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63)
他说的不是谢汲,而是镇南王府。
宣和猛然回头,狐疑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镇南王府有什么事?”
谢淳却不说话了。
原书中镇南王和燕王几乎是同时有了动作,莫非他们其实有联系?
谢淳一定是知道点什么。
宣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副你不说我让开的架势。
百里汇伸出来扶他的手被宣和晾在一边,他收回手开始逗马玩,拉车的马不是什么名驹,但是性情十分温和,两匹马自小一起长大,此时乖巧地站着,互相蹭了蹭,并不理他。
他有点无聊,又不能抛下王爷先进去,只好站在一边等着,时不时看看天色,小白大人说今天要请他喝酒的。
爹说了和朋友喝酒要记得带下酒菜,带着什么呢?
宣和堵着车门,车内谢淳安然坐着,到底是宣和这个姿势比较难熬,先不耐烦了,皱着眉喊:“谢淳!”
明明是他有求于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恶霸样子。
谢淳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过来。”
宣和脸上便有了戒备。
对峙片刻,到底是重新钻入了马车,车帘落下,晃了晃,车内的光也晃了晃。
谢淳抬手,抚着他的脸颊,宣和身体僵了僵,没有挣开。
谢淳的动作微微停顿,而后拇指压上他的唇,碾过,看着他的唇一点一点显出艳色。
宣和的注意力一下子都到了自己嘴上,到了谢淳手上,便没有注意他的神色,黑沉沉的眼瞳,仿佛酝酿着风暴,几欲噬人。
手上越发用力了,宣和眉峰渐渐聚拢,不待他发作,谢淳已经放开手,移开视线:“谢汲自身难保。”
自身难保?
宣和还有些疑问,但他也知道,说到这个地步,再往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加上原书的剧情,宣和有了大致的猜测。
他头也不回地离了马车,谢淳在车中坐了一会才下来,这不是他府上的车。
百里汇看了看燕王,郡王爷没说要送,应该就不必送了吧?看起来也不太愉快。
宣和困了一路,回府第一件事就是睡觉,然而真到了床上反倒是睡不着了。
他轻轻碰了碰嘴唇,倒说不上疼,就是摸脸碰嘴唇的,有点暧昧。
什么毛病?
又想到谢淳说的话,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出卖色相换取情报?
梦里朦朦胧胧一片绯红,似乎又有些压抑,醒来时宣和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觉得窒闷。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皇帝的生日自然是举国欢庆万邦来朝。今年又有些不同,西凉都派了人来,来的还是赫赫有名的西凉公主。
西凉同大雍对峙年,收回凉州之后,周边许多小国便转头开始向大雍纳贡。
如今连西凉公主都进京来了。
朝中诸人,面上不显,心中却都暗自得意,多方推动之下,今年的秋狩便格外隆重,时间也比往年长了许多,有心要向西凉展示大雍的武力。
这样一来皇帝干脆将万寿节也放在了秋狩之中。
宣和不关心秋狩,随他来说,老爹生日更重要,他准备了两份寿礼,一份是要当朝献上为陛下祝寿的,是一座名为千里江山的玉雕,奢华引人注目。
另一份就是他当儿子的心意了,算不得精贵,甚至是有些粗糙是一对木雕,送给皇帝和贵妃的。
木雕花了他不少功夫,宣和多日不曾出门,手上还留了些细碎伤口。
离京的头一天他才第一次在贵妃宫中见到了传说中的西凉公主。
这位公主同大雍的女子不大一样,个子很高,比宣和也差不了多少,宣和见惯了美人,她算不上多美,倒也说不上丑。
这样一搁自信洋溢的女人,即便是同贵妃坐在一处,也没有人会说她丑。
她似乎是很喜欢贵妃,原本接待她的是长公主府,她却老往宫里跑,进京这几日已经递了四回牌子,贵妃每一回都接下了。
宣和来时便见二人相处融洽,西凉公主正说要教贵妃骑马。
贵妃淡笑不语,宣和掀帘子进来:“娘娘的马术,陛下都及不上的。”
他一来,贵妃眼中的笑意更浓:“皇上让着本宫,你还当真了?”
宣和一进来,屋内便一下子活了起来,几个侍女来替他擦汗的擦汗,扇风的扇风,还有去给他拿凉点心的。
不等贵妃赐座,宣和就已经随意坐下:“这都要入秋了,怎么还这般热。”
说完他冲公主拱手:“公主好。”
西凉公主打量了他一番,而后说:“你真有意思。”
她在京城第一次见到这么放浪形骸的王公贵族。
“我听说大雍有个很会做生意的小王爷,就是你么?”
宣和挑眉,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公主汉话讲得不错。”
这位西凉公主并没有封号,甚至连齿序都没人知道,无他,西凉为人所知的公主只有她一个。
她是西凉公主,国号就是她的封号。
这样一个比几位王子名声都响亮的公主自然不会简单,来找他做什么?
“我喜欢大雍,我也想让西凉的子民和大雍一样吃好穿好。”
还是个要发展经济的政治家。
倒是同那些一门心思要再次入主中原的王子不太一样,这是来合作的。
正好宣和也有意将生意往外做,也不谦虚,点头认下了她“很会做生意”的夸奖:“是我。”
宣和坐下不过片刻,就觉得这公主着实会说话,对她的好感不断上升,并不是她因为吹捧宣和,而是她夸贵妃。
夸得还特别实在,三句不离一个美,听起来十分真挚。
夸到宣和心坎里去了,他娘可不就是美吗?
一时间看公主也顺眼了许多。
生意还没开始做,已经送出去不少礼了。
公主笑得愈发开怀,宣和在她眼中几乎成了移动的金山,还是主动送金子的那种,她不知道宣和眼里,她也是一样的。
第50章
第二日便要离京,伴架的人员早已再三确认。妃嫔之中皇上仍旧只带了一人,大家都习以为常。
贵妃入宫之前,皇帝出行从不带妃嫔,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皇帝不贪恋女色的证明,直到贵妃入宫。
贵妃入宫之后,除了当年怀孕在宫中待产,每一次皇帝离京都带了她。
宣和心想,虽然从理法上皇帝和贵妃不算结发夫妻,但他爹娘一定是真爱。
贵妃祖籍江南,陛下两次下江南都带着她,宣和也一起去了两回,一次是跟其他皇子们一道,第二次便只有他一个孩子。
那都是谢淳去了凉州之后的事了。
谢淳去过他们都不曾去过的凉州,却一次也没有去过秀丽富庶的江南。
宣和回忆了一下《君临》的剧情,谢淳有野心,但好像没有太多的**,他不放纵不享乐,当了皇帝,大权在握也之后也还是励精图治,是个好皇帝了。
所以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执着?
天还未亮,东方稍稍露出些光亮,不足以照明,宣和打了个呵欠放下帘子,坐在马车上,半阖这眼,随着马车的晃动昏昏欲睡。
脑子里想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皇帝出行的时辰都是钦天监算过的,随行的人当然不可能半途加入,是以都在皇宫等候。
马车停下,林安在外头轻轻喊了一声:“王爷。”
“嗯?”
宣和还是有些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其实他也没睡着,闭目养神罢了。
林安说:“王爷若是醒了便用些早点吧。”
秋狩这事往小了说那就是王公贵族的娱乐竞技活动,往大了说那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出发前还有些仪式。
宣和过了一会才应了一声,从食盒里拿出糕点慢吞吞地吃。
吃到第三块才觉得这个味道有点有点陌生,不对好像又有点熟悉。宣和敲了敲马车壁:“这糕点谁做的?”
即便是在车外,林安仍旧微微躬身,答到:“摘星楼新聘的江南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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