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神[快穿](64)
“见过燕王。”
他微微一笑,将盛着雪白梨花枝桠的锦盒放在裴渊席面上,欲要抽手离开。
裴渊当即按住他的手腕。
谢相知神色不变,只口吻当中三分笑意化成冰刃:“燕王这是何意?”
裴渊大拇指指腹从他手腕上滑过,眼底晦色一闪而过,半晌方才抬首:“还未请教使君名姓?”
作者有话要说:
燕王裴渊,字行泽。
另外,我想求个预收。
是知知他倒霉师兄的故事,其实还是先有的师兄才有的知知,但是我当时想写文就把知知拎了出来。(捂脸)
当然这篇师兄没有戏份。
文风比文名正经,信我。
徒弟重生后痛哭流涕向我下跪了。
[师徒年下文。]
攻视角文案:
沈寄苦恋师尊温衡玉多年不得,素来深恨他师尊心底那个不知名讳的早死白月光朱砂痣。
不料他一朝走火入魔,重生到一百五十年前——这时候师尊和白月光还没有相遇。
于是沈寄欲要提早弄死横隔在他和师尊之间的白月光。
结果却发现……
……师尊的白月光好像就是他自己???!
想起自己对师尊做过的混账事,沈寄不由得眼前一黑。
现在下跪认错还来得及吗?
*
万刃破雪,唯一剑可斩平生。
“君似我平生。”
第59章 帝皇图第三
长生台四角九微灯火明灭,歌舞管弦骤停。
众人在燕王那话出口之后皆不由得投去目光。乌衣侍从心下焦急,但视线被谢相知背影挡住,看不清究竟是何情况。
高台之上,红衣青年冷淡垂眼,与身着玄色冕服的燕王对视。
燕王眼见他神色骤冷,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可惜。
这双眼还是笑起来更招人喜欢。
但他手上动作并未松开。
谢相知良久才缓缓地勾了一下嘴角,勾出个要笑不笑的弧度来:“我既非出使燕地,是何名姓与燕王又有何干系”
燕王却笑起来:“若是使君愿出使燕地,孤必扫榻相迎。只唯恐使君不愿来访啊!”
“他日我同楚地将士一同使燕,只怕到时燕王不愿扫榻相迎了。”谢相知这话已经极为不客气,隐约有点撕破脸的迹象——若有楚地将士使燕之日,那可就是燕地被楚王吞并之时。
剑拔弩张之势已出。
席上众人纷纷感慨,原来楚燕局势已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南王使臣掩袖斟了一杯烧酒,眉眼略带喜意。原本楚王借道这事还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这两方达成了什么协议,今晚一见,到像随时要开战的模样。
楚燕不和,对南王而言自然是极大的喜事一件。
燕王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反而松开了他的手:“孤对使君一见如故,恨不得秉烛夜谈才好。若有唐突之处还请使君见谅。”
口吻真挚客气,至于是怎样一个秉烛夜谈,他却没有提了。
谢相知抽回被他攥得有些发红的手腕,“多谢燕王厚爱,是该……见谅。”
话尾的“见谅”二字经由他的口总带了些不明意味。
裴渊的随侍总觉得这位使君下一刻就要拔刀而出,一刀砍了自家王上。他其实不能理解为何自家王上好端端要……调戏楚王使臣,这可是明晃晃下楚王面子了。而且这位一看便知是楚王手下重臣——说不定这位使君还能影响到楚王的决策。
然而谢相知在随侍紧张的目光中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挑了挑眉转身下去。
裴渊还在回味他手腕上那道红痕,娇贵的一碰就要碎掉般。也只有吴侬软语山色如黛眉的江南之地才能养出这样娇贵的人物。
楚王……
裴渊暗自低笑了一声,浊酒入喉,如火烧般灼热的快感冲散那一点因美色而起的旖旎心思。
“使君既不便告知孤名姓,也总得告诉陈王吧?”
裴渊嗓音在身后响起。
猝不及防被提及的陈王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笑呵呵地用两边都不得罪的语气道:“还请使君快快入席,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知使君该如何称呼啊?”
乌衣侍从听得问题,怕裴渊又故意做什么文章,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这位是公子谢。在我们楚地是极有名望才华的人物,身份贵重,且深受楚王赏识。所以这才让公子谢出使,为陈王贺寿。”
乌衣侍从这话既说明了这位红衣使君身份高贵,非等闲之辈,不是旁人可以随意窥伺之流,又不着痕迹吹捧了陈王一番,让陈王心情飘飘,带几分醉意的潮红脸上浮现高兴的神情。
但他没想到裴渊素来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主。他这话说完裴渊马上就接道:“孤与公子一见如故,不若将公子席位安排到孤身侧?”
乌衣侍从未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能厚颜无耻到如斯地步,但主公的身份此间轻易暴露不得,他也无法说些什么,只能看向谢相知,等他做出决策。
陈王觉得这恐怕是他有生之年过得最不顺的一个寿辰了。
楚燕交锋,南王使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他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发一言。
陈王几个平日里趾高气扬、傲慢跋扈的儿子也只敢低着头喝酒,一个个心有戚戚焉。最小的那位王子,纳兰溪坐在角落里目光偷偷打量席上诸人,见没人注意他偷偷往嘴里塞了块牛乳酥。
他不知道,南王使臣的席位上,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未曾挪开。
谢相知定定看了裴渊一眼,“燕王盛情,某荣幸之至。”
憋了许久的系统终于找到机会出声:[所以宿主您是早就认出他来了吧?]不然换了旁人哪有机会近得了谢相知的身?
[我记得你信誓旦旦地说过,这个世界里没有他。]谢相知口吻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危险。
系统十分冤枉:[我检查的时候真的没有检测到对应数据。我没办法知道他是怎么确定你的位置的?]
谢相知不置可否,态度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系统有些后背发凉,瑟瑟发抖地抱紧了自己。
*
谢相知入席,歌舞管弦再起,待演过一轮后,众宾皆在兴头上,眼带三分醉意。来参加宴席的宾客开始争相献礼。
珠玉琳琅到锦绣绫罗再到名家遗作,应有尽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陈王世子送的一副云母屏风,上以工笔雕刻报琵琶的素衣美人,神态活灵活现,其瞳仁当中镶嵌的是价值万金的黑珍珠,熠熠生辉。美人如云乌发上堆积的钗环皆是极剔透的珠玉,身上衣物更是以细如麻的金线巧手织就。
乌衣侍从,也是楚王心腹之一的越行云见了屏风忍不住低声同谢相知议论:“公子,那美人眼中的珠子瞧起来好像有几分眼熟?”
“盐商,三万金。”
谢相知叩了叩桌面,轻声道。
越行云恍然大悟。
陈王世子的外家正是青州有名的大盐商,家有万贯之财,前些时日花了三万金从楚王手里买去了这对黑珍珠。是个很受楚王麾下几位手下喜欢的冤大头。
陈王听着众人发出的欣羡赞叹之声,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吾儿甚得我心。”
陈王世子受了这句称赞,喜上眉梢。“父王谬赞了,只是儿臣略表孝意。为人子的本分罢了。”
陈王哈哈大笑,就着怀中宠姬的手饮了一口酒,又忍不住看向谢相知,他心中到底还因那枝梨花的事情心存疙瘩,酒意涌上头也理直气壮三分,不由得眯起醉醺醺的眼:“寡人看这屏风可算是当世奇珍了,不知楚王手中是否也有这样的宝贝啊?”
谢相知态度淡淡:“楚王并不好珠玉。能得如此贵重之物,是陈王之福。”
陈王已醉意上头,分不清谢相知话里的意思,只模模糊糊当他在恭维他,哈哈大笑。
裴渊自斟一盏,举杯祝谢相知:“楚王不好珠玉宝石,那不知楚王好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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