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妻(70)
肖展伸手搂住陆垂青,将他紧紧地圈在怀里,俯身埋在陆垂青的颈窝周围低低地笑了一声,手完全扯下了他身上的浴衣:“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吗?”
陆垂青靠着肖展的胸膛,心脏擂鼓般跳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肖展轻轻地在陆垂青温热的肩头落下一个吻:“刚刚在温泉那边偷偷戴的?”
“……嗯。”陆垂青闷声回答,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喊道,“这个东西太羞耻了!觉得很奇怪的话我就摘下来了!”
肖展搂紧他,感受到了陆垂青擂鼓般的心跳,回答:“这个礼物我很喜欢,我收下了。”
浴室温热的水雾逐渐升腾,淋浴间满是水汽的玻璃门上,映出两道拥抱的人影。不久,一双手忽地撑在了玻璃门上,留下一个暧昧模糊的手印。
随后,另一只更加宽阔修长的手掌覆上了那只手的手背,五指穿过指缝,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晨,陆垂青是被手机的闹钟叫醒的,他缩在被窝里,困倦无比地伸手去摸手机,关掉了闹钟。
房间里还暗着,陆垂青半条腿露在被子外面,被空调吹得凉凉的被单搭上去特别舒服。
陆垂青是一点儿也不想起床,困得晕晕乎乎的,身上也累得不行,但今天是工作日,为了他这个月的全勤奖,他不得不努力地让自己睁开眼。
陆垂青做了半天的思想准备,正准备一鼓作气从床上坐起来,刚刚抬起的上半身又忽地被肖展的手臂拉了下去。
肖展半睁着眼,望着陆垂青低声道:“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当然要去啊……我又不像你……可以不去……”陆垂青一沾枕头就又想睡了,好在他昨天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今天早晨会是这个状况,定了好几个闹钟,头渐渐地就往肖展怀里沉了,“好困啊……那我等下一个闹钟吧……”
肖展倒是没有再继续睡,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陆垂青的睡脸,直到五分钟后第二个手机闹钟响起,陆垂青才又醒过来。
陆垂青关掉闹钟,郁闷地嘀咕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整个人腰酸腿软,骨头都懒洋洋的。
肖展看着他脖子上星星点点的还未消散的吻痕,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被自己带着坐起来:“要不今天请假吧。”
陆垂青摇摇头:“不要,我要全勤奖……”
他坚持从床上坐了起来,臀中私密的地方在牵扯间有些微微的酥软发麻。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没有他想象中那样难受,大概是昨晚他睡着之后肖展替他上了消肿药。
他走下床,视线偶然落在后来回到床上之后就被肖展取下来扔在床边的那个黑色镂空颈环上。陆垂青脸一红,目不斜视地绕过它,去拿自己的衣服。
陆垂青找出一件干净的衬衫,穿上的那一瞬间,被衬衫领口擦过的后颈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陆垂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小声痛呼着松开衣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的后颈。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腺体经过一个晚上已经肿得跟个小山丘似的,摸上去又热又痛,刚才被稍硬的领口刮了一下,就痛得像在被砂纸磨似的。
肖展走下床,轻轻地把陆垂青的手拉下来,看了看他的后颈腺体,道:“发炎了。”
未被标记的Omega的腺体如果被Alpha短时间内气味标记太多次,的确有红肿发炎的可能。
陆垂青一听发炎了,下意识就想伸手摸摸,被肖展一下把手捉住,拉回了床上坐下:“别用手碰,我出门帮你买点药,你在这里等我。”
陆垂青有些郁闷地撇撇嘴,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肖展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房间里,换好衣服,看陆垂青那股郁闷劲,低声笑道:“抱歉,昨晚是我有点冲动了。”
陆垂青:“……你现在去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一会儿送你去公司,你先让前台送些早饭上来吧。”肖展走到床边,弯下腰在陆垂青脸颊上亲了亲,“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陆垂青摇摇头,肖展盯了他一阵,弯下腰,手掌抚上陆垂青的侧腰。陆垂青上身只松垮地披了一件衬衫、下身只有一条内裤,肖展的手指伸进陆垂青内裤的腰带里,神色丝毫未变:“我看看。”
“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一点点酸而已。”陆垂青躲开肖展的手,现在大白天,屋子里亮堂堂的,自己身上痕迹一大堆,在不是那啥的时候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你快去吧,我这个月全勤奖要是没了就怪你!”
肖展也没坚持,不再折腾他,出门去帮陆垂青买了药回来。
肖展买了几盒各种各样的消肿消炎药,还有那种专门的医用一次性颈环。上完药后,陆垂青这两天也只能暂时戴医用颈环了。
医用颈环外观看上去如同纱布,他自从过了青春期、第二性征稳定之后就基本上再也没戴过医用的颈环,这一次居然因为这种事戴上,陆垂青是既憋屈又郁闷。
他盯着仍然躺在地上的那条黑色情趣颈环,眼神颇有些和这东西从此势不两立的味道。
那天陆垂青幸运地没有迟到,只是一整个上午就已经被三位不明就里的同事询问,是不是脖子受了伤才包的纱布。
陆垂青当然没那个脸皮说实话,只能说的确是不小心受伤了——被“咬伤”确实也算是受伤吧……
六月一过,这半年又翻了篇,等到七月上旬,各大高校基本都已放了暑假,肖展的妈妈也趁着高校假期打算在S市住一段时间。
方月怀来的那天是周六,陆垂青还在上班,肖展也没提前告诉他自己妈妈要来,直接开车去机场把妈妈接到了家里。
那天正好是公司公布上一季度优秀员工的时候,陆垂青拿到了评优奖金。他心情愉快地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正好看见肖展从楼上下来,便二话不说走上前,开心地说:“肖展,我这个季度又是……”
陆垂青余光忽然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似乎还坐着另一个人,他缓缓止住声音,转过头一看,顿时整个人一愣。
肖展的容貌很有他母亲的影子,陆垂青几乎一眼就能认出来,面前这个大方又知性的、五十多岁的年长女性是肖展的母亲。
方月怀穿着一身绣着白鹤图案的米白色丝绸高腰长裙,肩上搭着一条香槟色薄纱遮阳披肩,头发用十分古典简约的头饰盘着,温婉秀美、气质出众。
陆垂青怔了两秒,见对方望着他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进门居然没和肖展的母亲问好,连忙羞愧得红了脸,赶紧走上前颔首问好:“方阿姨好,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您来了,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方月怀连笑容都透着温和的诗书气,她站起身,拍了拍陆垂青的手:“你就是垂青吧?没关系,不用这么拘谨。”
方月怀的话让陆垂青紧张万分的心稍稍放下了,他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再怎么样这都是他第一次和肖展的家人见面,虽然不是谈婚论嫁的正式见面,还是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肖展他们家人似乎都爱喝茶,肖展的妈妈也是如此,陆垂青在肖展家住了这么几个月,也被肖展带得开始喜欢喝茶了。
肖展在院子的小茶台上泡了一壶茶,今晚的温度正好,徐徐晚风吹拂而过,不像平时那么热,正是饭后乘凉消食的好时候。
方月怀抱着家里的猫咪坐在竹藤椅上,一边轻轻地摸着猫咪的脊背,一边和陆垂青聊着些轻松的家常话题。
“肖展和我提起你好几次了。”方月怀笑道,声音优雅又平易近人,“我老早就想见见你了,去年暑假我其实就想来的,肖展还总让我再等等,怕我给你太大压力了。”
陆垂青微微惊讶地抬头望向肖展,肖展专心泡着茶,似乎全然把话题的空间交给了母亲和爱人。
母亲谈起孩子来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方月怀兴味盎然地和陆垂青分享着肖展儿时的趣事。
她说肖展从小就特别爱讲究,别的小孩像他那么大时还不在意在泥巴里玩得脏兮兮的,肖展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很注意自己的着装了,衣服上沾到一点点污迹他就不穿,而且莫名很早就喜欢上了西服,每次和爸妈一起出席什么宴会,都一定要穿上修身的小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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