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骗婚以后(69)
事实上,当时对方已经失去了翻身的可能。
回来就咬死了这一点,岑景也一早预料过。
毕竟很多事变得不一样后,很难说贺辞东未必不会为了姚闻予,把原视频当成呈堂证供拿出来。
对方也确实抓住了这一点,但是直到法院审判结果下来,原视频也始终没有出现。
眼前的这些记者又突然骚动起来,往石阶上面迎上去。
岑景回身看了一眼,是戴着口罩的姚闻予。
姚闻予看起来精神相当萎靡,不仅仅是因为当庭和岑景道歉,而是他现在从一个天才建筑师,硬生生因为岑景,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记者的问题相当不留情面。
“姚先生,你雇佣水军在网络上造谣,是出于什么理由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嫉妒吗?你要不要公开回应一下你和“时渡”老板贺辞东的传闻?”
甚至有人说:“听闻你上半年那部落选的建筑设计,理念抄袭了国外的建筑大师理卫的作品,是真的吗?”
姚闻予低着头一言不发,被人群簇拥着到了岑景的旁边。
他突然停下来,转头朝岑景看过来。
岑景迎上那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眼神,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一仗,岑景赢了。
用他自己的方式。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的呼声再次拔高。
然后所有人就看着好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穿过拥挤的媒体,将姚闻予隔开在人群之外。
其中一个保镖开口说说:“姚先生,上车吧。”
那辆黑色的车安静地停在下边的路旁边。
当即有媒体高声道:“是贺辞东的车!”“快快快,采访到他一定是第二天新版的头条!”
媒体本来都以为贺辞东已经离开了。
毕竟他今天虽然出现,但实际上一直没露面,此刻这种作态,站哪一边已经很明朗了。
姚闻予被保镖护在中间,抬头再次看向岑景,眼里露出讽刺的笑意。
人都走了,还挤在岑景身边的媒体突然越发温和起来,好像生怕有个问题伤害到他。
其中有个女记者,非常同情地看着岑景说:“岑先生,你今天在法庭上言辞相当犀利啊,生活上也是个这样干净利落的人?”
这话问得相当委婉,就为了从旁印证外界的猜测。贺辞东受不了他这么强势逼人的性格,所以才有了姚闻予的存在。
岑景:“大概吧。”
记者越发同情了,小声说:“那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时候还是有道理的。”
姚闻予就是典型。
岑景一笑:“可我不爱吃糖。”
而另一边,姚闻予上了车就扯下口罩,看着车里的人愣了一下。
高扬点头:“姚先生,我送你。”
姚闻予:“辞东呢。”
“老板在结果出来后就先离开了。”
姚闻予心下一沉,问:“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高扬一板一眼,尽职尽责地做着助理工作,“姚先生,老板是什么人你很清楚。离开前只是让我转告你,这件事到此为止。”
高扬也没说,休庭时姚闻予提出原视频里人就是岑景的时候,老板是直接黑了脸的。
虽说老板不待见岑景,但高扬还是觉得,这件事本身,贺辞东打开始就没想过让姚闻予赢。
贺辞东是个极度有原则性的人。
本身把视频曝光这种事就让人不齿,还请营销。
高扬也不懂,这姚闻予以前挺好的,怎么去国外疗养一趟回来,做事越来越没有下限。
不过但他也没立场去提醒姚闻予什么。
姚闻予嘴上说:“辞东本来就是个那样的人,我了解他的意思。”
但实际上,一想到自己被岑景当庭羞辱,记者围着他问的那些问题,就狠狠攥紧了自己的手,用力到指甲全都失了颜色。
果然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建筑师天才当庭道歉,细究之下竟是为爱痴狂》《昔日新星蒙尘,姚闻予深陷抄袭风波》……
姚闻予身败名裂的结局几乎可以预见。
但岑景也清楚,贺辞东不可能一直放任这样的消息发酵下去。
果然不到两天,很多消息就在媒体平台上销声匿迹了。
墨林苑的别墅里。
卫临舟一大清早就蜗居在这边,拿着报纸吃着早茶对下楼的贺辞东说:“老贺,这次处理的动作慢了点啊。”
就算讨论声不在,姚闻予现在在建筑设计这块也做不下去了。
贺辞东从楼上下来,拉开卫临舟旁边的凳子。
“这事儿他做过头了,该受点教训。”
卫临舟点点头,还是奇怪,“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对他不冷不热的。”
“有吗?”贺辞东喝了一口咖啡,端过早餐淡淡问道。
“没有吗?”卫临舟瞪大眼睛,“报道的事儿就不说了,他现在找你五回,你能有一次回应就不错了。重点啊。”卫临舟看着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人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翻修院子,还把楼上他那间房重新装修了,当初可是你问了他意见,特地让人布置的。”
“翻修是因为到年底了,钟叔的主意。”贺辞东睨了卫临舟一眼,“你有意见?”
“我哪儿敢啊。”卫临舟当即摆手。
他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说到了年底,卫临舟念头一转。
问贺辞东:“周周放寒假了吧?今年还是来这边过年?”
贺辞东嗯了声。
“让她早点来。”卫临舟说:“去陪陪于茜也行。自从两人闹那么一场,姜川跟疯了一样,动不动就半夜三四点打我电话,都被他搞得快神经衰弱了。”
“这事儿你别乱出主意。”贺辞东说:“主要看人于茜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正需要个小孩儿来调节一下气氛嘛,你说今年这都什么事儿啊,一天天的。”
贺辞东顺手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报纸。
版面上就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年轻男人的眼睛像是误闯进了镜头里,带着一点虚晃的朦胧,但又干净澄黑。
卫临舟:“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然后往贺辞东手里的那份扫了一眼。再次看向贺辞东,越发奇怪了。
“你看他干什么?”卫临舟道:“不够给自己添堵的。”
贺辞东:“你很讨厌他?”
“肯定啊。”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
卫临舟这话也没能接得下去,他想说当然是岑景做的那些事。可仔细回想这一年时间,还真没有什么招人恨的点。
他连这一年见了他几面都想不清楚。
“你这么一说。”卫临舟拿过贺辞东手上的那一份,仔细看了看说:“他现在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贺辞东没再说什么。
院子里钟叔正在忙上忙下,把亲儿子钟子良指挥得团团转。
墨林苑有了一年一度迎接新春的气氛。
谁也没有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过岑景。
那份离婚协议现如今就在书房的抽屉里头放着,离生效不足两个月,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结果。
但料峭的寒意笼罩着这个深冬。
有什么东西始终在被往前推动。
这样云雾笼罩被裹挟的感觉,让贺辞东眼底也带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凛霜。
岑景的官司赢得相当漂亮。
年底把辰间的事情处理完,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算是放了假。
企划部的一个女生拿着红包,看着岑景痴痴笑,说:“老板大气!”
一片应和声。
“都回去好好过年吧。”岑景笑了声:“年三十准点在群里再发,记得抢。”
一阵阵哇呜怪叫。
有人问:“老板,你这个年打算怎么过啊?”
然后当即就挨了旁边的人一手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