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神[快穿](25)
谢不识仿佛特意赶过来只为了见这个师父匆匆一面,随后便又不知所踪。
这日惠风和畅,谢相知带着百里泽施施然落座,自那日在堂中亲口承认了两人关系后,当日在场的那几人都看百里泽的眼神有些言欲又止,至于陈庄主更是面不辞色,对百里泽这样“以色事人”的男子极为看不上眼。
谢相知看着擂台上的比战,百无聊赖地轻叩椅子扶手。百里泽能隐约听出那是一首曲风婉转悠扬颇有江南风味的小调。
——当初在莺城,谢相知带着他混迹秦楼楚馆,有不少女子都喜欢弹唱这首小调。
“你的人都布置好了吗?”谢相知凑过去低声询问了一句。
“自然。”
陈庄主见这两人大庭广众之下伤风败俗,不由得冷哼,瞥过视线去,不想看见这有辱斯文的一幕。
过了片刻,他又转过来看向谢相知:“谢楼主,今日既然是武林盛事,咱们这些做前辈的好歹也要做个表率,不如我们两个也到台上比试一番,鼓舞士气。”
谢相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拒绝的话一半到口边忽又收回去。他望向百里泽,笑言:“你还没有见过我用剑?总得让你见一回才好。”
百里泽含笑应好。
目睹了一切的系统暗自吐槽:宿主这家伙可能不知道自己这种炫技的行为就类似公孔雀开屏,本质都是为了求偶。
它坐等宿主自打脸。
呵呵。
陈庄主眉头从谢相知入场起就一直皱着,眼下到了比试台上仍旧面色不善,看向谢相知的目光甚至有点……痛心疾首?
“还请谢楼主多加指教。”
他抬手握住腰间的剑柄。
谢相知随意一翻手腕,收扇,眼尾挑出三分不知真假的浅笑:“好说好说。”口吻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才让人觉得自己被轻视。
陈庄主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眼底晦暗聚拢。
从十六年前初见开始他就是这副样子……
第30章 江湖远第三十
这人真是……这人真是……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陈庄主眼神一厉,提剑朝谢相知攻去。他一贯是用剑的好手,一手风雪山庄祖传的星雪剑法威震江湖,他又根骨奇佳,少年便修至至高之境,本该江湖同代无敌手,可偏偏碰上了谢相知!
谢相知并不关心他如何想如何计较,只身体斜斜一避让剑锋错开去,翻扇一挑,挡住他凌厉的剑势。
……
不到百招,台下观战众人便察觉陈庄主有所不敌,而谢相知仍然懒懒散散仿佛一副没用什么劲的样。
众人他突然一合扇,说了句什么,陈庄主微愣,顷刻之间他的剑就到了谢相知手中。
从比试起一直没个正样的谢相知这一刻忽然站直了身子,手中夺来的剑在日光下折映出一种寒刃的特有的冷光。
他从从容容一剑落下,漫不经心至极,却剑势如流风回雪,飘逸瑰丽又锐不可挡,直指陈庄主咽喉,偏偏在离他咽喉寸步之地猝不及防收住!
陈庄主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只有亲自领教他这一剑的人才知道,这一剑避无可避,任谁站在这里,只要谢相知不收住剑势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至极。
这人嘴角轻挑,眉目风流,一身锦绣绫罗比肩士族公子,这样一个看似文文弱弱的男子,却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是他十六年都没有赶上的——天下第一!
“我输了。”他满眼复杂地开口。
谢相知将剑丢给他,转身下台,独留他一人在台上。
*
“看到了吗?”谢相知笑眯眯地低声问百里泽。
百里泽点点头:“看见了。精妙绝伦。”
一剑可耀日月。
谢相知得了楼主夫人的夸赞心满意足坐下,却听百里泽冷不丁发问:“你方才与陈庄主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借他的剑用一用。”谢相知摊了摊手,“毕竟我没有剑。”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剑,只是他明显两手空空的样子,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剑拿出来。
从台上下来自他们身边走过的陈庄主忽然驻足,他定定地看着谢相知,语气复杂:“论剑之一道,我确实不如你良多。但我心无旁骛,你受凡尘俗世所干扰,未必我不能先你一步看透武道巅峰,破碎虚空。”
他说完便冷着一张脸跨过去了。
谢相知不在意地笑了笑,但转头就见百里泽眸色微沉。
他有些无奈地扶额。
只得低声同他道:“若我说喜欢你便是真的喜欢你,我本来就不是在意什么武道巅峰的人。”
他说的都是真话,可真相与真话却截然相反。
百里泽静默片刻,随即抬起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但你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倾慕我之言。”
谢相知:“……”
他半垂着眼睑,随意瞥了眼正激烈比试的台上,好一会才回答百里泽。
“行行行,这世上我只会倾慕你一个。”
敷衍至极。
但百里泽却很满意,他淡淡地勾了勾唇,“阿谢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
谢相知不想再理这个愈加得寸进尺又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了。
看了小半日无聊比试,谢相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撑手支着额头,若是细看,便能从他脸上看见一两分困倦之意。
惊散他一腔睡意的不是台上精彩的比试,而是神出鬼没的系统。
系统的声音格外焦灼:[宿主宿主,苏明烟要死了。苏明月在杀她。]
[现在承担天命的不是百里泽么?怎么谢不识快死了你也这么急?]'
[说是这么说,但苏明烟的负载天命的命格还没有彻底转给百里泽,所以相当于他们两个都与这个世界的生死息息相关。苏明烟要是这个时候死了,世界起码得崩塌一半。宿主,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也得去救她啊!如果世界崩塌前您没有及时离开,就会被困在这个世界里无法脱身了。]
系统急匆匆地说着。
[按你这个理,我可以现在就走,也不用担心世界崩塌后我走不了?]
系统:[……!!!]
[噗——]谢相知笑完,口吻正经了一点,[谢不识现在在哪里?你再和我说说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确实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毁掉,毕竟——他曾许诺过百里泽,要给他整个天下。
如果世界都毁了,他就没法实现自己的诺言了。这可不是谢相知乐意看到的局面。
因此他站起身,“我离开一下。”没有人阻止他,连百里泽也只是皱了一下眉,但没有说什么——他不能跟着谢相知一起离开,他得坐在这里统筹接下来的局势。这些江湖人士不是朝堂上那群弱不禁风的文官,逼急了难保不会蠢到上去送死。百里泽不在乎这些逞凶好斗还没什么脑子的江湖人士是死是活,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手下白白送死。
民脂民膏供养出来的将士不是这么拿去牺牲的。
*
谢相知根据系统的指示去找他那倒霉徒弟,路线刚好是他颇为熟悉的。
就是前几日他与百里泽去过的那座魔教据点。
宅子大门敞开着,门锁在微风中摇摇晃晃,与木板碰撞发出“梆梆”的声响。
庭院内三方…….不,四方对峙,剑拔弩张。
苏明月用匕首挟持着谢不识,谢不识衣料被血浸染,右手臂上血迹滴滴答答往下掉。谢不识神情紧绷,脸上的面纱掉落在一旁的泥土中,狰狞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之中,她黑发被汗渍和血渍浸湿,湿答答地粘在脸上,一双眼睛晶亮,但惨白的唇色与不住颤抖的身体已经证明他到了极限,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夜玄宸紧张的注视着苏明月的动作,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隔断了谢不识的脖颈,更加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褚秋幽这个正牌魔教教主正跌坐在台阶上,唇角犹带血迹,胸口不知道被谁捅了一剑,血液染红衣裳,那把刺进她胸膛的剑正丢在她一手之距的地方,可惜她已经不能再移动分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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