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风水大师 (中)(99)
在幻觉的支配下,时间好像一直在无限地延伸拉长,短短两天的惩罚,却好像过了两年之久,而此时此刻陷入猫的世界,同样让人几乎忘了光阴流逝,那种漫长的感觉,甚至让人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猫,被踢打谩骂,在外面挨饿受冻。
这让她诚心诚意地怀念起以前自己很不满意、但现在看来实在是幸福过头的生活。受折磨的滋味如此痛苦,不真正体会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应该这样通过伤害无辜的生命来解决。
往事种种不断涌上心头,她流着泪说:“我真的错了啊……”
漫天的猫咪不见了。
分针刚刚走过不到半个表盘,午后的阳光正穿透楼道的玻璃罩在身上,敞开的家门里透出自己熟悉的气息,楼下有小孩子的打闹声,生活依旧在毫无波澜的继续,平凡安稳。
同时,一个男人静悄悄地从上一层走下来,路过女人的身边,跟着路珩走出了楼道口。
乔广澜动了动耳朵,路珩像是毫无察觉一样,一直走到了一个拐角处才停住,站了两分钟,猛然转身。
刚刚匆忙跟上来的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向后退了两大步,又意识到不对,站定。
他知道对方肯定要质问自己为什么跟着他,正在心里权衡是说路过还是直接表明目的,就听路珩道:“你是蒋家派来的人,是府上哪一位病了?”
来人:“……”
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算前一秒还稍稍因为路珩的年轻而心存犹疑,现在也不敢再对他有任何的小瞧。被路珩盯着,他油然而生一种小时候面对教导主任的紧张之感,也不敢再耍心眼,老老实实地说:“是杨董事长病了,蒋经理知道路大师对风水这一道一向非常擅长,让我请您帮忙看一下原因。”
他说的杨董事长是蒋潮华的亲生母亲,同样是富商出身,蒋潮华的父亲去世之后,她年过五十一手撑起家业,手腕不凡,可以说是蒋家的一片天,她生病这事实在非同小可。
不过听说这位老夫人性格特别刚硬,一向最讨厌怪力乱神的事,她居然会允许风水师去治病吗?
路珩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杨冰竟然真的遇上问题了,眉峰一扬,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疑虑:“病了要先去医院治病啊。”
那人苦笑,压低了声音道:“这病医生治不了,就是董事长总梦见已经故去的先生,一开始是频频噩梦,后来干脆昏迷不醒,实在没办法了,蒋经理这才叫我来请您。”
原来是杨冰失去意识之后蒋潮华的决定,这倒是说得通。
路珩心里点头,脸上故作犹豫,过了一会点头道:“好吧,我明天去看看。”
来人双手将请帖递上,又道:“救人如救火,不知道您现在……”
路珩不说话,笑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重复道:“就明天上午十点吧,我会上门。”
来请路珩的人虽然听说过他的名声,但路珩在这个世界本来就低调,加上傅家家大业大,见过的能人异士实在不少,这位也就不算稀罕了,他说话虽然客气,但敷衍还是能从眼神中流露出来,实在是没想到路珩派头还不小。
他们请人什么时候上门都是有规定的,那个人本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应该强硬一点,结果听路珩说了时间之后,发现居然还挺合适的,那就不必枉做小人了,于是就要点头答应。
答应的话没说出口,头也没来得及点下去,路珩的车门已经在自己面前甩上,一只小猫趴在窗户上看着他,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蒋家人:“……”
他一定是脑袋坏了,不然那只猫的眼神,怎么那么鄙夷呢!
第135章 乔大咪的猫生(八)
这次乔广澜没再抨击路珩装逼, 无论在哪个世界,身份是什么, 自身的实力就决定了他们可不是那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这要是换了他也不可能让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从车窗上下来,趴在副驾驶座上,嘲笑道:“你这个乌鸦嘴, 把人家杨老太太都咒病了。”
路珩道:“不,你应该说我料事如神,有先见之明。”
乔广澜道:“那你再料一料,这小子说一半留一半的,是在搞什么鬼?难道是要坑你不成?你人傻又没钱, 按斤称都买不了几个子,坑你没意义啊。”
路珩气笑了, 抽出一只手胡撸了他一把:“臭小子,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
乔广澜没躲开,伸爪子挠他,被路珩敏捷地把手抽回去了,乔广澜哼了一声, 道:“你拿出点自知之明来好好掂量掂量吧。”
路珩道:“哎呀,实话告诉你,自从咱俩在一块了,我常常觉得我就是上帝, 就是佛祖,集万千才华美貌于一身, 要不然不可能配得上你。”
乔广澜:“……”
塑、塑料袋!胃里的小鱼干在翻腾!
好在路珩没把这个让他作呕的话题继续下去,话锋一转:“不过像你这么有眼光的人毕竟不多,他们未必看得出来我美貌背后的才华,叫我去肯定不是为了对付我,多半只是从中搞了点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吧。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挑选了那个时间。”
事实证明,路珩猜测的非常正确,蒋家的人果然只是搞了一些小小的动作。
他带着乔广澜去了蒋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只不过热情的也只负责接待,蒋家的几个主人一个也没有出现。路珩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这个请贴上的地址应该不是蒋家人居住的地方,好像建起来就是为了招待客人的,格局类似简易的商务酒店。
负责引路的管家什么都没说,只给路珩安排了房间请他稍微休息,请他中午用过饭后再一起商量事情。
路珩欣然应允,下午进了议事的大厅,发现里面坐了足有二十来个打扮各异的术士,其中半数的人脸上都带着不愉快的神色,大厅的最正中用帘子围了一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路珩的进门没有吸引太多的注意力,倒是乔广澜在他怀里“啧”了一声。
每个桌子上都立着姓名卡,路珩没有门派依靠,在这里身份最低,座位被安排在最末尾,和其他人都隔着一些距离,他正好乐的清闲,坐下之后小声逗乔广澜:“哪里伺候不周,让乔少门主不满意了?”
乔广澜道:“我是感慨啊。哎呦喂,蒋家可真是够贪心的,一口气请来这么多人,别问题没解决,先把有本事的都得罪光了。”
风水师的性格都独,本来就自负身价,加上各个门派更是都有着不一样的秘学,所以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愿意跟其他术士接手同一张单子的,更不用提这大厅里足足坐了二十来个人!简直是开玩笑,当他们是菜市场卖菜的吗?
蒋家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之前请人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提及,等于是挨个把人给骗过来的,风水师们到了这里就发现上当,脸色当然不会好看。
但是来都来了,进了门再走和根本不到场又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蒋家毕竟家大业大,大概也是算准了这一点,目前所有的人气归气,都还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前面有张椅子是空的,可能还是打算留给哪位重要的客人。大厅的最中间空出一块地方,用布围着,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能隐隐感觉到些许邪气。
路珩大略一扫,悄声道:“蒋家遇到的事绝对不仅仅是杨冰病了,竟然这么大费周章的请人。不过他们这种方法,是很难请到有本事的人的,真正的大师,谁会只看一张请帖就自己上门呢?”
乔广澜道:“你啊。”
路珩忍不住笑了:“哦?多谢夸奖。”
一人一猫说了两句话的功夫,蒋家总算有人露面了,那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长得并不怎么漂亮,但是看上去颇为精明干练,听议论应该是蒋家的大儿媳,也就是蒋潮华的妻子邓珊,她比蒋潮华要大上十岁左右,但听说是从小在蒋家长大的,两个人的感情颇为深厚。
路珩看见邓珊,不由又想起了田萍,心中的疑惑一掠而过,也不知道邓珊是不是了解蒋潮华和田萍的关系。
邓珊是一个人来的,她刚进门就鞠了一躬,抱歉道:“劳动各位大师拨冗前来,招待不周,蒋家实在深感歉意,可是事情紧急,只能出此下策,不是有意得罪各位的,实在是我家最近发生了一件太过古怪的事情,如果单独邀请一个人过来,怕诸位遇到危险……”
她一个女人,这话又已经足够把姿态放低,这样一说很多人的脸色倒是稍稍好看了一些,也对邓珊接下来说的话有些好奇起来。
“各位大师来之前应该都已经听说过了,我母亲,也就是杨冰女士现在身患怪病,昏迷不醒,但没跟大家交代的是……唉,你们自己看吧。”
邓珊冲着外面比了个手势,那边不知道按动了什么机关,中间的帘子被缓缓拉开,露出一张床,杨冰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将近六十,但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好像也没有比邓珊大多少一样,只是现在没有人有心情注意这些,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杨冰身体上缠绕着的一条蟒蛇吸引了注意力。
这蟒蛇并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身体约有成人的手臂粗细,长度可达两米,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恐怕就是——它实在长得太丑了。
身上的皮斑斑驳驳,颜色不一,就像是补丁拼起来的,脑袋上长着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瘤子一样,软软地趴在杨冰身上,就像一截发霉的橡胶水管。
一片吸气声低低响起,好在来的都是自负身份的人,惊讶归惊讶,倒没人露出慌乱之色要求离开。
邓珊见到他们这个反应,心里总算多了点踏实,缓缓解释道:“这蛇是有一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我母亲身上的,自从它出现,母亲就再也没有醒来过。我们遇到这样诡异的事情,都觉得非常恐惧,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一阵一直暗中找人想把它弄走,可是好几位大师都没有成功,反倒身受重伤……”
一个人插嘴道:“它会咬人?”
邓珊摇了摇头:“这条蛇会诅咒,无论是谁,被它诅咒之后都会立刻应验,无一幸免。一开始我们都不敢接近,后来发现在它面前和不在它面前都是一样的,只要被这条蛇见过了,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它一高兴,想诅咒谁就诅咒谁。”
这是什么蛇?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蛇?如果是真的,那蒋家可就太不要脸了!
难怪他们要先把人给骗来,又聚到这个大厅里,很明显就是硬绑着风水师们上贼船嘛!现在好了,他们都被蛇看见了,要是邓珊说的话靠谱,那真是不想办事也得办事了。难怪蒋潮华不出面,只把媳妇推出来顶着,估计也是觉得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