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初恋(17)
这时季苒转过身来,眼角透出一点湿润的红,唇角噙着轻松的笑:“果然很爽。”
大家都知道他的家庭状况,秦娆安慰般抬手拍了拍季苒肩膀:“你叔肯定在天上看着你呢。”
季苒笑了笑。
季意默默地想,其实我在地上看着你。
接下来的娱乐项目就是拍照,各种摆拍:正正经经的,稀奇古怪的,卖萌恶搞吐舌翻白眼的。
没有这群少年想不到的姿势,更没有这群少年做不到的姿势。极度搞怪,却是青春最美好的留影。
就连沈刻,都被迫留了一张“猪鼻子”照片,以至于n年后被网友扒到,纷纷笑话原来影帝也有这么二的时候。
季意实在跟不上这群精力旺盛的少年的节奏,勉强躲过搞怪摆拍,只留下几张温和微笑的照片。
站在凉亭里吹了会儿风,便没什么可看的了,大家一致决定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对于季意而言,上山可太难了,还是下山轻松,不费什么力。就是山道石梯陡峭,需要小心些。他已不是脚下没根的小孩,走得还算稳当。
秦娆与武媚牵着手,相互扶持。稀稀落落也有其他游客下山,多是情侣,也牵着手。
郝志故意娘们兮兮地说:“人家也好想有人牵着我的手下山啊。”
秦娆笑骂:“恶不恶心,找抽吧你。”
郝志还要耍宝,忽听头顶一道闷雷响起,伸长了脖子望天:“靠,变天了?”
随着话音落下,天上很快乌云密布,一滴豆大的雨点当空砸下,啪嗒一声,在季意脑门上开了朵花。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越来越多的雨珠落下,洇湿了台阶,打得夹道两旁的草木叶片哗哗作响。
郝志猴子似的蹦来蹦去:“真他妈下雨了!靠靠靠!!”
武媚提议:“要不我们去山顶坐缆车吧?”
郝志:“都下来一半了,到了山顶也得变成落汤鸡。这什么鬼天气,雨说下就下!”
除了季意他们犹豫不决,其他游客也是抱怨连连,用帽子或包勉强挡雨,赶紧下山。
“怎么办啊?谁拿个主意?”
沈刻说:“已经这样了,回山顶也无济于事,走吧。”
郝志骂着“倒霉”“晦气”,秦娆嗤他:“骂有什么用?雨能给你骂停了?就你话多!”
大家下山都挺匆忙的,毕竟谁都不想遭罪。季意却没乱了脚步,也提醒其他人慢点,小心雨水滑。
这时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男人烦躁地喊着“让开让开”,急冲冲蹬着石梯小跑下来,游客们无不闪避躲让。
季意也下意识退到一边,以免发生碰撞。不料石梯上有个豁口,那中年男人经过他身边时为了不踩到豁口,壮硕的身子一偏,撞到了季意肩上。
那力气当真大,季意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猛然一踉跄,紧接着一头栽下去!
电光火石的刹那,沈刻倏地伸出手想去抓住季意,然而季意坠落的速度实在太快,沈刻五指只在空中虚虚一握,也许抓到了一点衣服边角,但无济于事,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季意摔落下去。
身体与石头发出可怖撞击,倾盆雨珠重重砸向山脊,泼了人一头一脸。五月的雨,寒凉入骨。季意只觉天旋地转,几次剧痛后,便没了意识。
秦娆花容失色发出惊叫:“邱鹿!!!”
季意滚落了一百多级台阶才堪堪停止,额上磕出一道血口,血流不止,触目惊心。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滚落时比较靠边,没有波及他人造成连环事故。
不仅沈刻季苒他们,其他游客也是一脸惊恐,那少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脑门上血肉模糊,任谁都不会有好的猜想。
沈刻第一个冲下去,其他人紧接着反应过来,那中年男人片刻怔愣后,竟是拔腿就跑。
郝志叫骂一声:“操!你别跑!就你!!”
然而腿长在别人身上,溜得比兔子还快,郝志与季苒没逮到中年男人,郝志气得跺脚飚国骂,季苒蹲到季意身边要搭把手,沈刻却突然出声:“别动他!”
沈刻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他将手帕叠起来按住季意额上伤口止血,但手帕很快被血水浸透,雨又连绵不绝。秦娆与武媚连忙献上纸巾,还是不管用。
毕竟是女孩子,秦娆已经急哭了。武媚没哭,但脸色发白,显然也受到了惊吓。
沈刻掐季意人中,让季苒拨打120,季苒望着一地的血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如纸。
“季苒!”
季苒回神,连忙拿出手机解锁,雨水啪嗒啪嗒落在屏幕上,触控失灵,点了好几下才拨打出去。
沈刻见季意眼皮微动,立即伏低了身子,轻轻拍打季意的脸,“邱鹿?邱鹿!”
季意茫茫然睁开眼睛,眼角晕出湿润泪光。
沈刻用纸巾给他擦眼睛与脸颊,“告诉我,哪里疼?”
季意眉头皱起,嘴唇嚅动,轻轻吐出带着痛苦颤音的话语:“头……”
“还有呢?”
“胳膊……”
“还有吗?”
“疼……”迷迷糊糊的,季意重复着“疼”,又晕了过去。
沈刻抿紧薄唇,须臾张口,嗓音居然也有些颤:“我们去医院,马上就不疼了。”
☆、住院
“别碰他胳膊,轻点。”沈刻说。
在季苒与秦娆的帮忙下,季意伏在了沈刻背上,沈刻脱下的外套盖在季意身上,几人往山下奔去。
到了坡度平缓之处,早有工作人员获悉山上发生的事故,开着观光车来接应他们,送到景区门口。
救护车碰巧赶到,医护人员立即用担架将季意搭上车,对其展开救治处理。因为只能有一名陪乘人员,沈刻让秦娆武媚与郝志先回家。
秦娆哭着问:“那季苒呢?”
季苒浑浑噩噩地说:“我家在医院附近……”
秦娆一边哭一边在武媚的安慰下走向公交车站,沈刻上了救护车,对季苒说:“你回家换身衣服,然后给邱鹿带一身。没问题吧?”
季苒点点头,注视着救护车在鸣笛声中渐渐消失于雨幕,他抹了把脸,使自己清醒些,招了一辆计程车。
回到近一个月没有踏足的公寓,那是他跟他叔叔季意的家。
家里难免落了灰尘,季苒换上拖鞋,没有去洗澡换衣服,而是先去拿纸巾将他跟叔叔的合照擦了擦。
擦着擦着,忽然悲上心头,眼泪啪嗒落在玻璃相框上,染湿照片中季意的灿烂笑颜。
“叔……”
这就是他不回家的原因,家里的一景一物太熟悉,满载着他对于叔叔的记忆,每一口呼吸都是悲伤的味道。
……
办完住院手续,沈刻回到病房。季意还未醒,头上绑着绷带,左手打着点滴,右小臂用石膏托固定,身上衣服已经换了,季苒守在一旁听医嘱。
听医生的意思是,季意总的来说福大命大,没什么大碍,轻度骨折,有点脑震荡,大概晚上就能醒。
季苒小鸡啄米般点头,询问有什么需要注意或忌口的。
医生说:“没什么忌口的,清淡点最好。”
“哦哦,好。”
“你们是他同学?他家长呢?”
沈刻说:“我现在联系。”说着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用季意拇指摁了下指纹解锁,翻出通讯录。
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不多,沈刻一眼便看到三个名称:渣爹、渣妈、渣爹秘书。
“……”
沈刻定了定心神,打给“渣爹”,没人接;又打给“渣妈”,还是没人接。耐着性子打给“渣爹秘书”,总算接通。
“喂,少爷?”
沈刻道:“你好,我是邱鹿的同学,他现在在医院,请问你是邱鹿爸爸的秘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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