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87)
通关要求是把爱情杀手的心脏放在祭坛上,祭坛没了,等同于游戏提前宣告失败。
曲清明妩媚的面容多了一分疲惫,强撑着笑容:“这座岛的面积不小,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些线索?”
月季绅士含笑说着空话:“心中有爱的人自然会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
一旁工作人员开始播放着高歌爱的音乐,使得整个场景显得十分滑稽。
路全球和满江山最先出发,朝树林里走去,曲清明不知出于何故,竟然回到别墅。
苏尔看了眼纪珩:“先去哪里?”
纪珩遥望着海岸边,张拜天的身影就像是一座被石化的雕塑,这么久也没被海浪掀倒:“你看他跪拜的方向。”
苏尔顺着看过去……是海,可海中央一望无际。
纪珩:“过去看看。”
路上,纪珩让他把那枚牙齿拿出来,当初在鉴宝点测出来的结果是需要经常用鲜血供养,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苏尔望着从小女孩那里换来的牙齿,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古宝物都讲究个滴血认主,如果把鲜血滴电击器的外壳上会发生什么?
隔着柔软的布料感受着口袋里电击器的轮廓,他仿佛看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即将打开。
余光瞄见苏尔嘴角奇特的弧度,纪珩:“在想什么?”
哪怕从队友的角度看,这个笑容都有些渗人。
苏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
目睹熟悉的腼腆笑容,纪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去吧。”
第59章 创造
摄像师寸步不离跟着。
都已经进入别墅,还在跟拍,恨不得把镜头怼到人脸上,苏尔:“我需要个人隐私。”
摄像师冷淡回应:“关键时刻会停止拍摄。”
苏尔顺手从桌上拿了把水果刀,正要关上卫生间的门,摄像师忽然主动发起疑问:“你上厕所带刀?”
苏尔学着对方不带感情的冷漠口吻:“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习惯。”
咔。
门被关上后,里面还传来反锁的声音。
一门之隔,苏尔掏出电击器。
他其实曾经尝试过滴上一滴血,不过那时候电击器毫无反应。如今受需要吸血道具的启发,不由怀疑可能是当初血用少了。
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苏尔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刀刃锋利,轻轻一划就带出一道口子。
猩红的血液滴落在黑色的金属外壳上,两种颜色交汇到一起,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没心情去欣赏这幅画面,苏尔选择先给自己止血。刀口不是很深,除了皮肤的刺痛感,并不影响日常活动。
眼看血液就要从边缘处滴落,证明电击器没有吞噬鲜血的能力,苏尔换了种方式轻轻把血迹抹开,也不敢抹的太多,生怕液体渗漏进去,弄巧成拙。
许久后这东西依旧没有反应,苏尔叹了口气,早知道上次在副本里见到祝芸,应该要一份产品说明书。
叹了口气准备放弃,电击器却在这时终于起了些变化,一道红色的血线自上而下蔓延,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胳膊上的伤口差不多已经停止流血,苏尔索性重新用刀往指腹上戳了一下,在被红线阻隔的区域轻轻上下摩擦。
贮藏,这两个字突兀地出现,仅仅闪烁了一秒便消失,同时右边又亮起‘释放’两个字,很快也渐渐淡化,直至看不清,取而代之的是左右两边一红一绿的两个按钮。
看到电击器的变化,苏尔笑着笑着面色就变得严肃起来,游戏的本质说穿了是血腥黑暗,很多时候鲜血和死亡是最直观的展现方式,他早该想到用血来喂养电击器。
现在还需要一个实验对象。
苏尔把袖子放下来,遮住刺目的伤口。
暂时收起电击器,打开厕所门探出个脑袋,冲门外边的摄像师招了招手:“进来。”
鬼怪天然对鲜血的味道十分敏感,加之适才有血滴在裤子上,苏尔并没有注意到。落在摄像师眼中,不由多出些想法。
“你在自残?”
这样的嘉宾很常见,因为压力过大,喜欢通过自残这种极端的方式获得另外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苏尔没解释这个误会,反而说:“只是给了自己一刀。”
“……”
“因为你昨天拒绝了与我的约会,我很伤心。”
摄像师很确定没记错,当时拒绝的原因是在厨房外面看见苏尔又去勾搭评委。
鬼没有情感,却有好奇心,摄像师迫切想知道这人频繁约会鬼怪,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对人类潜意识的里蔑视让他最终踏进了卫生间的门。
猛地关上门,苏尔单手扣住镜头,动作一气呵成!
狭小的空间特别适合完成壁咚的动作。苏尔扣着镜头的手往前一推,双方瞬间只隔着一个摄像机的距离,他笑着用慢悠悠的语调说:
“录制过程中嘉宾似乎是弱势群体,但实际上像你们这样的工作人员不能主动对嘉宾下手。”
被戳到痛处,摄像师不虞地眯了眯眼。
苏尔:“除非受到攻击可以做自卫反击,即便如此,还是失去了先手权。”
稍稍往前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摄像师脸上。
人肉的香味。
摄像师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每次轮到他吃得都是死人肉,这么个大活人摆在面前,可是大好机会。
按照从业规定,贸然吃嘉宾会受到很可怕的惩罚,但如果只咬下一口肉,就算有惩戒,应该也不会那么重。摄像师觉得苏尔的笑很刺眼,准备要咬下一块他脸上的肌肉。念头刚一滋生,突然感觉到腰上一麻。
苏尔死死按住代表‘贮藏’的红色按钮,一面张口吸食摄像师身上的阴气。
和他先前的猜测一样,所谓魅力值发挥的作用不过是电击器能力的一种延伸,以此类推,每次吸进体内的阴气应该也能被释放出,可惜目前尚不得其法。
摄像师的实力要比蜘蛛美女强不少,体内的鬼气毫无预兆被抽走一部分,却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击。苏尔身上佩戴的吊坠帮他抵挡了一部分攻击,然而先前胳膊上的伤口被空气中一股强烈的波动震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袖子。
摄像师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的脑袋咬来,想要一口咬碎颅骨。
躲闪不及,苏尔毫不犹豫拿出会哭的娃娃,谁料摄像师的气势先一步变得萎靡,肩上扛着的摄像机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后零件摔得支离破碎。
同一时间,苏尔暂时摆脱危险,脱力一般地后退几步直至靠在水池边。看着差不多被吸干的摄像师有些吃力地开口:“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人总结出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
摄像师艰难地张了张口,似乎想拼尽最后的力气进行撕咬。
苏尔:“你想吃我的肉,我想吸干你的阴气,精神上我们是有共鸣的。”
“……”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仅剩的一口气也散了,摄像师头一歪,皮肉逐渐变得松软,最后像是面粉一样炸开。
苏尔掂量了一下电击器,琢磨着如果按绿键把阴气释放出来会有什么效果。
暂时压下危险的想法,用纸包裹了一些地上摄像师残留下的粉末,顺便把摄像机的碎片收拾掉,苏尔清洗完袖子上的血迹,定定心神走出去。
他先把摄像机扔到一间无人住的客房藏好,出门时曲清明刚好从楼上下来,她补了个妆,掩饰住神情中的憔悴,略带疑惑:“我刚在楼上好像听到了巨响。”
苏尔不好意思地笑笑:“地板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曲清明点点头,没有问苏尔之后的活动,苏尔也没问她的,径直走了出去。
清风一吹,还湿着的袖子散发出刺骨的凉意。
隔着老远就看见纪珩站在海岸边,微微仰着脸,望着广袤的天空。咫尺之距,张拜天保持死时的姿势,低着头双手交叉,画面对比格外强烈。
见只有他一个人,苏尔左顾右盼:“摄像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