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风水大师 (中)(48)
乔广澜神色如常:“不伤心。我只会记得那些开心的事。”
临楼轻轻笑了笑,出神片刻,又说:“身上又是血又是土,真难受。”
乔广澜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我知道这附近一处山洞里有个天然的温泉,走吧。”
原主从小在这座山上长大,对每一个地方都熟悉无比,乔广澜本来想搀扶临楼,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封禁了什么要穴强压毒/气,看上去精神得很,丝毫不像个将死之人,乔广澜也就不管他了。
临楼跟在他的后面,只见乔广澜左转右转,突然脚步一顿,两个人面前出现了一片瀑布似的紫藤萝,花香馥郁,中人欲醉。
这时候正值冬季,之前那片杜鹃是太御真人用异法催生的邪花也就罢了,这出现在白雪中的紫色花瀑却实在是美不胜收,让人不由觉得惊奇。
乔广澜掀开花藤,露出里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暖意顿时扑面而来,白雾氤氲。
两个人一路进去,山洞里空间极大,星罗棋布着不少大大小小的水潭。
乔广澜看准一个最大的,直接把临楼踹了下去。
临楼放松身体,故意毫无抵抗地滑进去,又从水里冒出头来,抹了把脸,抱怨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生离死别,本来是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但临楼一生倥偬,本来就不是懦弱的人,再加上乔广澜的态度洒脱,竟然让他心中的离愁别绪都被冲淡了。
乔广澜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嗤笑道:“要死的人?这话说得可早了。人生中,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说不定这时候山洞塌了,一块石头冲着我脑袋砸下来,那我就死的比你还快。”
临楼连忙道:“不许胡说!”
乔广澜耸了耸肩,将外袍扔在地上,也跟着滑进水里,懒洋洋靠在池壁上。
临楼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乔广澜并没有把衣服脱干净,身上还有里衣,但这衣服领口很大,泡在水里,恰好露出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和精致锁骨,在迷蒙的淡淡水雾中,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周围花香袭人,他的眉眼亦如春花。
临楼靠过去,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
他在水里的手也环住了乔广澜的腰,轻轻摩挲着,然而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整个人却忽然僵硬了。
片刻之后,临楼吁出一口气:“乔阁主,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乔广澜的后背仍然闲适地倚在池壁上,一副大爷的姿势,手却已经不动声色扣住了临楼的脉门,听到对方的话,他轻哼一声,哂笑道:“不吃亏?你少在这扯淡了,我要是不吃亏就没有先前那一回了,现在也该我跟你算算账了吧?”
临楼被他制着,整个上半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眼中笑意流转,轻言细语地说:“这账你想怎么算?”
乔广澜用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晃了晃:“简单。那当然是让我也为所欲为地爽一把了,今天一定要让你哭着求我!”
临楼脸上笑容奸诈:“趁人之危啊,你确定要这样吗?”
乔广澜刚要回答,忽然心生警惕,暗道:“不好!”
第106章 第五世界 乔爸和他捡
他急速后退, 水波荡荡中人已经退到了另一边,躲过了临楼的暗暗踢过来的一脚, 但乔广澜扣着他脉门的手也不由松了。
他哼一声, 凝指直接刺向临楼的眉心,这一招又快又狠,竟然好像一点情面都不打算留。
临楼轻轻一笑, 错手一格,眼看就要挡住乔广澜的进攻,他却好像没有了力气,手腕突然下沉。
乔广澜出手狠是狠,但再怎么也肯定不能真的把临楼往死里打, 刚刚迟疑了一下,临楼忽然大笑起来, 那只垂下去的手猛地掬起一捧水, 劈头盖脸向着乔广澜浇过去。
他突然出了贱招,乔广澜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下意识地一闭眼已经被人拧住手腕,反身抵在了池子的边缘上。
临楼从后面压上来, 先在乔广澜后颈上亲了一下,手指划过他线条优美紧致的脊背,最后一层衣服随之滑落,他笑着说:“乔阁主刚才的话启发了我。人的一生当中, 总难免有些心愿和遗憾。我不愿你因为咱们的分别而流泪,却还真的挺想看你哭一回……这方法, 不错。”
乔广澜上半身趴在岸边,被临楼压着,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觉得十分丢脸,咬着牙骂道:“你这个贱人!”
临楼道:“唔,你不会刚知道吧,看来印象还不够深刻。”
他的腿抵在乔广澜的膝弯,轻轻一别就将对方双腿分开,从背后搂住他,低头在乔广澜身后的皮肤上留下细碎的亲吻,手指暧昧地下滑,笑道:“再说了,各凭本事而已。”
他的气息拂在耳畔,有些麻痒,乔广澜气坏了,偏偏动不了,而此时两个人的位置更叫他吃亏,简直是咬牙切齿。
原本平静的水波开始晃动,他的额头逐渐见汗,有心骂上临楼两句,终于还只是叹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和轻喘渐渐平息,临楼抱着乔广澜从水里出来,问道:“你不累吗?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
乔广澜推开他自己把衣服穿好,内息一转,全身上下就已经干干爽爽,他道:“不睡了,等你死了我再睡也不迟。”
临楼也穿戴妥帖,闻言笑了起来,一边笑却又一边咳嗽了两声:“被你看出来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块令牌,一起塞给了乔广澜:“这瓶子里的药有压制伤势,续命夺魂的奇效,只是也对身体十分有害,不到关键时刻不能服用,里面还剩下两粒,只盼你永远不要用到。令牌是魔族信物,魔族以后的事务我来之前已经有所安排,这东西日后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派人送给新任的魔尊就可以了。”
乔广澜接过来,问道:“我的师尊和师兄……”
临楼本来想着他若是一直不问,自己就永远不提了,没想到乔广澜根本就没忘这件事。他有点不情愿对方伤心,却不得不说,只好小心翼翼地看着乔广澜,斟酌着道:“其实当初你的两个师兄执念不够,都没能活下来,我所救的只有你师尊一人,但太御出手太狠,我试图将他魔化,却只成功了一半,人长年没有意识,昏昏沉沉。直到方才我在来玉琼派的路上接到下属禀报……令师,嗯,仙逝了。”
乔广澜眉心一凝,追问:“大约什么时辰?”
临楼想了想,说了一个时间,刚好就是那只白骨手抚摸了乔广澜之后消散的时间。
所以师尊的执念,就是看一看自己最小的弟子,确认他的平安吗?
乔广澜默然片刻,叹息道:“这样也好。”
药效逐渐过去了,强压的毒气重新翻涌上来,比之前还要痛苦,临楼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无力,他紧紧抓住乔广澜的胳膊,眼中有万般留恋:“阿澜。”
乔广澜抱住他:“嗯。”
临楼道:“你好歹也让我当个明白鬼,路珩到底是谁啊。”
乔广澜:“……”
这还真是用生命在吃醋,看临楼对路珩这个名字念念不忘的程度,他简直觉得这人对他自己才是真爱了。
临楼奄奄一息地说:“咱俩好了一场,我有个遗愿,你说什么也要帮我完成,你给我好好揍他一顿,千万记住照着脸打……”
乔广澜微微垂眼,忽然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你总是问这么讨厌的的问题,还提无理要求,让人烦的不行,我得罚你。”
临楼越是难受,笑的越开心:“反正我现在没力气了,你要罚随便。怎么,难道阿澜还因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想……”
他眨了眨眼睛,故意露出暧昧的笑容:“女干尸吗?”
乔广澜出手如电:“我呸!”
临楼全身一麻,冷不防被他点中了穴道,这下实在是不管有没有力气,都当真一动也不能动了。
看到乔广澜放下手里的东西,冲自己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他的心忽然也沉了下去。
乔广澜这是想干什么?但凡他想干什么,以自己对他百依百顺的程度,还需要采取这种手段吗?
除非、除非……
一股凉意猛然从心里漫开,刚才还打定主意慷慨赴死的临楼一下子慌了:“阿澜,你干什么!”
乔广澜已经用一道符咒提前把玉简封住了,不让璆鸣感应到这里的事。他扯开临楼胸前的衣服,轻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他拿出一把银刀,将临楼胸前那道因为原主偷袭而留下的剑痕重新割开一个口子,挤出里面的黑血:“你忍着点,我不能把你打晕,因为这种毒是玉琼派独门所制,有侵蚀神经的效果,要拔除必须维持在清醒的意识状态之下。”
临楼心脏狂跳,勉强维持镇定,平稳道:“你别白费力气了,这毒治不好的。”
乔广澜不再多话,弯腰凑过去,开始从临楼的伤口中往外吸出毒气。他这不是简单地把毒液吸出来,而是通过气脉运行的方法,把临楼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自从知道自己是最直接伤害冥照魔尊的凶手之后,他就已经有所预料,这个世界他必死无疑,乔广澜本来已经想好了,不能再让路珩承受痛苦,他一定要找一种对临楼影响最小的离开方式,或者实在不行,大不了两个人一起死,可是造化弄人,他却万万没想到最后事情会发展到这个份上。
乔广澜没听见太御真人说的那些话时还觉得,本来任务也要完成了,临楼跟着他一起去下一个世界一点问题都没有,直到不久之前才知道原来原主刺临楼的那一剑还带着毒。不难猜想,普通的□□对魔尊来说没有任何效果,太御真人所用的肯定是葬心。
修□□本来就比普通的世界高级,这种玉琼派特制的□□不单能够侵蚀肉体,同样会对灵魂和精神造成影响,也就是说,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或许它依然会造成未知的后果。
那么与其影响路珩,还不如影响自己,乔广澜心里面都是愧疚,他知道路珩一定不喜欢自己的这个选择,可是没有办法,他同样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伤害……
不过这一次他自己恐怕就不好说了,只能拼一把运气。
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将临楼打晕,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实在并非乔广澜的初衷,他同样不好受。
随着他的动作,临楼能够感觉到身上的痛苦一点点减轻,但他的心却疼痛的如同凌迟,他死死咬住嘴唇,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泪如雨下。
乔广澜感觉到他的眼泪,抬起头帮临楼擦了擦脸,他的唇边还沾着鲜血,却弯起眼角,冲临楼笑了笑,那个笑容不同于以往,因为带了眷恋而显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