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306)
“黑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江落问道,“你知道宿命人吗?”
黑无常缓缓点了点头,“他是如今唯一一个伪神。”
江落直达重点,“怎么能杀死伪神?”
黑无常眉头微微皱起,他看向江落。江落看着他的目光坦荡极了,明明白白地表示了自己的意图。
黑无常道:“我等不会参与阳间争斗。”
意思是这个问题,黑无常无法告知答案。
江落叹了口气,还是笑着道:“黑哥,今天麻烦你了。”
黑无常淡淡点点头,他闭上了眼睛准备离开。但在离开之前,黑无常忽然道:“路遇菜妇人,莫与她说话。”
说完,黑无常消失不见。
塞廖尔缓缓睁开眼睛,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他睁着迷瞪瞪的眼睛,精神乏力,“成功了吗?”
闻人连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成功了,快睡吧。”
塞廖尔也没坚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落在思考着黑无常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止是江落觉得奇怪,其他人也觉得奇怪。塞廖尔在客厅睡着了,其他人转战去了其他房间,琢磨着滕毕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还有黑无常的这句话。
江落总觉得这句话时黑无常委婉地在给他一个杀死伪神的提示,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他们想到了天黑也没想出来,卓仲秋脑子都要炸了,哑声道:“要不今晚先休息吧,明天再想?至于滕毕的事情,让葛祝先去问问葛无尘吧。”
葛祝没有异议,“我明天就问问他。”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疲惫。陆有一这几天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会久违地感觉到了困倦,率先摇摇晃晃地起身,“说的对,我先回去睡觉了。江落,一起吗?”
江落站起身,“走吧,一起。”
他们两个人相伴离开,剩下的人也零零散散地散去。
陆有一家的客房有限,每个房间都要住上两到三个人。匡正这几天正在学校炼器,他正在关键时候,没有时间出来。江落和陆有一间房了,剩下的人两两一间,卓仲秋独自一人一间。
闻人连和葛祝把塞廖尔抬到叶寻的房间里,两个人并肩回到了客房。
葛祝还在感叹着:“没想到塞廖尔竟然是白无常,天,白无常竟然是个外国人,我真是长了见识了。”
闻人连也忍不住笑了,“我也吓了一跳。”
他们打开客房关上门,闻人连正要开灯,却发现灯怎么也打不开。他正有些奇怪,葛祝突然握住他的手臂,声音紧绷,“闻人,屋里有人!”
闻人连一惊,转头看去。
床旁的单人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悠闲的黑影。
窗外的月色银光一般打在这人的身上,在黑暗之中勾勒出他挺拔苍白的鼻梁和线条完美下颔。他的双手轻轻搭在扶手上,骨戒分明的手指上也落下一抹月光。
他的手指意味深长地轻轻敲着扶手面,不紧不慢地道:“你们来了。”
只凭着几分月光,和这个人独有的矛盾的魅力,闻人连就猜出了他是谁。
葛祝也猜出了他是谁。
他们面色凝重,闻人连拉着葛祝后退一步,“池尤。”
恶鬼轻笑一声,勾起的唇角也展露在了惨白的月光之中。
葛祝不动声色地想要打开门退出去,但却没有打开。
不妙。
自从知道哥哥葛无尘是池尤的手下之后,葛祝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看清过池尤。他比闻人连更加明白池尤的恐怖和高深莫测,葛无尘在过去半个月一有时间就会语气严厉地提醒他不要招惹池尤,能让葛无尘都害怕的男人,葛祝无法想象出池尤会有多么的可怕。
导致这会儿一见到池尤,葛祝的皮都绷紧了!
闻人连尚且还能镇定地问,“你是来找我们的?”
恶鬼道:“显而易见。”
闻人连竭力保持冷静,他谨慎地问:“你来找我们是想要干什么?”
“嘘,别紧张,我只是来和你们做个交易,”恶鬼伸出手指在唇前竖起,神色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慢条斯理道,“你们是江落的朋友,江落把你们看得很重要。闻人连,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很懂得算计和说服别人。葛祝,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当初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你们的聪明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恶鬼轻轻夸赞着,但每一句话都像是阴毒的蟒蛇露出獠牙。闻人连和葛祝的神色越来越防备、僵硬,在他们的戒备心疯狂鸣笛时,恶鬼话音一转,道:“我给你们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之内,让江落心甘情愿地承认喜欢我,主动和我表白心意。如果你们做不到……”
他声音越来越低,突然一笑,“你们也进去过我的梦里,如果你们没做到这件事,我就会很不开心。我不开心了,或许会把这个世界变成梦里的样子也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你,和你们的家人、朋友,该怎么办呢。”
葛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威胁我们?!”
恶鬼打了个响指,“这么说也没错。”
他站起身,修长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压迫感强大。葛祝和闻人连升起一股本能的寒意,恶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睛幽深晦暗。
“如果你们做到了,只要江落和我在一起,我不仅不会毁灭整个玄学界,我还会把滕毕的信息告诉你们,让你们有机会把他复活,”恶鬼转身,慢悠悠地打开了阳台门,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说是交易,但我不想听到拒绝的答案。如果十五天之后,他还是有想要和我分手的想法。”
恶鬼的声音冷了下去,“你们不会想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从阳台上消失不见。
第205章
江落和陆有一在睡前毫无营养地闲聊到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就起晚了,一直到太阳光照到屁股才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洗漱完,走到客厅时,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
塞廖尔正呆若木鸡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直勾勾,像是发傻了。叶寻和卓仲秋在旁边看着他啧啧感叹不停,手里还拿着手机一直对着塞廖尔拍来拍去。
江落从桌子上拿起一片面包叼在嘴里,好奇地走到塞廖尔面前,弯腰在塞廖尔面前晃了晃手。塞廖尔毫无反应,眼珠子呆呆地动也不动,江落纳闷,“塞廖尔这是怎么了?”
卓仲秋噗嗤一笑,乐得直拍叶寻后背,“一大早知道自己是白无常后就愣住了,叶寻还以为他是睡懵了,忘记自己是白无常了,还把昨天晚上黑哥说他死了之后也会留在地府打工的话说给了他听,好家伙,说完就变成这样了。”
叶寻无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白无常。”
卓仲秋的话触动了塞廖尔的神经,塞廖尔委屈巴巴地抬起头,“我不想成为白无常……”
哪有活着的时候无偿兼职,死了之后还要一直给人打白工的啊。
江落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但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塞廖尔呜呜地道:“怪不得我每天都感觉好困好困,好累好累,一听到工作都浑身发抖,原来都是因为我每天晚上都在无偿打工!我还是个孩子啊!”
塞廖尔没有一点儿身为白无常时的记忆,但叶寻和他说他是白无常时,他虽然忡愣住了,但却没有一点儿怀疑。潜意识让他知道叶寻说的话是对的,他就是白无常。
塞廖尔更害怕了。
每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算了,为什么他死了还要留下工作啊!
塞廖尔一想起这件事就眼前一黑,脑子发晕。
小卷毛苦着脸,怆然欲泣。他的表情实在太招笑了,卓仲秋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江落不由也露出了笑,他回到餐桌旁倒了一杯水,就见葛祝和闻人连从走廊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