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替嫁妻(46)
正堂要讲究些,围出来一个独立的小花园,白沙石板的在角落还搭了个景,屋后还植着一小片竹林,风一吹便沙沙轻响。
进了屋内,家具一应皆是红木,虽有些使用的痕迹,但保养得极好,精美清贵,不愧是翰林官的审美。
这样一处宅子,别说是他们几个人,就是一家三代人,也住得下。
文羽穆当场拍板,“就这处了,银钱怎么算?”
中人笑着道:“租赁一月白银一百两,三月一结,您最少得租三个月。租赁期间,您要承诺不得毁坏房屋。”
“若是您想买,一口价三千两白银。”
文羽穆心里对京城的房价再次有了个认识,他摇摇头道:“暂且不买,我们租赁六个月,现银结清。”
“好嘞,那您们现在就和我回行中立个字据,咱们当场定契,银货两讫。”
文羽穆点头应了,又吩咐小暑和小满道:“你们两个不必跟着了,去采买些褥子被罩,纱幔茶盏等,看着办吧,将屋子里缺的都补上。”
“是。”两人领了任务,和他们分道而去。
到了牙行,交了钱,立了字据,一式两份,牙行一份,文羽穆一份。
中人收好字据,小心的分类保存起来,随后取出两把钥匙交给文羽穆,笑道:“这是大门的钥匙,里面房间的锁子已经拆了,您需要自己配新的。”
“这大门钥匙您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拆了自己配新的,只到时交房时连带着要是一起给我即可。”
文羽穆道了谢,接过收在大袖袍中。
出了牙行,他和薛亦都松了口气,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
他不禁笑着感叹,“都说京城居,大不易,果然诚不欺我。”
薛亦也道:“是啊,娘亲给了我们一万两银子,本以为已经是巨款,结果在京城估摸着也将将只够买个两进的院子。”
文羽穆思忖着说:“这样下去就是坐吃山空,得想个办法开源才是。”
这一万两白银不说将薛家的存银掏空,但也去了至少三分之一,以后还有许多要用银子的地方,总不能真把家底掏空吧?
薛亦道:“可惜我不通商贾之道,若是以后有了名气,倒可以卖些书画。”
文羽穆摇头,“哪里至于叫你做这种事谋生。”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现在要紧的还是好好备考。”
他倒是有个不成熟的点子,等安顿下来了可以试试。
薛亦道:“放心吧,定会好好准备的。不过若是银钱上不凑手了,你可要告诉我。”
“我省的。”
他们还是回了客栈,小暑和小满两人花了三天时间收拾家里,拆洗被褥,加装窗幔纱幔,购买新的灶具杯碗等,一应细节收拾妥当,他们几人才正式搬了进去。
安置下来后,文羽穆便同薛亦商量,“咱们在京城只有两个交好的人家,雨安不在,便只有恩师家,理当登门拜访,但我又有点担忧,不知该不该去。”
“或者说,不知该不该现在去。”
薛亦道:“你是担忧我为今科应考的举人,而老师是当朝一品首辅,现在上门,叫别人说我趋炎附势,又或者我中了进士,人家又会说老师徇私。”
文羽穆叹说是啊。
薛亦眉毛一抬,嘴角轻撇,露出个讥讽的哂笑,“蝇营狗苟之辈无论你怎么做他们都会往坏的地方说,何必在意那些小人。”
“我只做我该做的,问心无愧即可。”
文羽穆点点头,“也是,我们都到了京城,畏足不敢前去拜访,不止失礼,恐怕老师听了也会失望。”
薛亦笑着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正是这个理儿,所以别想那么多了,咱们明日备好礼物登门便是。”
文羽穆笑应了,又说:“老师和师母同你一样喜欢吃一口鲜味,可惜我不能做了热食带过去。”
“不若做些山椒菌子酱,京城饼食面食较为流行,刚好可以用来搭配。”
薛亦说:“你做的定是好的。”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文羽穆采买了新鲜的山菌,又买了些泡椒和小米辣,加入酱油,香料,黄豆,花生以及牛肉丁和鸡肉丁精心炒制,做了一罐子辣酱,用一个好看的瓷罐子装好。
而后又做了些山药枣泥和山药栗蓉糕,包好了一起拎着。
小满跟在后面,提着陆氏提前备好的礼物。
今日休沐,他们登了门,递了信物——当初温如晦走时留下的玉佩——门房惊讶又殷勤的通报了,引着他们进了正堂。
温如晦心情极好的坐在上首,温夫人坐在他旁边,也是笑意盈盈。
“好小子,你可算是来了,现在许多人都知道我收了个小弟子,这次给我好好考,别丢了我这张老脸。”
薛亦自信的笑道:“老师您放心吧,不会给您丢脸的。”
温如晦越看他越满意,频频点头,“不说别的,就说你这个品貌也拿的出手了,等考完了我带着你四处溜溜。”
“……”
温夫人忙咳嗽一声,老不正经的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文羽穆见状,又想起当初省城时解元盘的事了,便笑着跟他们说了,惹得一阵哄堂大笑。
温夫人道:“世人皆爱美,京城之中这般风气也不比两江差,甚至尤有甚之。”
“若是灵光中了一甲,打马游街之时,只怕要万人空巷。”
薛亦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文羽穆忍笑道:“我是盼着那一天的,也好叫我见证一下这能载入史册的一幕。”
温如晦抚着胡须道:“穆儿说得有理,休看我现在位高权重,待到千百年后,我能留名青史保不齐还是因为我有一个格外俊美的弟子呢。”
众人又笑,薛亦简直头皮发麻了。
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了啊。
“爹,娘,听说小师弟来了,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一道疏朗的男声传来,随之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这青年乌发白冠,扎着高马尾,身姿挺拔若松柏,眉目间英姿勃发,一身宽服长袍愣是穿出了劲装的感觉。
他旁边还跟着另一位锦衣男子,面相文弱俊逸却贵气十足,一看便是久居上位之人。
锦衣青年没说话,但他一进来,气氛明显严肃了一点。
他手中折扇扣在掌心,笑道:“怎么我一来,就都不说话了?”
“拜见老师,师母,这就是新来的小师弟吗?”
温如晦清了下嗓子,笑道:“不错,既然来了,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
“这家伙是我那不成器的逆子。”他指着高马尾英气青年道。
青年笑着拱手,“温长宁,见过小师弟,弟媳。”
“这位,是我的弟子,你称呼他谨言师兄吧。”他又指着那锦衣青年道。
青年笑道:“谨言见过小师弟,弟媳。今日来的匆忙,没料到会遇到你们,未曾准备礼物,见面礼我后面补上。”
谨言,谨?
文羽穆和薛亦皆是心中一凛,听闻当今天子幼时曾经拜温老为师,登基后也尊他为帝师,信任非常。
而当今的名讳,正是南宫谨。
当今天子是先皇幼子,登基是不过十五,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看年纪,也对的上。
场上都是聪明人,观其神色就知道他们猜出真相,不过也正因为是聪明人,所以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
薛亦和文羽穆笑着回礼,口称师兄,神色平常的仿佛他真只是个普通师兄。
南宫谨心中暗暗满意,聪明人很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猜出真相后还泰然自若,一切如常。
虽然猜出他是皇帝,但薛亦从不跟任何人谄媚,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的以师兄弟之礼待之,反倒得了他高看。
文羽穆则是无所谓,反正他只是个花印,在这种场合做好薛亦的挂件就好了,多说反而多错。
气氛缓和下来,再度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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