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宠妃是个O(70)
于是,一个人的干嚎变成了一人一狗的二重奏,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温长阑脸上一向的温和冷静出现了裂痕,有些崩溃。他转动轮椅,想回房,但一人一狗都像条小尾巴一样,紧紧跟上。
温长阑烦死了,终于忍不住,直接没收了魏英武的兔薄荷,还有哈士奇的大骨头。
这下,一人一狗变成了真嚎,抱在一起,悲痛不已。那神情动作出奇一致,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还是跨物种的那种。
又是一日,上朝。
大殿内,大臣一如既往上奏,向圣上恭敬地禀告要事。
穆湛听着,时不时就一针见血出声,总能戳中重点,任谁都想不到,他的袖袋里藏着一只垂耳兔,正慢慢地rua毛绒绒,光明正大地上班摸兔。
文武百官不敢贸然盯着龙颜,那垂耳兔又很乖巧,一般都是扒着袖子认真听,不发出声音,导致那么久了,只有爱兔如命又胆大的魏英武知道这事。
今天,有些不同。
朝会一半,袖袋里的兔子突然动来动去,皱着一团小脸,有些烦躁不安的样子。
穆湛察觉到了,安抚地摸了摸他,似在问怎么了。
闻鸣玉根本不好意思说,他正处于人有三急的状态。因为他一起来上朝,两个时辰后回去,都饿得肚子扁了,穆湛就在上朝前,让人准备了些吃的,让他先垫垫肚子。
今日上朝前,闻鸣玉因为奶茶味道香醇,没忍住喝了一大碗,现在就完蛋了,特别想尿尿。但这是重要的朝会,他想着说先忍忍,结果他大脑这么说了,膀胱却叛逆反对,说不行。
于是,他夹着腿,有些焦躁地乱拱。
穆湛安抚摸头揉耳朵都没用,他只想去厕所。
实在憋不住了,他不得不伸出爪子,在穆湛的手心上写了个厕字,表明自己的需求。然后,他还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龙椅腿,表示不耽误朝会,自己偷偷溜去,不会被发现。
但穆湛直接无视了他那些无声的手势动作,直接宣布朝会暂停,就把准备爬出他手心的垂耳兔一拢,带去了净房。
去到了干净的净房,闻鸣玉才迟钝地想起来,这是给人用的,大小对兔子来说根本不合适。而变回人形,他又没有衣服穿。
闻鸣玉僵住,但他夹着腿,膀胱已经不允许他磨蹭了。
穆湛看出了他的窘迫,直接抱着他过去,还很体贴地帮他提起一只jio。
闻鸣玉:“……”
并不想要这样的体贴!!!
如果他现在不是兔子,脸上都是毛绒绒,别人肯定能看到他脸红得能滴血,头顶都冒热气了。
不管怎样,最后他都还是在穆湛的帮助下完成了这事,出去的时候,整只兔都是恍惚的,感觉自己不干净了。穆湛还帮他擦洗了毛!
闻鸣玉有点崩溃,躲进袖袋里,连头都不露了,没脸见人,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憋死在里面。
穆湛当然不会让他憋着,伸手进袖袋里,捞了一把,托着垂耳兔的下巴,把他强行拉出来透气。
今日整个上朝过程,闻鸣玉都前所未有的乖。以前他还会探出头来看,一个姿势久了不舒服,就动一动爪子和jiojio,在穆湛伸手摸他的背顺毛时,觉得舒服了,还会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只是声音很小,只有穆湛听得到。
但今天,他都不主动冒头,还一个劲想往袖袋里钻,被穆湛捞出来之后,他也只是蔫哒哒地趴在那,一动不动,宛如一只失去了梦想的死咸鱼兔。
穆湛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沮丧,摸耳朵揪尾巴也没有反应,不禁皱了皱眉,心情也变得不太好了。他不喜欢看到闻鸣玉这个样子,平时甜甜笑着,无忧无虑,被顺毛时舒服得哼哼唧唧的样子才好。
他这一皱眉,脸色不好看,气压低沉,立刻就让下面的朝臣忍不住各种脑补,以为穆湛刚才出去是杀人,有人惹他不快了。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
大臣战战兢兢,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但怎么都想不到,这事情其实很简单,穆湛只是带自家兔子去解决内急问题,现在不高兴也只是因为它没精神。
穆湛出去一趟回来大殿之后,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烦躁不耐,让底下的朝臣也战战兢兢,然后硬生生将本该两个时辰的朝会缩短成一个时辰,一句废话都不敢说,没有一秒的懈怠,提前上奏完,退朝。
文武百官恭敬送驾,穆湛离开大殿,手安抚地挠着垂耳兔的下巴,毛绒绒的兔子就趴在他的掌心上,慢吞吞地蹭了一下。穆湛没有再拿开手,而是就这么抱着兔子。
今日魏英武和温长阑要来议事,作为将军和军师,当然不会在京城逗留太久,需要驻守边疆,过不了多久,他们两人便要出发,下次再回来,应当是过年了。
他们来是为了聊正事,但魏英武刚一走近,两眼就控制不住钉在穆湛怀里的兔子上,无法挪开视线了。
上朝时见了这只垂耳兔好几次,但都是在穆湛的袖袋里,今天才终于见到了全貌,雪白一团,漂亮得不可思议,一瞬间,猛汉心动的感觉。
魏英武一个激动,没忍住,就把自己心里想了很久的事情脱口而出:“陛下养的是公兔子吧?它真是太好看了,可以求它给微臣的母兔配种吗?”
话音刚落,议事殿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温长阑都控制不住表情,微微睁大眼睛,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憨憨表弟。虽说他让魏英武不要对圣上耍心思,有话直说,但有必要直到这种地步吗?要不是魏英武确有无人能及的将帅之才,擅统兵陷阵,征讨封疆,他早就被圣上杀了上百遍了。
温长阑有时也真想不明白,这人身上是有什么奇特的开关吗?不然为什么在战场上可以如此骁勇善战,机智敏锐,到了日常生活里,又像个傻子?
穆湛的脸已经黑透了,落在魏英武身上的目光锐利,简直能把人千刀万剐。
软绵绵地趴在穆湛掌心上的闻鸣玉,措不及防听到这话,有些迟钝,等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时,吓得一个激灵,立马疯狂摇头,毛绒绒的爪子一把抱住穆湛的手,不顾一切就奋力往袖袋里钻,浑身上下都透着强烈的反对抗拒。
因为穆湛的手就放在腿上,闻鸣玉这样猛地一躲,就是变相往穆湛怀里钻。那毫不犹豫万分拒绝的样子,让穆湛难看的脸色变得缓和,杀意也收敛了起来。
穆湛手掌微动,将垂耳兔拢了拢,护在臂弯,搂进怀里,用袖子遮挡得严严实实,连一条软乎乎的毛都不让人看见。
“不可能,孤不准,他也不愿意。你连想都别想,除非你想死。”
语气极冷,话语尖锐裹着戾气,任谁都听得出来,穆湛对这事有多厌恶。
魏英武一脸错愕,温长阑连忙从中调和,对魏英武进行一番指责,并提议责罚。他先提出来了,就是为免圣上怒火上来,罚得过重,看起来在坑魏英武,实则是为了护他。
为了稳住场面,温长阑不仅先给魏英武口头打了一板子,另外也夸了穆湛的垂耳兔,当然不能多夸,他看得出来,圣上有多看重这只兔子,在心里的地位恐怕和闻鸣玉有得一拼。然后,温长阑很有诚意地给圣上送了一堆草。
送礼是件很有讲究的事,尤其是在赔罪方面。穆湛身为至高无上的君主,自然什么珍贵珠宝都见多了,并无特别。送当然是送到人心坎上想要的东西才最好。
以前,温长阑找不准从哪方面入手,但如今圣上也养了兔子,那他正好就有很合适的东西。
“这种草,兔子都很喜欢,会忍不住抱着打滚,模样憨态可掬。”温长阑这般解释,送的正是可以称之为兔薄荷的草。
穆湛神色不变,没有表露出什么态度,只是在聊完正事之后,就让他们退下。
温长阑一出来,就吩咐人将府上的兔薄荷都送进宫里,献给圣上。
他们在说兔薄荷时,闻鸣玉被穆湛抱着摸背顺毛,穆湛做得多了,撸毛技术练得一绝,让垂耳兔很是喜欢,没一会就在他手下软成一滩水,半眯着眼,几乎要睡着。
也因此,他对宫里将会有兔薄荷送来一事毫不知情。
闻鸣玉迷迷糊糊,被穆湛揣袖袋里,带回了寝殿,又变回人形穿好衣裳,用过膳,一起去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