看那个大师兄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整一个笑面虎。”“听说他们似乎从殷家那两口的死里查到了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捏造出来的。”
宴落帆听了只感觉到陌生,这和刚才那个大狗狗说的真是同一个人?
他正好将目光落到安溪门所在的方位,谁知四目相对。
顾恭如大狗狗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下垂眼满是纯良天真。
宴落帆也忍不住被这情绪所感染,眉眼弯弯回了一个笑。
星希尊者注意到了身后徒弟的小动作,“怎么?你们这是认识?”
宴落帆老实回答:“当初一起当乞丐的时候认识的。”
星希尊者:“……”
她很难相信自家徒弟这张漂亮小脸居然有人能忍心让她当乞丐,不敢置信,“没和师父开玩笑?”
“没有。”宴落帆失笑。
“那你们算是自幼相识?”星希尊者追问。
宴落帆本人也很不确定,“应该算。”
星希尊者对此并没有继续多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一亮:“那待会儿你去试探一下,用一下你的美色问问他们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宴落帆一时语塞,能不能不要把□□说得这样直白。
不过这话被殷辞月听得真切,他说:“身正则不怕影斜。”
星希尊者不好多说。
这么正气凛然,还不是因为两个字:吃醋。
既然这个提议已经被否决,宴落帆就没放在心上,他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忙。
就是这准备好的礼物该怎么送出去?
用一句比较夸张的话,他和殷辞月这两日简直处于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状态,完全没有偷偷将礼物安放好的时机。
所以他纠结了一段时间,捂住肚子:“师父,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先离开一会儿吗?”反正他还没到筑基期,借这种理由也没人能说什么。
星希尊者面露担忧,“要不要先吃上一两颗丹药?”
“嗯嗯,我会吃的。”宴落帆一边回答着,一边偷偷溜走,嘴里还说着,“我会很快回来。”
对于这种离去方式殷辞月当然没有跟上来的道理。
天祭仪式就是在主峰举办的,回到月舫楼不过三两步路的距离不会耽误时间。宴落帆规划好来回路线便匆匆离去,却在途中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给拦下。
“阿宴,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
宴落帆被吓了一跳,看清楚眼前人是顾恭如,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有东西忘记拿所以回去找找。”
糊弄完问题之后,他又想起了星希尊者刚才的提议,就顺嘴问了一句:“听说你们安溪门派人调查殷家两口的死因了,调查出什么了?”能问出来最好,问不出来也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天之骄子
所幸顾恭如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眉眼间染上担忧,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调查出的事情说出:“殷氏两口的死我怀疑是殷辞月的作为。”
他慢条斯理地将整个事件前后理清,眼底是极易被忽略的寒气, “发狂的殷夫人先用匕首刺入殷家家主的胸膛, 然而修士不会因此而死, 真正的关键其实是殷家主受伤后所服用的丹药。如果没出差错,那丹药确为殷辞月所赠送。甚至于那将人刺死的匕首从殷夫人死前所说的话来判断, 同样为殷辞月所赠。”
“这什么都没办法说明,不是吗?”至少宴落帆是这样认为。
顾恭如嘴角的浅淡笑意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他声音冷漠:“那么你是真的相信这都是意外, 阿宴。”
宴落帆一时语塞, 说实话他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这件事出在旁人身上,他或许会接受全为巧合的说法,但是想起当日宋青望同他说过殷辞月正在帮他出气之类的说法, 二者有关联是一定的,可绝不能承认。
他犹豫道:“所以你是准备……”
顾恭如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是在这祭天仪式上将其真面目揭穿,不过是个虚伪小人,没必要记挂在心。”
宴落帆不能接受这样的后续发展。
他这一瞬间的迟疑被顾恭如看在眼中, “难道你并不想这样?”
这话宴落帆就无法理解了,他偏过头反问:“你们安溪门想借此事来抨击打压我们临谷峪, 难道我应该希望这样?”
然而顾恭如听完这话表现得十分惊讶, 下垂的狗狗眼满是受伤, 言语委屈:“阿宴,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些。”
宴落帆觉得匪夷所思,“为我?”
顾恭如眉眼低敛, 面色微沉:“这件事中确有我的运作, 哪怕这真的是巧合也会让其成为确凿证据, 可那是因为只要揭穿他的真面目,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阿宴就可以有正当理由和他分开,就连宴城主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他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若一直放任下去,等阿宴及笈,结了姻缘之契,那阿宴的男人身份又该如何隐藏或解释?”
宴落帆有些懵,现在有好多问题没弄清。
可仔细一想并不奇怪,首先顾恭如为何知道他的男子身份?穿女装的事应该是在堂兄找到原主时所出的主意,所以在此之前尚在流浪的原主应该都是以真实的男孩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难怪会为他和殷辞月的未婚关系感到吃惊。
“阿宴,我只是想帮你,这并不该犹豫。”顾恭如出言催促,看到眼前人眸中的慌乱,他略一停顿,“难不成阿宴迟疑的原因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不可能。”宴落帆回答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