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决定满世界秀恩爱(113)
卞岁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眸间情绪颤动,皇帝关注着数数的声音,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泪水充斥。
那士兵在门口张望了几下,飞快地跑回来冲着赵余道:“咱们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陆将军的人围着咱们这里,他旁边的女人似乎是神先生......”
“神先生?!”赵余大惊,他之所以要尽快的造反杀死皇帝,就是因为神先生可能快从陇州回京。
京城不比陇州,传言传的越远,改的越夸张,从沈先生变成神先生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传言她挥一挥手,便能灭了一座城池,随意便能造出各种神兵天器。
“三十八,三十七,三十六......”女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窗外传来。
赵余往窗外看了看,便见传说中的破天炮正对着窗口,他慌慌张张地往后退几步,想静下心来思考,但那逼人的倒数声音还在往里面传来。
是被炸成碎渣,还是老实出去?赵余知道,不管怎么样,这皇位都不可能是他的了。
“十,九,八,七......”
有禁军打扮的人先高举双手从里面出来了,接下来是赵余,然后是剩下的几个人。
赵余出来便见到了马上的神先生,那人他认识,正是曾经的五皇妃,现在的沈昭仪,虽然打扮和气质有很大不同,但样貌是骗不了人的。他瞠目结舌,“你、你......”
皇帝也扶着卞岁一出来了。
雨小了不少,日光从云中偷出来,太阳雨降落在他们身上。
皇帝也看见了为首的神先生,她身姿矫健,气势压人,雨珠和日光在她的脸上熠熠生辉,恍若天神下凡。
他心中升起了万分地震撼与感动,皇帝默默喃喃她的名字,宜儿......
想不到她竟然为了他从万里之外的陇州奔来,只是为了救他,他又心酸又感动,心中酸涩地像是有一只大手在胸中攥着,皇帝抬头看着马上的沈戴宜,一股安全感围绕着他,待一切尘埃落定,他定要为她摒除异议,立她为皇后,与她长相厮守。
皇帝这般想着,眼眶红了一片,泪湿衣襟。
卞岁一将目光落在陆启元身上,无论是对皇帝或是他,都没有什么反应,他双瞳发红,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更多些,自嘲一笑,更显得摇摇欲坠。
陆启元早就看见了卞岁一,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他不忍再去看他,便关注着首先出来的赵余:“陛下,这些叛军如何处理?”
皇帝目光恨恨地看着被架起来的赵余,“给朕把......”
“给朕押回去好好审问。”沈戴宜目光淡淡地落在皇帝身上,忽的扯出一抹笑来,“赵余等人勾结禁军,狼子野心,谋反弑君,吾等赶到为时已晚,遂听从众人呼声,黄袍加身。”
陆启元立马从准备好的匣子里拿出一件精美的黄色披风给沈戴宜披上,“是。”
皇帝张了张嘴,眼中的湿润还未散去,而她那种上位者的眼神注视着他,让他徒然升起一种荒谬又惶恐的感觉,下一秒便被同样围起来。
窘迫、自卑、难堪......
马下,他一身落魄,即使身穿黄色龙袍依旧难掩疲倦落魄;马上,她满眼风光,黄色披风随雨与光飞扬。
他们的身份似乎来了个调换,或者说,比调换更大的差距。
沈戴宜笑道:“唯留两位男宠护驾有功,朕必遵循先帝遗愿,将此二人好好安置。”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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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我狂任我狂将军攻X你装任你装宠妃受(14)
卞岁一面无表情地给自己上药包扎, 皇帝则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
他们被人送到了承乾殿,可能是真把他们当成护驾有功的男宠了,连带着还送了很多止血疗伤的药。
皇帝一脸悲伤地望着卞岁一,“先生、先生, 这可如何是好?”
卞岁一正在包裹手臂密密麻麻地口子, 稍稍一用力, 很快就渗出血来染红了做绷带的白布条,他没有在意,继续包扎。“按照沈戴宜的话,她已经黄袍加身, 咱们两个小小的男宠有何办法。”
他想着刚刚的场景, 沈戴宜在马上神采飞扬、容貌艳丽, 陆启元长身玉立在她旁边,铠甲映着日光刺眼的闪亮,好一对璧人。
皇帝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宜儿一向温柔体贴, 她可能是嫌弃我满城通缉她, 生着我的气,也许气消了就好了......”
“通缉她?”
见卞岁一有些疑问,皇帝想起来自己似乎向他隐瞒了这件事, “宜儿不是被贼人掳去的,是她自己想跑出皇宫的,朕听说有宫人看见她与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和老妇一起逃走的, 便有些气愤才没和您说,现在想来大概是朕误会了她与那人的关系。”
皇帝有些尴尬, 他也是因为宜儿留下的那封信, 说什么要找比他好比他高大比他俊美的男人, 他刚刚看到的场景,哪里有这样的人啊......皇帝微微顿了顿,忽然想起在淅淅沥沥地雨中,有人为她盖上金色的披风。
论相貌,陆启元确实比他高大比他英俊。
皇帝开始骂骂咧咧,“朕乃九五之尊,堂堂天子,哪里比不过陆启元区区一个将军,他这种糙汉哪里能讨人欢心,恐怕和宜儿没有半点共同语言......”
“陛下怕是忘了,你如今只是男宠了,而陆启元依旧是百姓爱戴的大将军。而且......”
陆启元其实很会讨人欢心,抛开共同语言,只要他全心全意地哄一个人,就算是禁欲了八百年的和尚也会动了凡心。
卞岁一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但好在皇帝没有追问,他现在只不过是发牢骚抱怨以及念叨沈戴宜罢了。
卞岁一潦草地上完了药,他还在发着烧,又淋了冷雨受了伤,此时依旧昏昏沉沉地。
皇帝见自己说了半天也没听见应答,再看卞岁一一副需要休息的样子,也识趣的嘘声出去了,承乾殿屋子很多,他打算去偏殿看看,顺便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宜儿或者湛儿。
刚刚净顾着看宜儿了,没发现湛儿,不会是被陆启元那个奸贼害了吧?
越想越慌,皇帝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卞岁一仰面躺在床上,背后的伤因为他的动作慢慢殷出红色,不过他也没怎么包扎,他睁着眼睛望着房梁上的刻痕,模模糊糊地看见熟悉的人影,弯了弯嘴角露出清浅的笑来。
随即眯了眯眼,想要看清一点,却发现消失不见了。
见是幻觉,卞岁一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并不像在皇帝面前表现的那么淡然,事实上他早就方寸大乱。
他心中委屈又羞怒,明明是陆启元先来招惹他的,他说他好看,说喜欢他,甜言蜜语一套一套地往外冒。
卞岁一垂下眼帘,扯了扯嘴角,陆启元也会对着沈戴宜唤卿卿吗?也会对着她诉说情意吗?定是会的,他会拥她为王,会为她披上披风,会从并肩而战,到声名远扬......
陆启元来了熟悉的地方,一时还有些感慨,以往都是偷偷摸摸地,难得能光明正大进来。
他心情既激动又忐忑,虽说他们还是篡位了,但是从另一方面讲,他们可是救下了皇帝,应该也算件好事吧?
陆启元一身盔甲还夹杂着微凉的雨丝,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处理完了事情就来了。他从善如流地进了房间,就看见床榻之上面色潮红双眼紧闭的人。
陆启元呼吸一凝,他奔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异常,显然烧得不轻。
卞岁一感受到额间带着凉意的温度,他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眼底思绪翻涌。
陆启元见他睁眼,朝他一笑,“唔......”
床榻上披散着头发的病美人撞上了他的唇,与刚刚从外面进来的他不同,带着滚烫的热意,陆启元愣了一下,然后立刻闭上眼睛回应起来,他伸手握住卞岁一的后脑,想加深这个吻,却发现对方浑身颤抖得厉害。
陆启元心中酸涩又心疼,他的手慢慢往下滑,摩挲过他的脖颈和单薄的脊背,带着怜惜的情绪轻轻的碾磨他的唇瓣。
他一寸一寸吻着卞岁一的嘴唇,却从唇角触到了湿润苦涩的痕迹,陆启元睁开眼睛,装进了一双氤氲雾霭的眼眸,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就被推开用剑抵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