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149)
但好似成了实质一般的炙热视线却从黑暗中投出,一半放在血迹斑驳的奴隶身上,一半放在黑发青年身上。
身形漂亮轻盈的主人故意用马鞭手柄轻轻挑开奴隶破开的衣服裂口处,调笑道:“大副先生的身材真是令人羡慕。”
江落懂极了,从胸膛到腹肌,若隐若现的效果最是引人探究。他完美地用他的奴隶吊起来了众人的胃口,但更让人心跳加速的是,那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属于主人的手,正在极其缓慢旖旎地从缝隙中往下滑去。
恶鬼仰着头,明明是奴隶,却像是主人一般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江落的动作。
但这只手摸到腹部时却戛然而止,恶鬼睁开幽深的眼眸,暗火和不被满足的烦躁杂糅。就见江落笑着对着台下道:“这样的奴隶,底价七位数,有没有人想竞拍?”
台下的人蠢蠢欲动,很快,就有第一个人试探地叫了价。
“三百万。”
“我五百万!”
“……”
*
台上的表演激烈,台下参与不了越来越高价竞拍的主人牌持有者们只能眼红地寻找其他的奴隶。
舞会的气氛躁动了起来。
匡正提高警惕,小心地护住朋友们。但左侧却突然蹿出了一个老头冲到了他的面前,老头上下打量着匡正,眼含几分嫉恨,阴森森地道:“我要你做我的奴隶。”
卓仲秋及时将葛祝给她的王冠卡亮了出来,“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奴隶。”
老人怨毒地看了眼卓仲秋,眼睛一转,却看向了被匡正护在身后的闻人连,浑浊的眼睛一亮,“我要看你的牌,我猜你一定是个奴隶。”
卓仲秋和匡正的脸色一变。
陆有一护住了叶寻,葛祝护住了塞廖尔,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将闻人连保护起来。
闻人连却不慌不忙地笑了两声。
他拨弄着一头长发,笑眯眯道:“您想让我当你的奴隶?”
老头道:“你个子虽然高,但长得还不错。”
闻人连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我喜欢穿女装的原因啊。”
台上的江落在人群中听到了这处的骚乱,他神色一凝,直接跳下了舞台朝这处走去。在老头伸手即将握住闻人连的手腕时,他一把打落老头的手,面色冰冷地道:“谁让你碰我的奴隶了?”
被阻拦住的老头正要生气,看到来人是江落后,他微不可见地一缩,“你的奴隶?”
台上,池尤舔去唇上的血,眯着眼往江落那处看去。
他深蓝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毫无波澜的俊美面容在追光灯下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他看到老头指着台上的他,质问黑发青年道:“那台上的又是谁?”
江落将闻人连拉到自己身后,漫不经心地道:“台上的大副先生已经被我玩腻了,谁付了钱,谁就是大副先生的新主人。”
他的这句话被很多人听见,还在竞拍的人叫价更是凶狠。台上的恶鬼却沉下了整张脸。
但这时,却没有人在意他的脸色好坏。
有人据理力争道:“他被你玩成这样,你得再便宜点。”
“不好意思,概不讲价,”江落语气强硬,“经过刚刚的调教,你们已经能看出大副先生的价值。作为一个优秀的奴隶,我认为他值任何的价格。”
江落说完,拉着闻人连转身往外走去,“各位先生小姐,我们先走了。台上的那一位请便,哦,记得别忘了给我打钱。”
黑发青年毫不留恋地就带着别人离开了。
池尤面无表情着看着他的背影。
狰狞的黑雾在他周身缠绕,鬼面隐隐浮现。
台下看不到这些的普通人们还在垂涎地朝舞台靠近,想要成为恶鬼的新一任主人。
恶鬼倏地挣开了束缚住他的皮质手铐。
心情不妙地躲开了一只朝他伸来的手。
江落竟然就这么把他扔给别人了。
真是,好、极、了。
*
奴隶不得擅自离场,但主人却可以带着奴隶离开。
江落带着闻人连来到无人的船头,“这样的场合,你穿女装比穿男装要危险得多。”
闻人连今日仍然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虽不奢侈但足够漂亮的女装,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位毫无违和的漂亮淑女。
闻人连走到他的身侧,递给江落一根烟,两个人吹着潮湿的海风,头发四处飞舞。闻人连低着头点燃烟,一张女性柔和的面容却陡然出现了暗色的深沉,“这就是我喜欢穿女装的原因。身穿女装,总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经历更多畸形的挑战。”
话带嘲讽,“这样的经历,可让我学习到不少东西。”
江落静静听着,两个人抽完了一根烟之后,开始冷静地互相交换着消息。
两方的消息结合之后,就能得出一个大体的经过。
富人登船是为了寻找血鳗鱼,而血鳗鱼具有美容长寿的效果。游轮上的平民是因为利益而来,他们登船就能领取到一笔奖金,参与船上的各项活动之后还能再单独领取到一笔钱。
但这笔钱是谁给的?
江落和闻人连心里都有了答案。
是富人。
富人寻找血鳗鱼,又为什么要让平民上船?
江落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响动。他和闻人连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朝角落中靠近。
走到跟前后,闻人连道:“谁?”
角落里一阵稀稀嗦嗦,几分钟后,走出来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八岁大小,她穿着一身小洋装,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江落和闻人连,低着头不说话。
闻人连温柔地问:“小妹妹,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莉莎,”闻人连问了好几次,小女孩才小声道,“我在这里玩。”
江落撑着膝盖看着他,同样轻声细语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吗?”
小女孩乖乖点了点头,仰头看着他们。
她长得跟个玩偶似的精致,黑色卷发垂落在脸侧两旁,但面色却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衣服虽然样式不错,但颜色已经不再鲜艳。
裙角处还染着一片脏灰。
不像是个富人,但平民没有富人的邀请可进不来船头。
江落笑容亲切,“莉莎,你的爸爸是谁?哥哥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莉莎转头指了指身后的几个房间,“我就住在这里。我的爸爸是船上的船长,我对这里很熟悉的。”
哦,是船长的孩子。
江落问道:“你的妈妈呢?”
莉莎抓着裙摆,小声回道:“两年前,莉莎的妈妈在暴风雨的天气掉下了水,莉莎就没有妈妈了。”
原来如此。
没了母亲,父亲又是忙碌的船长,只怕是因为这样,才来不及精细地照顾女儿。
两个人将莉莎送到房间门口,临别前,小女孩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突然拽住了闻人连的裙子,“姐姐……”
闻人笑着蹲下身,“怎么了?”
小女孩抱上了闻人连的脖子,在闻人连耳边小声地道:“不要喝鱼汤哦。”
闻人连笑容不变,语气平缓地道:“莉莎能告诉姐姐为什么不能喝鱼汤吗?”
莉莎默默摇了摇头。
一旁听着这话的江落若有所思。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人又遇见了船员程力。
程力身前的衣服湿透,他脸色难看,阴着脸和江落两人擦肩而过。
江落身上被甩上了几滴水,他用拇指擦过水,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海腥味。
是海水。
闻人连瞧见他的举动,问道:“这个人有问题吗?”
江落看着地上的一条水痕,“他身上是海水,大半夜的,他难道是去跳海了?”
他觉得奇怪,跟着水迹走到头一看,船尾处,十几个船员正在上上下下地弄着绳索。绳索捆着两个船员,船员穿着潜水服,身上挂着捕鱼枪,还有一队人正在往下放着一艘救生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