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28)
不要再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了。
士兵不敢阻拦只能放行,沈沐一入宫门便远远瞧见了靖谙;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他两步上前将人喊住,开口时,语速明显比往日快了些。
“陛下此刻在哪。”
回身吩咐人去准备步辇,靖谙静静看了他几秒,沉声道,“陛下此刻在明承宫,独自一人。”
不似往日烛火通明,今夜的明承宫一反常态的昏暗无比;门外的沈沐远远朝殿内一望,看见偏门处倚门而坐的萧繁,心底莫名一阵酸涩。
靖谙并未开口通报,站在门外,面色平静地朝沈沐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缕皎皎月光透过轩窗斜斜落下,沈沐在昏暗的大殿内屏住呼吸走上前,心跳在鸦雀无声的空间里一下下敲着耳骨,震的他有些头脑发胀。
“不是说闭上眼睛就能见到惦念之人吗。”
“亚父原来是在骗孤。”
沈沐闻言脚步一顿,看着半步外双眼轻闭的萧繁,堵在胸口整整一下午的慌乱突然散去大半。
刚想开口解释,青年却突然睁开眼睛,黑眸中满是冰冷寒意;没给人任何时间反应,萧繁长臂一伸扣住沈沐腕子,手腕一用力便将他拽倒在地,簪子也掉落一旁。
腕子隐隐作痛,沈沐整个人直接跌进萧繁怀中;抬眸看见青年充血的双眸和眼角隐隐暴起的青筋,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头疾”二字瞬间浮现在脑中。
“沈子念,孤警告过的,”滚烫的气息落在脖颈间,沈沐听见神志不清的萧繁低喊着他的名字,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
“若你再骗孤,孤不会放过你。”
青年狠戾的目光如利箭落在脸上,沈沐挣扎不得,本能地绷紧了身子向后仰,“陛下听臣解释——”
那只大手不知何时落在沈沐腰/间,几乎是毫不费力地,萧繁猛地将他搂过来,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向上抬,双眸一沉,然后毫不犹豫地低头俯下身。
宛如报复一般,狠狠咬在沈沐下唇。
与此同时,沉寂已久的大殿内,终于响起一道模糊不清的轻/喘声。
“......孤不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的粗长奉上(这回不能说我短小了吧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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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萧繁咬的沈沐有些疼。
对,就是咬。
呼吸相互交叠,青年的薄唇滚烫,贝齿抵住皮肤,微微用力时带来刺痛感。
可即便如此,沈沐也能清晰感受到身体正不受控地发//热;瞳孔微缩,他眼底倒映着萧繁放大数倍的深邃眉眼,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忘了呼吸。
直到舌尖传来一丝丝甜腥味,沈沐身子一颤,猛地回神将人推开。
指尖滑过下唇,指腹果真染了一抹猩红。
黑夜里,萧繁一双黑眸亮得吓人,宛如多日不曾进食的饿狼,恶狠狠的目光盯的沈沐后脊发凉。
嘴还隐隐疼着,沈沐心道萧繁再头疾也不能这么耍流氓,见面前的人身子再次向前倒,以为他又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咬人,不禁有些恼了,右手用力抵在萧繁肩膀上,“萧繁!你再咬我——”
“沈子念,”萧繁低眉看着沈沐,两片唇瓣还染着他的血,恨恨道,“你知不知道,孤对着头顶那个破天,闭眼等了整整一晚上。”
“......你没出现。”
“......骗子。”
推拒青年的手一顿,沈沐心底的茫然渐渐明晰。
萧繁不会真的以为对着星星许愿要见他,他就能瞬间出现吧?
沈沐一时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臣没有骗陛下,臣今天是去替陛下找东西了。”
知道这人已经神志不清,沈沐还是尝试着同萧繁讲道理;他想摸黑去找掉落在地的发簪,结果身子都还没转过去,人就又被萧繁拖了回来。
青年的面容在凄清月光下略显苍白,根根如竹的手指拽着沈沐腰//上玉带,双眸闪烁语气冰冷,“你要去哪儿。”
此时沈沐已经开始认真考虑,他到底要不要像上次一样,直接一个手刀把人劈晕;抬眼看了眼萧繁额见渗出的细密汗滴,他轻叹一声还是狠不下心。
“宫门已关,臣除了明承宫外无处可去,”沈沐朝前挪了挪身子,双手食指落在萧繁太阳穴处,打着圈的摁了两下,轻声道,
“陛下头还疼吗。”
无比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似乎是确认沈沐真的不会走后,萧繁紧绷的身子突然松懈下来,脑袋一沉直接倒在人肩膀上,闷闷应了一声,
“......疼。”
我看再疼也没影响你趁机揩油。沈沐看着右肩上沉甸甸的脑袋,忍不住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手上倒没有用力,指尖不紧不慢的在萧繁的太阳穴处,一下下地打着圈摁。
萧繁闭眼不再说话,两人间紧张胶//着的氛围慢慢淡去;鼻尖满是萧繁身上的檀香气味,沈沐被人半笼在怀里并不舒服,不过好歹也能顺畅呼吸了。
一片寂静中,沈沐的思绪开始渐渐飘远。
“这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田婆婆患有眼疾,腿脚也不大方便,一路叫人颤颤巍巍的扶着,才勉强来到胡同尽头的最角落。
她抬手指着面前的荒地,连连叹息道,“他娘的尸首,是在家门前随便放把火烧的,人去了没几天,那孩子也跟着不见了。”
干裂的荒地唯有野草横生,沈沐眯眼向远处望去,看着百步外极不和谐的一堆巨型草垛和石头,不敢确定那是不是萧繁住了近十年的地方。
贫穷的可怕之处远不止物质上的匮乏,而是在长期物质贫乏的影响下,深埋骨血的精神短缺。
田婆婆告诉他,萧繁小时候从来不哭,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逢人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他娘刚病的时候,他还会跑到人家医馆里,讨好地笑着求人赊点账;后来接连被人赶出来几次后,他也不朝医馆里的人笑了。”
因为少年已经懂得,讨好的笑救不了别人,更救不了他自己。
书中所看与眼见为实带来的震撼感无法相比,哪怕只是看着面前荒芜一片,沈沐都能感受到少年萧繁看着母亲病重却束手无策时时,心底的悲痛与无助。
瘦弱的少年一个人将冰冷的尸体背到荒地前,颤抖着双手在亡人身边点燃一把火,然后眼睁睁看着灰烟缕缕飘走,只留下一捧灰烬。
甚至来不及给母亲做一个牌位,他就被人带进京城;而在无依无靠的宫中,他连做梦都不敢喊出母亲的名字,怕殿里的宫女听见报给皇后。
一晃十年,当初瘦弱的少年成了一国之君,掌管生杀的权力让周围人都怕他、畏他、疏离他。
萧繁这一生近二十年,从孩童到青年,再到杀伐果决的国君,仔细算起来,竟没过过一天安稳幸福的日子。
世人常说他嗜血无情,可若不曾尝过人间温暖,又凭什么要求他善解人意。
一想到这里,沈沐只觉得阵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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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褪去旭日东升,晨曦暖暖映照在依偎熟睡的二人周围,仿佛在他们身上铺了一层金光。
率先醒来的萧繁发现自己正躺在沈沐怀里,抬眸便是男人安静的睡容。
面容清癯的男人五官隽美,一袭白衣略微透出些清冷气质,浑身上下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他浅粉色的薄唇上,那一道极为明显的伤口。
这伤口看着不像是磕绊时摔的,倒像是......别人咬出来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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