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男神们都看上了我(重生)(57)
其实这么多年从纪老先生的态度也能看出,他是真心没将纪亦然当成自己孙子。
纪亦然当年其实不叫纪亦然, 这个名字是纪然走丢之后改的。
什么意思, 显而易见。
“为什么?老先生,就算我有再大的错,亦然是无辜的!他是您的孙子, 亲孙子!”
“是,他是无辜,但那仅限于小时候,这些年你怎么教儿子的,你心知肚明,我老头子也心知肚明,你如果真的心疼自己的儿子,纪家的大门在哪,你知道该怎么做?可你这么多年一直待在纪家不走,你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
纪老先生合眼,深吸了口气,“正如少诚所说,纪亦然已经十八了,我们纪家也已经尽了该尽的责任,我会给你们一笔钱,明天,你们就搬出去吧,以后在外面,不准提是我们纪家的人。”
这笔钱算是买断了张婕芙母子与纪家的关系。
虽然以纪家,这笔钱完全不用出,但始终流着纪家的血。
张婕芙软软坐在沙发上。
一笔钱?
一笔钱能有什么用。
更何况她能猜到能有多少钱。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虽然在外面顶着情妇的头衔名声不好,但终究是住在纪家的,衣食住行富贵了十几年,一朝若是脱离了豪门,那笔钱,能够她挥霍几天呢?
不甘心啊,实在是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十余年后回归原点,更不甘心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爷爷,爸,您不能这样对妈妈!”清亮夹着哭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纪亦然快步到客厅里,脸上已经是满脸的泪,眼睛通红。
“爷爷,这些年我一直尊敬您孝顺您,我是您的孙子,亲孙子,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于纪老先生而言,对纪亦然说感情并没多少感情,这么多年,照面其实也不多,但如今纪少诚正在晋升的关键点,云见也听说了提拔的风声,这乱七八糟的家事决不能传扬出去。
见纪老先生不说话,纪亦然又看向了纪少诚,“爸,我是您亲儿子,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和我妈,就算妈妈当年做错了什么,就不能看在您委屈了妈妈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吗?”
“委屈多年?”纪云见笑了,望着纪亦然,唰得一声抽出了军刀,“纪亦然,谁给你的脸让你说出这种话的?委屈你妈?你问问你妈,你问她,在纪家这么多年,她委屈不?”
“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叫我二哥!”一想到这些年纪亦然可能借着他的名号在外耀武扬威,纪云见仿佛吃了苍蝇般恶心,又一想到骆苏至今不肯喊他哥,怒从心起,“我只有一个弟弟,你算什么东西!”
其实张婕芙初心是想将纪亦然养的单纯善良,想着自己将来如果被纪家厌恶的话,还有个纪亦然能被纪家怜悯,自己好歹还有条后路。
可张婕芙心机在,为人处事哪样不被同一个屋檐下的纪亦然看得一清二楚?有样学样,小小年纪也有了张婕芙的阴险。
可偏偏张婕芙不教他心机,总为点蝇头小利而沾沾自喜,那副小家子气的做派,自然让纪家人不喜。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今天将东西打包好,明天,我会让人送你们离开。”纪老先生起身,略有些困乏,“少诚,到我书房来一趟。”
说完,提脚上楼。
张婕芙在纪少诚转身的瞬间拉住了他,“少诚,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纪少诚却连想和她说话的意思都不曾有,直接推开,大步往楼上走。
张婕芙呆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记住了,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在外打着纪家的旗号招摇撞骗,我就砍了你的手!听明白了吗?”纪云见看纪亦然脓包一个,还抱着张婕芙哭,不禁冷笑,“这事没那么容易完,纪然受过的苦,你们也得尝尝!”
张婕芙与纪亦然两人抱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没有将纪云见的话听进去。
“妈,我们该怎么办?”
张婕芙搂着纪云见,浑身颤抖,她看着走出门的纪云见,在纪亦然耳边低声道:“亦然,别怕,妈不会让这样善罢甘休的!”
听了这话,纪亦然安心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送张婕芙母子二人的车便停在了门口,有人将行李抬上车,张婕芙最后看了一眼她生活了十几年富贵华丽的地方,终于在不甘心之余离开了这。
上车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保镖将一信封递给张婕芙,“这是纪先生让我给你的东西。”
张婕芙接过一看,是一张银行卡。
她牢牢攥紧了那张银行卡,不敢放。
车弯弯绕绕往前,车内无一人说话。
渐渐张婕芙略觉不太对劲。
原本应该是通往市区的路,可越走,越荒凉。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司机与保镖并不回话。
张婕芙感到不安,抓着车门,敲打着车窗,“停车!我要下车!”
可惜,没人听她的。
纪亦然见着这样也慌了,上前撕扯这那名保镖的衣领,却被保镖一个反手制服。
一阵晕眩传来,张婕芙看着车窗外的荒凉的野外,全身无力,视线越来越模糊。
直到她醒来,才发现自己被黑布蒙住了双眼,双手双脚也被捆住,一股恶臭在她鼻尖环绕。
不知道身处何地,张婕芙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低低喊了两句,“亦然?”
纪亦然怯弱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妈……妈我在这……我害怕……”
话音刚落,开门声响起,有人蹲在张婕芙面前,将她脸上的黑布解开拿了下来。
被眼前亮光刺激到,下意识偏头闭上了眼睛。
“嘿嘿,娘,她醒了。”
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醒了就好,儿子,千万记得别给她解开绳子,知道吗?”
男人回头憨厚的笑道:“娘,我知道了。”
张婕芙望着眼前的人,震惊之余失声尖叫,“你是谁!滚开!”
那男人笑呵呵的,一看就知道脑子是有毛病,“你是俺媳妇,你以后就住在这,还有你儿子,也住在这,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张婕芙看向一侧缩在角落里的纪亦然,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你也不要想着逃,咱这座山,可大了,咱们村子里的人都不敢一个人跑,你要是进去了,命可就没了。”
如今,张婕芙才真正明白纪云见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事没那么容易完,纪然受过的苦,你们也得尝尝!
她望着眼前粗狂的男人,杂乱无章的木屋草棚,门外鸣叫的驴子,和远处湛蓝的天空和翠绿的大山,远离城市的繁华,带给她的,是深深的绝望。
***
骆苏病好,是在一星期之后。
这一星期里,他给骆绎打的电话却从未被接听过,只能从骆老爷子那得到骆绎的消息。
他听说,骆绎已经正式住院接受治疗。
这是第一次,他听说骆绎自愿接受治疗的消息。
“那个、骆苏,你等等……”薛导叫住他,满脸的愧疚,“那天的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骆苏还是第一次见到薛杳愧疚的表情和道歉,但他也知道,这事并不能怪薛杳,没有他,这事迟早也会发生。
“不,不是您的错,”骆苏微笑,“您不用感到自责,我会将这件事处理好。”
薛杳沉重拍他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再次回到监控器面前。
三个月后,《夺锋》剧组杀青。
天气由冷变暖,骆苏站在离开剧组的车前,回头看着叫住他的纪云深。
“纪哥?”
这三个月以来,或许是因为身份被揭开,他在剧组得到了纪云深无微不至的照顾,偶尔纪云见也会过来。
纪云深将一礼物递给他,“快过生日了,生日礼物。”
骆苏抿嘴,将礼物接了过来,礼貌道谢,“谢谢纪哥。”
“《夺锋》已经杀青了,和盛世解约的事情,你也该着手办了。”
“嗯,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纪哥再见。”
纪云深望着他,试图想将骆苏那脸上的冷漠看穿看透。
可十秒之后,他还是自嘲笑了,伸手将骆苏外套的衣领捋好,“去吧。”
骆苏全身一僵,点点头,上车离开。
纪云深站在原地,望着骆苏的车久久未动。
强扭的瓜不甜,人须得有自知之明。
而这份自知之明纪云深很早以前就懂了。
或许是因为年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别人赐予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能坦然接受并礼貌地说一声谢谢。
见过白眼也听过恭维,见过繁荣,也就不觉得受宠若惊。
冷静,睿智,有条不紊,与同龄人截然不同的的性格。
可纪老先生喜欢他这样,他就必须得活成这样。
直到很多年前,纪少诚回来,他卸下了所有不该属于他的责任,可当那个软软糯糯的孩子看着自己,他就明白,自己生命里或许还有一个责任。
“大哥,以后我也要和您一起演戏。”
所有人都只把这句话当成稚子的玩笑话而已,。
堂堂纪家的二公子,怎么可能会进娱乐圈?
可鬼使神差,他将这句话记了好多年。
上辈子,骆苏绝望的眼神,他永远也忘不了。
第七十一章
骆苏从影视城回来, 第一时间就是去盛世找陆北川。
在剧组三个月的时间,骆苏经常会在第二天早上, 看到陆北川凌晨三四点给自己的通话记录。
他没想法再和陆北川有任何的牵扯, 前几次还能让小杨问问沈放是什么事,听闻没什么事后,再看到陆北川的未接来电, 骆苏淡然删除。
盛世娱乐这段时间不太好过,生存环境尤为恶劣。
骆苏在剧组时也听说过盛世集团目前的现状, 外界的打压,各行业的排斥, 让这位年轻的掌权人寸步难行。
虽不是家大业大,但盛世集团这些年好在还有些人脉,听说陆北川曾经亲自上纪家, 算是暂时解决了盛世的燃眉之急。
但董事局对陆北川还保留着盛世娱乐这一只出不进的烂摊子甚为不满,可陆北川乾坤独断, 力保盛世娱乐, 以致于到现在, 董事局还吵闹不休, 甚至不少董事因此事而对陆北川颇为失望。
他提前和沈放打过电话,说今天会来公司。
盛世娱乐已不像从前那般人来人往, 大堂只寥寥几人, 前台见着他,领着他往楼上走,耳边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声骆苏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 大大方方往电梯那走。
来的是顶楼,陆北川的办公室。
助理推开门后便走了,骆苏往内走,远远只瞧见陆北川坐在办公桌后俯身在写着些什么。
“陆总。”
陆北川抬起头来。
骆苏霎时间呆愣在原地。
他记得,在去剧组之前,陆北川还是个意气风发的掌权人,年轻气盛,自有手腕,可如今,两颊消瘦,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窝深深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颓废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垂暮的老人一般。
“你来了?”
说话声音不复以往的清朗圆润,嘶哑低沉,仿若枯枝摩挲,听上去骆苏心里发毛。
陆北川起身绕过办公桌,骆苏这才发现陆北川瘦了不止一圈,从前穿西装是挺拔帅气,现在却是仿佛人在西装里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