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男配作死手册(宫斗)(16)
卧槽……哥别是……着了套了吧?
等周良鱼的视线对上燕帝那明明一脸震怒但是眼底露出一抹精光的脸:“……”完犊子!
他再僵着脖子去看燕帝身后跟着的几个文武大臣,后者也是一脸懵逼。
天啊,他们听到了什么?云王其实对良公主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但是良公主其实并没有真的那么喜欢云王?
实际上,良公主与誉王早就“暗度陈仓”“共乘一骑”了?
誉王的厌女癖难道被良公主治好了?
他们……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几人默默吞了吞口水,仰起头望天: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周良鱼回过神,喷火的小眼神瞪向燕云峥:丫个叛徒!竟然设计害哥!咬死你!
一想到接下来他可能要洗掉自己跟誉王的“女干情”所花费的白花花银子,他就心疼……不知道能不能找誉王报销。
他、他也是受害者啊!
赵誉城这厮呢,你好歹是个王爷啊,你消息不是挺灵通的么?这么大的阵仗你都不知道?
而周良鱼口中的赵誉城,此刻正在赶回来的途中,燕帝早几日就知道了,安排了这么久,自然也考虑到了赵誉城这个意外因素,所以,带着一众人来之前,先一步让冯贵亲自以“燕帝御书房找他”为由,将人给引走了。
等赵誉城到了御书房前,察觉不对劲往回赶的时候,途中刚好遇到了寻来的焦堂宗。
赵誉城对上焦堂宗慌乱的目光,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而此刻竹林里,一众人都是懵逼脸,燕云峥压根想不通为什么燕帝会在这里,这里明明是母后让他过来的,说是这个时辰不许外人打扰,让他好好解释。
可怎么……这个节骨眼父皇与文武大臣刚好在?
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姜皇后上一次召他过去有意无意将他这些时日的烦闷给引出来的事,上次母后态度还不明,可这次进宫,突然就改变了态度,这也不算,母后竟然还提供场地让他解除与周良鱼的误会……
还专门提到了这片竹林……
这一桩桩一件件联系到一起,让燕云峥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父皇与母后一起……故意坑他?让他故意引周良鱼说出与誉王如何?
“父皇……”燕云峥朝前走了一步,身体晃了晃,俊脸惨白。
燕帝警告的深深看了燕云峥一眼:“云王,太胡闹了,怎么无缘无故拦着良公主的去路?宴会就要开始了,这次几位皇子以及王爷都在,你们先过去吧。”
“可……”燕云峥心里莫名有种预感,这次只要离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只是到了嘴边的话,在对上燕帝沉下来的目光时,还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周良鱼狐疑地瞄了燕帝一眼:这厮脑子抽了?竟然不追着将他与赵誉城扯到一起了?还是说,其实他根本没听到?
周良鱼抱着一丝希冀,既然燕帝都这么说了,迅速行礼离开,但是莫名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尤其是这种感觉,在一回到宴席上,一抬眼,就对上了刚好落座的赵誉城幽深的目光,这种情绪达到了鼎盛,脑海里噼里啪啦就想起了赵誉城那日猩红的双目,周良鱼嗖的坐直了身体,心虚地挡住了眼:哥们儿不是哥坑你的这次,是云王坑你!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可要找对人了啊。
等回头哥想办法再“作作妖”,绝对没事的,只希望不要让赵誉城暂时不要知道竹林发生的事啊。
总觉得对方知道了就要炸了。
燕云峥浑浑噩噩的坐回到位置上,脑子都是懵的,尤其是想到若不是自己非要约周良鱼去竹林,若不是他非要清楚到底她跟誉王是什么关系,也许父皇就不会听到,如果不是他……也许也许……
他竟然自己坑了自己一把?
他竟然亲自促成了她与誉王……
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燕云峥猛地攥起一旁的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地开始灌起了酒,大概是动作太过激动,被呛到了,趴在那里死命地咳嗽了起来,引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颇为诡异。
姜皇后心疼地看向燕云峥,但是却不敢出声询问,她怕自己一出声,会更加加重对方心底的愤懑,她只能笑着开始招呼众人,将气氛勉强给扭了回来。
赵誉城凤眸在周良鱼与燕云峥身上扫过,瞳仁幽沉,他回来的时候顺便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只是刚落座,就看到周良鱼回来了,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燕云峥?
他的视线落在周良鱼心虚的小眼神上,薄唇抿紧了,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怕是成真了。
不多时,心腹回来,凑近说了两句,赵誉城即使猜到了,可也陡然攥紧了杯盏,修长的手指指骨凸起,看得一直强迫不要往那边看也忍不住偷瞄的周良鱼迅速坐直了身体,心虚:看、看什么?
这厮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吧?
周良鱼低咳一声,回眸“瞪”了回去。
赵誉城幽幽睨了周良鱼一眼,就在这时,冯贵亲自小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摆了摆手里的拂尘:“誉王,皇上请您去一趟御书房。”
赵誉城:“……”
周良鱼:“!!!”
周良鱼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突然让赵誉城去御书房,燕帝想做什么?先前不是没追问么,难道……是想一个一个逼问?他还没对口供……
周良鱼偷偷往后倚了倚,询问站在他身后从他回来就不安的焦堂宗:“焦糖啊,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誉王先前也被算计了?”
焦堂宗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我去找誉王的时候,誉王被燕帝身边的大总管带去了御书房,我就立刻去御书房,途中才遇到了誉王。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公主,是我无能。”
周良鱼耷拉下脑袋:焦糖啊,不是你无能,是……燕帝太贼了啊。
特么你都带着几个文武大臣去逛竹林了,还让赵誉城去什么御书房?
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他就想不通了,燕帝到底是多想不开,为何非要让他跟赵誉城凑成一对?
一个“男女通吃”?一个“厌女”,难道想让他为老赵家留个子嗣?
别说哥没这能力,就算是有,也要人誉王肯“就范”啊?
再说了,燕帝有这么好心?异姓王就剩下一个厉王还活着,结果人就一个郡主,还得用那种方法才能保命,他才不信燕帝会这么好心,这么关心誉王的终身大事。
所以……总归一句话:绝不能顺了燕帝的心。
周良鱼这么思绪翻飞,赵誉城已经站起身,离开前,对上周良鱼的视线,后者偷偷握了握拳头:坚持住啊哥们儿,哥的终身大事就全靠你了!
赵誉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跟着冯贵去了御书房,站在御书房前,一双眼幽深冷漠,周身的气息也冻得冯贵浑身发寒,他推开御书房的房门,躬身:“誉王,请,皇上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赵誉城踏进去,身后的门扉关上,御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昏暗的余晖洒在房间里,让燕帝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
刚好,燕帝抬眼,朝着他“温和”的笑笑:“誉王来了啊,坐吧,先前让你白跑一趟,都是冯贵那东西,竟然搞错了时辰。朕本来是这会儿才找誉王的,刚刚跟姜丞相他们商讨一些要事,这不耽搁了。”
赵誉城站在那里,只是应了声,并未动弹。
燕帝抬眼:“誉王这是怎么了?”
赵誉城面无表情望着燕帝,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回禀皇上,这几日未睡好,不知皇上召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燕帝放下狼毫笔,轻敲了敲御案:“本来是有一些军中要事想跟誉王商讨一二,不过刚刚朕知晓了另外一件事……所以想先询问一下誉王真假。”
赵誉城垂眼:“不知皇上说得是?”
燕帝:“半个时辰前,朕与徐大人他们不小心途径竹林,误听了一些良公主与云王的谈话,说几日前……誉王与良公主‘光天化日’‘共乘一骑’,不知,此话可是当真?”
赵誉城:“确有此事。”
“哦?”燕帝没想到赵誉城会点头的这么痛快,眼底精光大盛:“这是怎么回事?誉王你不是……莫不是已经好了?”
赵誉城:“回禀皇上,还未痊愈。至于先前那件事……是良公主与臣开的玩笑。她那日去找尚佳郡主,刚好臣替皇上去厉王府与厉王商讨过些时日使臣的事,臣言语间刺激到了公主,公主同臣胡闹,不巧,刚好遇到了云王,这才导致了误会。”
燕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瞧瞧……这幸亏是朕问了,否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将誉王与良公主说成一对了?等下朕就让冯贵去跟徐大人他们解释解释,也莫要……误会了才好。”
赵誉城心知肚明,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皇上说得是。”
燕帝“苦口婆心”:“说起来良儿也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就是胡闹了些,不过说起来,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这么一说……良儿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这件事幸亏还没有误传,否则……哎,她如今只剩下一人了,太后怜惜她,宠着她,若是失了清白,朕也不好与太后交代,誉王说是不是?”
赵誉城垂眼,他在等燕帝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果然,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突然敲响了,冯贵急色匆匆的进来了,跪在了地上:“皇、皇上,不好了……不知道是谁传出去了……说是那日誉王‘共乘一骑’的不是什么‘男色’,而是良公主……良公主与誉王其实早就珠胎暗结互生情意,这……这都是谁造谣的?这以后……让良公主还怎么做人啊?”
燕帝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混账!到底是谁污蔑良公主清白?冯贵,速去查探!决不轻饶!”
冯贵立刻应声,匆匆行了礼,朝外走去。
随着御书房的门再次关启,燕帝脸上的焦急淡了几分:“糟糕了,这就算是找到了造谣者,这良公主的‘名声’怕是也挽回不来了,誉王,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燕帝不疾不徐地抬眼,看向不远处整个人笼罩在窗棂外投射进来夕阳的余晖中高大冷峻的男子。
第25章 赐婚
周良鱼从赵誉城被燕帝喊走了之后, 就一直处于发怔的状态:誉王应该……能坚持住吧?
他不是厌女么, 肯定不会同意娶一个女子的吧?
但是先前在竹林的时候燕帝眼底的精光, 让周良鱼又不那么确定了。
这燕帝与燕云峥配合的这么好,“刚好”经过竹林, “刚好”带着几位大臣, 这要是没提前一两日布局,他都不信。
燕帝还提前知道将赵誉城给引开了,这明显,是做了相当多的准备了啊。
赵誉城能……扛得住么?
周良鱼小酒喝着也不香了,葡萄也不吃了,蔫蔫的, 像是被打湿的蔷薇, 这样眼角耷拉着, 却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先前跟在燕帝身边的徐大人几人, 看到周良鱼这蔫哒哒的模样, 对视一眼:天啊,果然!公主这一眼看不到誉王,竟然就‘茶饭不思’了, 看来……他们这是真的不小心看到了一个大秘密啊。
他们激动的抓心挠肺, 特别想跟别人分享,但是又不敢, 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就在周良鱼着实想不通燕帝这到底想干嘛?好好的非要让他嫁给赵誉城能有什么用的时候,赵誉城回来了。
赵誉城刚远远一出现,周良鱼小眼神精准地捕捉到了, 嗖地坐起身,眼睛灼亮地盯着赵誉城,意图从对方的脸上察觉到“蛛丝马迹”,这到底燕帝跟他说了什么?
结果,他只看到了一张面瘫脸。
赵誉城全程淡定自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随意的一抬手,身后的心腹倒酒。
周良鱼:“……”哥们儿你看我一眼啊,看一眼就好啊。
赵誉城仿佛没看到没注意到一样,周良鱼抓心挠肺的,哪里肯放弃,跟他使眼色:“嘘、嘘嘘……”
赵誉城:“……”
周良鱼嘘了几次,赵誉城依然只品着酒水,仿佛已经超脱世俗对凡尘的一切都没有知觉了。
周良鱼:有本事你丫一辈子别看哥!
周良鱼愤愤喝了一杯酒水,眯着眼幽幽瞅着赵誉城,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没反应才是好事啊。
瞅瞅,赵誉城这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发狂红眼,看来……应该是“解决”了,肯定是没被燕帝给说服!
周良鱼松了一口气,放了心,喜滋滋的一挥手:“焦糖啊,倒酒!”
焦堂宗本来一直在担心,注意着周良鱼,看公主一直心神不宁,他心里也不安心,突然公主就恢复了,眼睛也一亮,立刻“诶”了声,倒满了酒水。
周良鱼一饮而尽:决定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赶紧多撩几位美人,绝不能再给燕帝可趁之机把他“嫁”出去了。
只是就在这时,原本心思各异的宴会,随着燕云峥的站起身,起了微妙的波澜。
诸位贵女从一落座,视线就忍不住在云王那张俊脸上偷瞄,随后低着头含羞带怯,又忍不住再看过去,只是云王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喝闷酒,这让她们又不确定,莫非……王爷不满这次相亲宴?
所以等燕云峥站起身时,她们的注意力也看了过去,就看到云王摇摇晃晃的起身,突然提着酒壶,就猩红着眼朝着誉王走去。
不仅诸位贵女的模样,连台上坐镇的姜皇后脸色也变了,赶紧朝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迅速弓着身快步朝着燕云峥而去。
燕云峥站在了赵誉城的桌前,梗着脖子猩红着眼,突然提着酒壶,咣当咣当拿了两个杯盏,倒满了,拿起一杯重重搁置在了赵誉城的面前:“本王亲自给誉王敬酒,你敢喝吗?”
赵誉城抬眼:“云王这是何意?喝酒可以,但是总归得有个理由。”
燕云峥猛地凑近了,咬牙切齿:“理由?理由你不知道吗?你抢了本王的女人!你抢了她……抢了她……”
赵誉城一双凤眸幽幽潋滟而动:“确定不是你自己在皇位与她之间,选择牺牲了她?”
“你!”燕云峥猛地朝后退了一步,砸了手里的酒壶。
一时间,整个宴会陷入了死寂。
不远处的周良鱼挑眉:哇喔,这两位要内讧?
赵誉城却丝毫不被对方的情绪影响,一静一动,一澹然一暴怒,形成鲜明的对比,气氛却陡然沉凝了起来。
嬷嬷这时到了近前,刚想劝上一句,被燕云峥猩红的双目一扫,吓得弓着身不敢上前了。
赵誉城淡漠地抬眼,就在这“腥风血雨”的场面中,自若地执起一杯酒水,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杯盏的边缘:“不如……让本王替云王想个理由?云王这杯酒,是在提前祝贺本王吗?”
周良鱼本来正看好戏看到兴头上,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周·懵逼·鱼:???
是他没听清,还是赵誉城这厮说错了?
祝贺?祝贺啥?
而赵誉城的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燕云峥的怒点,他整个人情绪瞬间就变了,猩红着眼,眼瞧着修罗战场就差几秒就要开打的时候,冯贵突然小碎步捧着一个明黄色的东西,边跑边道:“圣旨到——”
周良鱼听到圣旨两字,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往后退了一步:焦糖啊,你扶一扶哥,哥觉得腿有点软。
他咋觉得这圣旨这么让人怵得慌呢?
那三个字让燕云峥像是傻了一样僵在了原地,久久都没动弹。
冯贵终于站到了台阶上,尖细着嗓子,双手托了托手里的圣旨:“圣旨到!”
众人回过神,从位置上起身,到了宴会的正中央,齐齐跪了下来。
燕云峥站着没动,被姜皇后的人迅速给拉了一把,对方踉踉跄跄的跪下了,只是额头上青筋暴怒,看得姜皇后心惊胆战,生怕燕云峥会醉酒闹出事来。
冯贵扫了一圈下方的众人,视线尤其在赵誉城与周良鱼的身上扫过,最后心情不错的开始念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周氏公主……特赐婚良公主与誉王,三个月后完婚。钦此。”
周良鱼从听到周氏,听到公主的时候,脑子就懵了,中间冯贵说的那些溢美之词,他都想说都是屁话,你就是说出花来,哥也不要嫁人。
等冯贵说出赐婚两个字,周良鱼:晴天霹雳!
他堂堂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让他去嫁人……这能忍?
但是!
周良鱼嗖的看向赵誉城:玩儿呢?
誉王你的王霸之气呢?你上战场的杀气呢?这等“屈辱”你都能忍?你的厌女呢?不带这样的,哥不要嫁人啊。
只是还没等周良鱼与赵誉城这两个主角有任何反应,随着“咣当”一声响,众人正懵逼不是说给云王赐婚么,怎么变成了良公主与誉王?这……这两个画风都不搭啊?
结果就被燕云峥制造出来的动静给吓到了,回过头,就看到燕云峥扶着桌子醉醺醺站起身,就朝着冯贵走了过去。
姜皇后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急忙喊出声:“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