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男神们都看上了我(重生)(9)
懂事谦虚会来事,伶牙俐齿怎么不讨人喜欢。
骆苏举起酒杯,笑道:“我敬各位老师一杯,希望以后能多多关照。”
骆苏仰头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给面子喝完。饭菜上齐,却没人吃,多是推杯换盏,空酒瓶扔了一瓶又一瓶。
饶是来聚会之前骆苏做好喝酒的准备吞了好几颗胃药,此刻胃仍然是火烧火燎的疼,实在难以忍受,但酒桌上说这事实在让人扫兴,找着借口,勉强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不太舒服,去趟洗手间,各位老师慢慢吃。”
说完,给了密切关注他的小杨一个眼神,小杨心领神会,也跟着去。
洗手间里,骆苏趴在马桶上吐个不停,小杨在他身后替他顺背,看他冷汗直冒,心疼得不得了,“骆哥,待会你就别喝了,你这胃也受不了。”
骆苏吐了个干净,胃反而更难受了,漱口之后强行咽下几片胃药,伏在洗手台前休息。
“没事,一会就好。”骆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两年前那场手术,我身体也不至于这么差,桌上的都是些老演员,还有些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家,他们好酒,你总不能端杯牛奶吧。”
“可是……”
“好了,我心里有数,放心,没事的。”
洗手间门外似乎有人矗立,转身离开。
休息了一会,感觉胃好受些了,骆苏这才整理了衣服去了饭厅。
一开门,就看到纪然正在他坐的那桌敬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桌人脸色也不会难看到哪去。
一见骆苏来了,纪然笑着敬他,“来,骆苏,我敬你一杯,咱们组合出道这么多年,希望以后还能合作愉快。”
骆苏看着纪然端过来的一杯酒,还没喝,胃似乎就已经烧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不能喝酒也就算了,他和纪然这么多年,他还能不知道?
但众目睽睽之下,骆苏只好接过。
“等等。”
还不等骆苏将酒往嘴里灌,一杯乳白的牛奶放到他跟前,“喝两杯酒够了,你还小,别贪杯。”
桌上的人见状起哄,“哟,爹心疼儿子了?”
纪云深喝了几杯酒,只是微醺,挑眉,“他还在长身体,喝牛奶比较合适。”
骆苏诧异看了眼纪云深,也不知道这热腾腾的牛奶哪来的,但万万没有让纪云深继续给他举着牛奶的道理,连忙将酒放下,接过牛奶,“谢谢纪哥。”
说完,就着牛奶与纪然喝了一杯。
纪然铁青着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了一杯热牛奶的骆苏坐下,胃里暖和舒服不少。
上辈子他也参加不少饭局,酒一杯接着一杯,从来没有谁给他换过牛奶,向来都是喝了吐,吐完再喝。
骆苏低着头,眼圈发热,深觉酒精不是好东西,伤肝伤胃,麻痹神经。
纪然亲自来倒酒,纪云深毫不客气的挡了,“不喝了,再喝明天开不了工了。”
纪云深向来随心所欲,可不管你是谁,给不给你面子由他心情决定。
纪然脸色尴尬,心里头不太痛快,干笑一声,匆匆丢下一句“各位慢慢吃”便回了自己座位。
酒席终于在吃饱喝足之后结束,虽说都喝了不少,但也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单骆苏喝了四五杯牛奶,紧紧靠在小杨身边,惹得苏见信等人笑话。
“小朋友,喝了几杯牛奶就醉得走不动路了?”
骆苏尴尬笑道:“苏导,您就别笑话我了。”
“行,不笑话你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骆苏点头,合着小杨离开。
纪云深大步踏出酒店门口,扫眼一瞧,便看到骆苏一个人站在车门前驻足,拢着外衣,寒风中瑟瑟发抖。
夜深人静,停车处漆黑一片,只月光朦胧洒下。
想了片刻,纪云深朝着骆苏走去。
听到脚步声,骆苏疑声问道:“是小杨吗?”
纪云深脚下一滞,看着骆苏小心翼翼转过来的身影,片刻后又朝前走了几步,“是我。”
骆苏听着声音方向仓皇转过身来,视线在半空中巡视一番,“纪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骆苏虚虚的看着纪云深方向,“小杨钥匙忘拿了。”
纪云深伸手在骆苏眼前晃了晃,见骆苏没任何反应,心底的猜测越发的清晰,“骆苏,你有夜盲症?”
第十一章
骆苏穿着黑色长款羽绒衣,抱着双臂,惶惶站在原地,眼前视线漆黑难辨,恐惧源于未知,即使这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依旧难以习惯。
有夜盲症这件事,除了小杨,没有外人知道。他们演员演戏,总难免要出夜景,到了晚上,别说是演戏,就连人,骆苏也是看不见的。
这也是他上辈子为什么未曾踏足大银幕的原因之一。
他烂在心里的秘密如今被纪云深看了出来,骆苏有些紧张。
毕竟纪云深是个演戏那么认真一个人,对演戏这件事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一个人,对所有人包括自己严格到近乎严苛的一个人,会容忍一个演员有这种缺陷无法在晚上拍戏?
骆苏仓皇向前几步,想解释,“纪哥,你听我说,我、我只是暂时的……”
天色太黑,他完全看不见脚下横栏,一个趔趄,直接朝前方扑去。
纪云深眼疾手快,横腰将其抱住,或许是晚上骆苏多喝了几杯热牛奶的缘故,在细长的颈脖那,他竟闻到了淡淡奶香的味道。
人在处于危险时,会下意识抱住周围一切可抱住的东西。骆苏双手死死环住纪云深腰腹,慌乱之中呼吸沉重,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强劲有力。
“没事吧。”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骆苏如触电一般松开双手,低着头,耳尖发红发烫,“谢谢纪哥,我没事。”
也是奇怪,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在陆北川那种人渣面前,都能泰然处之不动如山,但在纪云深面前,依旧仓皇不知所措。
“骆哥,等久了吧,”酒店门口小杨快步走来,等到跟前才注意到纪云深,大惊失色,“纪先生。”
纪云深点头,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小杨小心送骆苏回酒店。
骆苏睁着双眼,看着纪云深离开的方向,模糊之间,他只看到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那背影有些眼熟,记忆深处,似乎有个影子与之交叉,渐渐重合。
小杨扶着他上车,骆苏睁着眼,望着车窗外偶尔一闪而过的路灯,始终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骆苏早早来到剧组,剧组工作人员大多昨晚喝多,一大早上黑眼圈深陷,精神萎靡不振,哈欠连天,就连苏见信坐在监控器也都无精打采。
骆苏精力十足,“苏导,早!”
苏见信转头幽幽看了他一眼,“你精神倒是不错。”
骆苏挠头笑笑,将小杨带给他的早餐递给苏见信,“苏导,吃早餐了吗?”
昨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一早上胃还直翻腾,哪有什么胃口,“不吃了,没胃口。”说完又感叹两句,“喝酒误事啊。”
纪云深大步从外走进,他也喝了不少酒,偏偏像个没事人,身后助理亦步亦趋跟着,将两杯保温瓶送到骆苏面前,热牛奶和胡萝卜汁,颜色很好,看起来很新鲜。
“纪哥,这是给我的?”
纪云深一边坐下,“牛奶长个,胡萝卜汁明目。”
苏见信一侧眼红叫嚣,“我说纪云深,我和你十几年交情,从没见过你给我带早餐,你和骆苏认识几天?又是牛奶又是胡萝卜,怎么?真把骆苏当儿子了?”
纪云深不故作冷漠时候,其实很温柔,眸子里都淌着水,“弟弟。”
“你那个走失十几年的弟弟?纪然?”
骆苏凝眉,“纪然?”
苏见信微楞,心直口快,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踩了雷区,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额,是这样的,云深有个弟弟,叫纪然,从小走失,到现在没找到,不过你别多想,不是那个纪然。”
骆苏当然知道不是那个纪然,当下笑笑,不插嘴,捧着牛奶小口喝。
说曹操曹操到,纪然已经化好了妆,精神抖擞往内走,意气风发笑道:“各位辛苦了,今天中午我请客,请大家吃饭。”
中午一收工,不少人从外走进,将热喷喷的饭菜放在剧组大长桌上,纪然招呼这剧组员工领盒饭,比前几天刚来剧组时猖狂的态度好太多。
骆苏也领到了一盒,纪然亲自塞他手里的。
骆苏看着手中这碗辣气腾腾的饭菜,挑了两筷子就不吃了,拿着剧本坐一边乐的清闲。
刚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喊‘陆总’的声音。
骆苏抬头一瞧,竟然是日理万机的陆北川来了。
其实陆北川这人,实属痴心一片,前世全心全意为了纪然,不知做了多少事,可纪然一颗铁石心肠,硬是没答应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死后,他们两个有情人有没有终成眷属。
但想想应该在一起了,毕竟陆北川连那种龌蹉事都为纪然做了出来,纪然能不感动?
放他身上,早感动得稀里哗啦了。
大老板来了,骆苏自然要去问个安的,笑脸盈盈走到陆北川面前,打断两人‘含情脉脉’的谈话,“陆总好。”
陆北川对骆苏抢了纪然的角色依旧耿耿于怀,没多少好脸色,随意嗯了一声,唯恐脏了自己眼睛似得,两个正眼都没给,径直带着纪然去见苏见信。
骆苏上辈子这辈子早习惯了,上辈子暗地里肝肠寸断不知道多少回,这辈子醒悟之后就当他是个屁!
剧组里有陆北川在,纪然似乎底气十足,连带瞟过来的眼神挑衅意味甚浓。
骆苏不凑这个热闹,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剧本。
陆北川来剧组,并非闲得无聊,只是昨天晚上纪然的助理打电话给他,说是纪然喝多了,胃疼。
陆北川记得纪然从小胃就不好,昨天晚上连夜赶来,好在虚惊一场,只是醉了而已。
后来细细一问,助理这才支支吾吾将白天在剧组的情况说了出来,什么被骆苏欺负踹了好几次,在剧组里听闲言碎语遭白眼,看他们演的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处处排挤不待见,听得陆北川怒火中烧。
“这几天纪然在剧组,多谢苏导的照顾,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苏导可以当面指出,毕竟纪然是新人,需要指点学习。”
苏见信其实和陆北川没仇,在陆北川塞纪然进组前,关系不错。
陆北川在他面前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
纪然在一侧微笑道:“那谢谢苏导。”
苏见信摆手,“没事。”
纪云深在一侧一言不发,置若罔闻。
陆北川凝眉,“纪先生,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他想和纪云深谈已经很久了。
但纪云深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态度强硬,“证据,没有证据之前,不要找我谈。”
气氛尴尬,令人难堪。
陆北川无奈妥协,“好,我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到时候咱们再细谈。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转身的瞬间,陆北川看到安安静静坐在墙角,面前的取暖风扇烘得小脸通红,低头侧脸的模样,陆北川有片刻的恍惚失神。
以往只要他在的地方,骆苏总会是第一个凑上来,笑着和他说话,叽叽喳喳,他总嫌他烦。
但似乎已经很久,都没听到那叽叽喳喳的声音。
纪然注意到了陆北川的目光,望向骆苏的眼神中更为不善,轻咳了一声,陆北川回神,对纪然微微一笑,走到门口,将助理准备好的胃药递给纪然,“你胃不好,别忘了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