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搞基建 下(34)
他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刘谈环视一周想要从这些老狐狸脸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由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都不同意吗?”
刘屈牦还没说话,一旁的御史大夫就轻咳一声说道:“不是,只是……殿下出征是不是匆忙了一些?”
刘谈说道:“正所谓兵贵神速,昨日我带兵突袭了刘朝平一路,今日他们肯定会收到消息,或许也会和你们一样觉得长安不会这么快再一次出兵,那不是正巧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无法反驳的样子,当然实际上要是想反驳还是挺好反驳的,只是御史大夫忠于皇帝,桑弘羊虽然也是忠于刘彻,但因为桑迁的缘故对刘谈又比较有好感,所以也没说话。
刘屈牦的党羽倒是没忍住说了句:“殿下从未带过长安的兵,这般仓促怕是不好。”
刘谈看都没看那个人一眼懒洋洋说道:“既然你都问了,那就直说了吧,长安的兵不过是烟雾弹,真正的主力还是本王的精锐团。”
众人听后都有些诧异,刘屈牦的党羽更是找到了话头一般轻笑道:“殿下的精锐团的确厉害,但也才五百人而已,用做主力怕是不合适吧?”
刘谈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诸位手里拿着近万人不也被困围城,本王带着五百人打败了刘朝平,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众人:……
一直安稳坐在那里的刘屈牦眼见手下憋红了脸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好站出来说道:“殿下之前是偷袭,如今却要两兵相交,不可同日而语。”
刘谈平静地看着他问道:“所以呢?你在教我打仗?”
第501章 [一更]501
这次轮到刘屈牦被噎住,这句话让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说不是,就相当于推翻了自己刚刚的话。
说是,不用刘谈开口刘屈牦都能想到对方能用军功直接打脸。
刘屈牦不情不愿的闭嘴,他就知道他当初的决定没错,必须先把北境王搞下去,这小兔崽子比太子难搞多了。
刘谈见刘屈牦不开口,便环视一周说道:“本王没有跟诸位说此次的计划,一方面呢是怕走漏风声,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精锐团出击的战术从来都是保密的,除了本王和将官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诸位应该不会觉得本王如此做不妥吧?”
御史大夫拱手挡住了差点没忍住的笑容说道:“全凭殿下做主。”
桑弘羊也低头说道:“下官无能,不能为殿下分忧,自然也不会拖殿下后腿。”
刘谈一拍掌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行了,暂时也没别的事情,散了吧。”
众人:???
刘谈说完起身就走,绝不给刘屈牦反击的机会。
而等他走了之后,刘屈牦也一甩袖子阴沉着脸带人走了。
有一些官员明显不在状况内,忍不住问道:“这……这就没了?”
桑弘羊问道:“不然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叛,这个解决了还有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这样,殿下派人吩咐一声不就是,哪里用得着把我们都喊来?”有人觉得匪夷所思,这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啊。
御史大夫跟桑弘羊并排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道:“殿下把我们喊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一场戏啊,这场戏……真够劲。”
桑弘羊轻咳一声:“慎言,慎言。”
御史大夫一扬眉:“老夫已经慎重够久了,嘿,殿下跟陛下可真是相似。”
桑弘羊回想了一下刚刚刘谈说到“走漏风声”四个字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刘屈牦,忍不住笑道:“陛下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莽撞。”
刘彻刚继位的时候多少也带着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先帝带在身边教导许久了,起码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维持的,所以很多时候也会忍气吞声。
然而他们北境王殿下大概是没吃过亏,并且他的脑回路别人大概永远也摸不透,所以根本没人能招架得住他那些突发奇想。
如果是刘彻肯定是问不出:你教我打仗?这句话的。
当然看不懂的在看热闹,至于御史大夫和桑弘羊这么高兴是因为他们发现北境王殿下这一手可太妙了。
看上去似乎招人过来什么都没说就又散了,实际上却起到了敲打刘屈牦顺便展示出了刘屈牦的外强中干,让那些墙头草摇摆的不那么厉害。
之前无比强势的刘屈牦在对上北境王殿下的时候也不得不退避三尺,权力还是掌握在皇室手里,丞相永远也不可能凌驾于皇室直系子弟之上,这才是重点!
想必散场之后大家都要开始继续商议接下来怎么做了。
至少桑弘羊和御史大夫是需要思考的。
而被他们如此猜测的刘谈则压根没想到这些人脑洞开这么大。
他招人过来就是为了高调宣布兵权在他手上,一个个都老实点。
至于敲打刘屈牦,他那是敲打吗,他那是打击!
他之前就说了肯定要帮陈阿娇和刘据出口气的,现在动不了刘屈牦,那就先收点利息吧。
简单来说就是刘谈想出口气而已,压根没想那么深远。
可是不仅仅御史大夫和桑弘羊想的多,就连刘屈牦也想得多。
散场之后他就跟自己的党羽聚在了一起,阴沉着脸坐在上手说道:“昌邑王如今在何处?怎么还没来?”
立刻有人说道:“昌邑王殿下如今距长安还有百里之遥,已经快到了。”
“废物!”刘屈牦狠狠一拍案几:“老夫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拖延北境王的速度,让他赶快进入长安主持大事,如今却还是让北境王先进了长安,还拿到了兵权。”
刘屈牦气得不行,他也不明白,昌邑国比北境国距离长安近啊,怎么还能慢悠悠的上路?
下面有人小声说道:“昌邑王身娇体贵,乃是坐车而来,并且因为天气逐渐炎热,在中午还要停下休息,所以才慢了一些。”
刘屈牦一听差点没被气得提不上气,同样是赶往长安,一个还在慢悠悠的挑剔行程质量,一个已经昼夜奔驰,不仅跑到了长安还顺便抓了两个反贼。
他这是第一次恨不得自己扶持的是北境王。
这要是北境王,那他还用担心什么呢?他只需要将长安的消息传给北境王,其他事情那位殿下自己就能搞定了啊!
实际上不仅仅是刘屈牦这么想,就连他的手下也这么想,有人忍不住说道:“刘相,要不然我们干脆投了北境王……”
“胡说!”刘屈牦气不打一处来:“你投了他跟投了太子有什么区别?”
最让刘屈牦心疼的就是这一点,他恨不得跑到刘谈面前念叨:你说说你,要身份有身份,要功勋有功勋,要宠爱也有宠爱了,怎么就不开窍呢?
当皇帝不比当个劳什子北境王强吗?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窍的人呢?
丞相党羽互相对视一眼,刘屈牦的儿子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此时忍不住问道:“那……投了太子不好吗?”
“愚蠢!”刘屈牦冷冷说道:“太子在朝中经营多年,他身边哪里还有我们的位置?”
刘屈牦的儿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总觉得他父亲有些奇怪。
您老人家是丞相啊,就算太子上位到时候朝堂上也有您一席之地,您怎么着急做什么呢?
刘屈牦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里也有些叹息,子不类父啊。
但他还是苦口婆心说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昌邑王过来了。”
可是所有人都很担心,北境王入京是手握太子和皇后两道诏令来的,昌邑王来的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北境王这么强势,到时候怎么操作他们都不知道。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丞相必然还有后手,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后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