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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渣受送终(91)

作者:花花欧尼 时间:2020-10-24 07:27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边缘恋歌  

  本以为这么多人维持秩序会很难,却没想到人来人往的大堂里依旧安安静静,大家排着队献花,献完后就完了,走的走,留的留。走了的多是没有亲缘关系的,留下来的也是碍于亲戚情面留下来做个样子,站在一边儿发呆的发呆,走神的走神,连象征性的眼泪都没人流。
  这也就罢了,葬礼进行到一半,主持正在念悼文的时候,柏家那位上了岁数的老太可能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坐在椅子上听了一会儿给听睡着了,呼噜声打得满堂都听得见。最后还是主持葬礼的柏城的侄儿看不下去,将老太给请了出去。
  老太一走,不少人也站不住了。借着上厕所的名头,溜了一大半,大概是回去继续欢欢喜喜过大年了。
  最后到晚上守灵时,留下来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刘岫叹着气给柏城守了一晚上灵,烧了一晚上纸,心说自己或许也该成个家了,不然等死了,可能也差不多跟柏城一样,连哭丧的人都没有。
  柏城下葬那天,已经回了春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雪。雪大得连送葬车都不敢开了,在路边停了好几个小时,等着天快黑了,雪小了些才慢慢开着走,到了柏家墓园的时候,下葬吉时已经过了。
  法师说没办法,错过了吉时,柏城就不能再下葬,不然的话会破坏柏家的运道。柏家人一听,问怎么办,法师说要把柏城的骨灰放在坟堆边什么都不能遮盖就这样晾上一年,让风雨把这丧星的霉气给打磨没了,等着年底十一月了才能再葬。
  柏家同意了,刘家也同意了。
  只有刘岫没同意,他指着两家人的鼻子骂:“等个屁的年底,到那时候柏城的骨灰都被吹干净了!”
  他把柏城的骨灰带走了,葬到了一处公墓里。公墓里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你掏钱买地,就给你埋。
  把人葬好后,他让人在柏城的墓碑上只刻了柏城之墓几个字。其余柏家、刘家的人一字未提,他相信柏城不会在意那些人,而那些人,更不会在意他们的名字会不会上柏城的碑。
  他想起两年前,柏城在会议室里心脏病突发被送往医院急救,医生下病危通知单时病房外头只守了一个秘书,连个给柏城签字的人都喊不来,最后还是他急匆匆地赶来夺过笔签了字,吼着骂着让做了手术。
  人活到这个份上,也不知道该让人如何评价了。
  曾经他还想不通为什么柏城会愿意找他来聊天,现在懂了。没什么别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没人罢了。也可能是因为柏城觉得,他会理解他的遭遇。
  天知道,当初他听到柏城说他爱上一个梦里的人时,几乎是把这个秘密当成个笑话来看的。
  也幸好,柏城不知道。
  “走好。”他在柏城的坟头放上了一束雏菊。
  *
  柏城将他所有的私人遗产,一半捐了出去,剩下来的一半一分为二,二分之一给了刘岫,二分之一给了那个替他主持葬礼的侄儿。
  同年,汪娟出狱,精神失常,被汪小华送到了精神病院里。
  三年后,刘岫成了家,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刚开始,他还记得每年替柏城扫墓,后来,偶尔会忘记,两年去一次、三年去一次、四年去一次……
  再后来,他就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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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采生折割(一)
  漆黑的夜里响起了“咕噜噜”的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音的, 还有木棍杵在干泥地上的闷闷的响动和沉重的呼吸。
  咚、咚、咚、咚。
  咕噜噜噜、咕噜噜噜。
  *
  “午间新闻,今日清晨七点一刻, 一环境监测员于郊外工作时在渠中发现一袋被肢解的碎尸,经鉴定辨认,尸体残块分属两人, 且不完整, 只有两受害人尸体的三分之一,受害人的头颅均被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斩碎,五官缺失, 以致法医完全无法通过容貌判断受害人身份, 次碎尸案是本市十年以来的特大犯案, 为了尽快查明真相,现警方为此设立特案组, 将竭尽所能将穷凶恶极的真凶捉拿归案……”
  方一看了一会儿新闻, 眼睛有些受不住,便关了小电视睡觉了。他只有一只眼睛是好的, 要是不好好保护着,搞不好以后就要瞎一辈子。
  他眼睛刚合上没多久, 还没开始做梦,就听见有人敲了他的铁门。
  “哐当铛铛。”吵得要死。
  一听就知道,又他妈是那个傻子。
  他冷冷地睁开眼, 看着长了蜘蛛网的天花板, 由着那躁人的敲门声响了十来分钟, 等着那傻子耐不住走了,才又慢慢合上眼,翻了个身,被子一拢,继续睡了。要不是他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个傻子计较,不然的话,他铁定把那傻子的脑花都敲出来。
  门外,傻子见敲不开门,瘪了瘪嘴,转头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退回去,把自己布袋子里刚刚捡来的小矿泉水瓶拿出来,在铁门门口的水泥砌的半立方米不到的水槽里装了些水。
  这水槽子是方一砌的,夏天用来接天上的雨水,冬天就用来堆雪化水,省水钱。
  只是让傻子不解的是,明明前些天才狠狠下过一场大雨,前天来时水槽里都还是满满的,这不过才过去了一天,里面的水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只剩下最底下混着泥沙的浅浅的一层。他们这样的乞讨者,几个月不洗澡都是正常事儿,洗得太干净形象太好反而不利于他们的“职业发展”,所以,一般来说,一槽子水能够用将近一周,只用来冲洗碗筷和平时的喝水。
  一周的水两天就没有了,是为什么呢?
  傻子摸了摸后脑勺,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本来智商就只有不到六岁,根本想不了太复杂的东西,注意力又常常不集中,所以只盯着水槽看了七八秒就没再想这个了。
  他把水装进瓶子了,拧上盖子,然后一溜烟地跑了。他脚下一点人也没有停,一直跑,跑得他呼哧呼哧地直喘,半个小时后,等他跑到天桥下时,发现那里的人已经没有了。
  “人……呢?”他喃喃着抓了抓头发,一手紧紧抓着瓶子,低下身子在天桥下看了又看,没看着人。
  这时,一个年轻男人拎着半瓶矿泉水,步履沉重地走过来,掠过他坐到了天桥底下,靠在石柱子上闭上了眼,眉头微蹙。
  傻子见了人,立马眼睛亮了,抓着瓶子跑了过去,将装着浑浊的水的瓶子塞到男人的怀里:“喝、喝水。”
  男人疑惑地看他,嘴皮有些发白,面上没什么血色。
  傻子又重复了一遍:“喝了水就不吐,就好了。”
  男人一听,明白了,摇了摇头。
  傻子急了,急得说话更结巴了:“喝、喝、喝水,要喝……”说着,他拿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摇了摇,将里边儿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泥又晃了起来,一瓶半清的水又变成了浑黄。
  男人看看他那不知道是热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一头汗,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也拎起来,学着他的动作晃了晃,朝着他做了个嘴型。
  【有水。】
  傻子好像懂了,也冲他笑了,一边笑,一边晃着自己的水瓶子:“喝水,喝水。”
  男人拗不过他,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
  宿郢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回他穿成了个哑巴,还是个被坑了钱的哑巴农民工。农民工的名字很土,叫王大秋,无父无母,小时候被爹妈扔了,靠着乞讨在村子里讨吃讨喝活到了十二三岁,然后就跟着人出门打工了。
  至今,十九岁,打工六七载,依旧身无长物。给人搬了一个月多的砖,结果工程出了事故,老板跑路了,留下了个及时离了婚的老婆还有个仍然在上小学的儿子。一个女人离了婚,还带着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钱自然是跟人家讨不上了,也就是说,这一个半月是白干了。
  这一下,把王大秋这老实孩子给气坏了,烈日炎炎的,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悲伤地不能自己,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有些反胃。他觉得不好,连忙找阴凉的地方避避阳光,刚好,前边儿有个天桥,于是他就往那里走。不想走得还剩几步的时候,眼睛一花,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一下子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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