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冷血男主后我变欧了(27)
徐伊甸的一腔热情刚刚被浇了个透心凉,又被这么说了一句,委屈得不行,咳得一双眼睛直泛泪花。
蔺珣又吃了两筷子,“啪”地把筷子拍下了。
徐伊甸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打扰他吃饭了,死命捂着自己的嘴忍咳嗽,生怕一不小心咳掉一串复乐值。
果然蔺珣面色阴郁地朝他走过来,连陈伯都被那表情吓了一跳,把徐伊甸往身后护,“他咳咳就好了,我带他去厨房喝口水。”
“喝水他也好不了。”蔺珣拎小鸡仔一样把徐伊甸从座位上提溜起来,扶到肩头一下一下拍着背,冷声冷气地补了一句,“就不能老老实实吃饭。”
虽然声音冷淡,动作却熟练又温柔。
徐伊甸感觉这个姿势莫名熟悉,但是记忆里蔺珣似乎从来没抱过他。
他咳得难受,也顾不得细想,只是下意识地抓着蔺珣的肩膀。
喉咙里呛的粥被拍出来了,他的脸也丢尽了,稍微有那么一些些茶饭不思。
蔺珣拎着他在自己旁边坐下了,又把他的粥碗拿过来重重地墩在他面前,“吃慢点儿。”
颜面扫地,徐伊甸跟条打了蔫儿的茄子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碗里的粥。
陈曲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戈了,小声跟蔺珣告状,“公主不好好吃饭耶。”
蔺珣想起昨天晚上抱着徐伊甸的那个分量,又把筷子拍下了。
徐伊甸不明白自己又怎么得罪蔺珣了,抱着粥碗朝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怎么了?”蔺珣口气不善,“又不舒服?”
徐伊甸哪敢不舒服,怂了吧唧地摇摇头,“没有。”
蔺珣一只手拉着他的椅子朝自己拖了一截,拖得徐伊甸心里揣着兔子似的,碰咚乱跳。
“好好吃饭。”蔺珣扶住了他的后心,状似不经意地轻揉着,后一句的声音低了很多,“真麻烦。”
虽然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嫌弃自己,徐伊甸还是惊呆了:系统你出来一下。
系统:【在。】
徐伊甸被后背上那只温柔手摸得半舒服半悚然:蔺珣这是怎么了?鬼附身了?
系统:【稍等我查看下数据……挺正常的啊,各项数值都在浮动区域内。】
看着蔺珣开始夹刚刚被嫌弃过的宫保鸡丁,徐伊甸如坠梦中:人设崩成这样了,复乐值不得破千?
系统:【没有,自从上次复乐值变动后,他并出现没有更多的人设偏移。也就是说,该杀还是会杀的。】
……
徐伊甸:不用这样提醒我。
徐伊甸有些纳闷,明明感觉蔺珣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为什么复乐值却没有变?
难道蔺珣是装的?可是蔺珣骗他干嘛呢?这也和蔺珣毫不委婉的行事方式不一致啊。
“下午跟我去一趟养猪场。”蔺珣吃完饭,第三次放下筷子。
徐伊甸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不然还能是陈曲吗?”蔺珣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净,“你生病这段时间,项目还在跑,身体差不多好了还是得亲自去场子里看看。”
徐伊甸这才想起来那个已经被他远远抛在脑后的孵化项目,打了个激灵,“天哪,没人看着不会跑崩了吗?”
虽然他手头上也有一些钱了,但是请人查陈曲那件事要花掉不少,剩下的也不能全都用来填学业上的窟窿。系统跟他说过,二级属性也不是百发百中,不可能天天掉八百万的大馅饼。
蔺珣起身,丢下一句话,“不会崩。”
*
天气已经凉了,养猪场里的气味并不太浓烈。
徐伊甸亦步亦趋地跟着蔺珣,感觉迎面走过来的那个笑眯眯的老头莫名眼熟。
他身板挺拔,头发几乎全白了,走近一看脸上皱纹却不多,显得很硬朗。
“噢,徐少爷的身体好些了吗?”老头一开口,徐伊甸就把这声音认出来了。
“神、神父?”徐伊甸结巴着问道。
就是这个老头,催眠似的宣布疾病死亡都不能讲他和蔺珣分离。
“徐少爷好记性,我的确主持过你们的婚礼。”老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姓单,你叫我老单就行了。”
“您……还在这儿工作吗?”徐伊甸没想到现在的神职人员会有如此之大的专业跨度。
“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老单拍了拍身上深灰色的连体工作服,“主持婚礼只是个业余爱好。”
徐伊甸想到老单前一天还在把成群的肉猪送上不归路,后一天就在圣洁的教堂里宣布两个人白头偕老,不由轻声笑了笑,“劳逸结合。”
老单领着他们进了养猪的大棚,左右两边全是成排成排的猪栏。
一见到人进来,无数双亮晶晶的小眼睛炯炯有神地抬起来,发出期待食物的哼哼声。
“之前送过来的几种饲料配方,我们都试过了,”老单弯下腰在食槽里抓了一把,放进徐伊甸手心里,“这种饲料的颗粒最合适,适合控制产仔母猪的体重,利于提高出栏率。”
徐伊甸有些诧异,“我还以为猪越胖越好。”
老单笑呵呵地跟他解释:“母猪太胖容易难产,还是得控制体重。”
徐伊甸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打算继续问,蔺珣看着老单,把他俩的友情科普打断了,“之前发给我的周度报表,以后都跟进给他,不用再找我了。”说完就脸色很差地出去了。
“这里面味道不大好,”老单朝徐伊甸挤挤眼睛,“蔺先生以前不会跟进来的。”
“哦。”徐伊甸还趴在围栏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母猪肚子底下一圈拼命嘬奶的小肉猪,“他在外面等也好,不过我感觉这里面的味道……好像的确比刚进来的时候浓了一点儿?”
“有吗?”老单和他靠在同一个栏杆上,声音和徐伊甸结婚那天一样温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徐少爷,你有重要的人吗?”
“有啊,”徐伊甸看着那些吭哧吭哧的小猪,几乎没怎么犹豫,“蔺珣啊。”
自己的命都拴在他身上,还有谁能比蔺珣更重要?
“哦?”老单朝着猪圈里撒了一把饲料,“那如果让你用他来交换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你会换吗?”
徐伊甸挠了挠头。
他在这个世界里想要的东西,不过也就是穿回原来世界的机会。但这东西要是能拿蔺珣换,他也就不用纠结到现在了。
“不换吧,蔺珣多好啊。”徐伊甸好奇地偏过头,“不过您干嘛问这个?”
猪圈里的母猪站起来拱地上的饲料,一堆小猪被迫拖行,七零八落地掉了一路。
“那就好。”老单看着满地滚来滚去的小猪,像是回忆起一件美好但悲伤的事情,“我其实也就主持过两次婚礼。一次是你们,另一次……结局不大好。”
徐伊甸的心莫名微微提起来一些,“他们怎么了?”
“两个孩子都傻吧,”老单看着一只小猪东倒西歪地跑过来,无奈地摇摇头,“其中一个人拿另一个人换了一样东西。”
“那怎么叫傻呢?”徐伊甸蹲下身摸了摸小猪的大耳朵,“那不是背叛吗?”
“你知道他换了什么吗?”老单低着头,声音里多了几分沧桑,那一瞬间徐伊甸恍然觉得他苍老了许多。
“换了什么?”徐伊甸不齿任何形式的背叛,冷笑一声,“可别说他换了另一个人的幸福,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那是小说。”
还没等到老单回答,蔺珣又黑着脸进来了,抓着徐伊甸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你是真的不嫌臭是吧?”
“对对对,”老单脸上那点愁云惨雾片刻消逝了,重新浮上和蔼的笑容,“徐少爷最近闹咳嗽,少闻这些重味道。”
回家的路上,徐伊甸一直在想养猪场里老单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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