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82)
他像个在孤岛上独立求生的人,以活着为最终目的,生来便是如此,只有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被人保护了,有人肯站在他身后,能将他护得密不透风,不让任何伤害碰到他。
而他也有同样想法,想化身为最坚固的盾与矛,进可攻退可守,披荆斩棘,所向睥睨。
只因身后有个肯真心对他、交予无边信任的人在。
这个人只能是萧毓岚,换作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洛闻歌意识到这点,对萧毓岚态度又有新变化。
他忽然觉得披头散发有碍形象,在枕边摸索半晌没找到簪子,不免有些气馁,去哪了?
萧毓岚并不知道短时间内他心理活动有多活跃,见他动作,懒洋洋问:“找什么?”
“没什么。”洛闻歌收回手,若无其事道。
萧毓岚盯着他披散长发若有所思片刻,起身走过去。
洛闻歌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帝陛下,喉咙微动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陛、陛下,怎么了?”
萧毓岚停在床两步远,眼眸微眯:“你很紧张。”
是肯定句,对方看出他情绪了。
洛闻歌伪装失败,胡乱找借口:“没,想到待会要去探望云王,告知命案结果,怕他一怒之下状告我办事不利。”
“他不会,人为什么会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萧毓岚边说边靠近。
洛闻歌再也坐不住,悄然挪动往床里面靠,觉得离萧毓岚太近,会有心悸到停不下来的感觉:“陛下,今晚我得去凤栖殿是吗?”
萧毓岚一把抓住他手腕,不让他跑:“嗯,明日清早你得去长寿殿,和沈如卿陪太后用膳。”
洛闻歌心跳乱了套,说话染着颤音:“那个什么,我怀疑徐应屏知道我假扮皇后的事。”
萧毓岚一直觉得他肌肤手感极好,捉到手里难免摩挲几下,像在细细感受上等瓷器般自然,闻言抬眸含笑道:“何以见得?”
“如今徐锦媛所在院落周边有军营的人暗中保护。”洛闻歌被摸得受不住,反手握住萧毓岚的手。
萧毓岚卸去手上力气,任由他抓着,淡淡道:“他知道就知道吧,朕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来。”
洛闻歌心里轻抖,从这言语中听出血腥味,他呢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知道,沈爵会不会也知道?”
“怕了?”萧毓岚垂眸看他白皙漂亮的手,问得随意。
倒也不能称之为怕,洛闻歌为他思虑:“若是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对陛下名声不太好。”
萧毓岚扣住他的手,倾身贴近:“你在为朕着想?”
第54章
洛闻歌在说不说实话上思索不到一息, 微抬下颚:“陛下是一国之主,有不当传闻很容易动荡民心,对江山社稷不利。”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在意朕名声,皆为社稷着想,没有私心?”萧毓岚轻声问。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洛闻歌几乎能看清萧毓岚脸颊上小绒毛,不小心坠入对方晦暗不明得星辰眼眸里。
他眼眸微动,突然有点说不出违心话, 像是能预料到说出来后那双眼眸会露出怎样失落情绪,他不忍心。
“我有。”他轻不可闻承认了。
萧毓岚宛如星空的双眸像有流星划过,璀璨夺目,声音低沉温柔:“是怎样私心?”
洛闻歌晃神一瞬, 迷离眼眸忽而清明, 落在萧毓岚脸上,他抬起自由那只手,大胆捏住萧毓岚脸颊:“陛下,恃美行凶要不得。”
萧毓岚微提唇角,应是喜悦的:“那朕的美能不能动摇你心神?”
那可真是太能了, 要不然怎么会让他梦里还念念不忘?
洛闻歌往后退,叹息道:“陛下,臣僭越了。”
“朕准你僭越。”萧毓岚扣紧手没放,不想放人离开, 还想继续先前话题, 显然很想知道答案。
萧毓岚如此表现, 让洛闻歌心生出别得想法,老早前就想问的问题此时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陛下是想断袖吗?”
此话一出,萧毓岚的手轻颤接着松开了。
洛闻歌的手和心同时空荡荡的,看见萧毓岚的神态,他心空得更厉害,半晌干巴巴道:“臣失语,陛下别在意。”
“朕没在意。”萧毓岚看他一眼,难得主动放开人。
洛闻歌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撑不住:“那臣多谢陛下大量。”
萧毓岚微蹙眉:“洛闻歌,朕问你件很重要的事。”
洛闻歌听这严肃口吻以为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微敛神色:“陛下请说。”
“若是,朕说得是假如。”萧毓岚说,手上拿着许久不曾出现的菩提珠,颗颗相撞。
洛闻歌不知是何等要事,能让萧毓岚这般严肃紧张,不明所以追问:“假如什么?”
萧毓岚拨手串拨得急了下,舔舔唇:“若是朕真想断袖,你会如何?”
洛闻歌脑海里有根弦断了,崩坏的音调余音绕梁似的,震得脑瓜子‘嗡’好一阵子。
什么叫真想断袖,他会如何?
能如何?
他不可能干涉别人的事,尤其是如此特殊事情,他最多能做到不看不问。
可这断袖的人是萧毓岚,他很想看看也很想问问。
看什么又问什么,他心里隐约有个答案,说不出口。
好半天过去,他缓过劲,垂着眼眸像自言自语:“陛下是君,我是臣,我不会劝陛下,也不会骄纵,端看陛下自己如何做。”
这并非萧毓岚心里想要答案,他以为洛闻歌懂,此时来看,是他多想。
说不失落是假的,要说有多难过也没谈不上。
萧毓岚情绪恢复很快,转瞬恢复如常,冷冷淡淡不再亲昵:“洛爱卿说得是,朕想起养心殿里还有几本重要奏疏要看,就不打扰洛爱卿忙,朕先走了。”
洛闻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暗门打开又关上,唯有鼻息间缭绕得龙涎香证明萧毓岚曾来过。
萧毓岚的问题太猛烈,太莽撞,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时至今日,他也没弄明白对萧毓岚真正感情,在这危机四伏局势下,他不能胡乱作为,更不想因蛊虫作祟,一时冲动作出答复,后闹得两个人反目成仇,他和萧毓岚不该走到这地步。
今日忍住这临门一脚,能让他更加认清内心,看明白对萧毓岚的感情。
就是不知道萧毓岚能不能等到他开窍想明白了。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他拿过书盖在脸上,想起和萧毓岚近距离对视,对方眼神神态,忍不住翘唇,真好看。
洛荣推着轮椅进来:“公子,时候不早了,该收拾去驿馆。”
洛闻歌坐直,伸手接住书,懒懒应道:“嗯,来了。”
那边落寞离场得萧毓岚回到凤栖殿,看着一室冷清,眉眼漫上淡漠,拨开纱幔推门离去。
每当萧毓岚行走步伐较快,李公公就知道陛下心情不佳,极可能被皇后娘娘甩了脸色,这时李公公都是让小太监侍女退后,自己跟上前去挨骂。
不挨骂要看萧毓岚许久坏脸色,挨顿骂不到一炷香,萧毓岚便风轻云淡跟个没事人一样。
李公公无声默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要以身渡魔,早晚能将陛下渡成仙。
如此想着,李公公颤颤巍巍小跑跟上萧毓岚脚步,喘气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萧毓岚冷瞥一眼,冻得李公公险些灵魂出窍,打完哆嗦,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心里不痛快,千万要说出来,院使说人不能生闷气,容易心胸气短,对身子不好,陛下,身体康健最为重要。”
“闭嘴。”萧毓岚冷喝。
李公公条件反射闭紧嘴巴,小眼睛滴溜溜偷瞄萧毓岚,发现陛下脸色更冷,在这寒冬腊月里俨然要化身冰疙瘩,冻得人站不稳。
能让萧毓岚进门前风和日丽,出门冰天雪地的,只有凤栖殿的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甩脸色,极可能因这几夜陛下被迫宿在宣仪殿。
自古以来,后宫也是兵荒马乱的战场,这里不常见血罢了,争夺的是皇帝宠爱而已。
能得到皇帝一时宠爱算不得什么,后宫嫔妃最想要的是盛宠久盛不衰。
皇后原以为自己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贵妃,抢走萧毓岚的盛宠。皇后心有不甘,对萧毓岚有不满。
李公公凭借侍奉先今两位皇帝几十载的经验,脑补完三人间爱恨情仇,顿时觉得萧毓岚这个皇帝有点儿难。
难道说萧毓岚就想宠幸沈如卿吗?
那必定是不想的,否则也不会让他去寻那等下作玩意儿。
心里不想,嘴上不能说出来,还得去做做样子,这一做样子就是整宿,在皇后眼里,留宿就是最好证据。
李公公叹了口气,终究不愿见萧毓岚憋屈,努力宽慰他心:“陛下,这女子啊,心眼生来就是小的,见不得心爱男子对他人好,更无法容忍他与别的女子亲密,娘娘要嫁得寻常男子,这想法倒也没错,可您是皇帝陛下,注定三宫六院,坐拥天下美人,这哪能独享于一人?”
萧毓岚脚步微顿,略转头皱眉:“你在说什么?”
“老奴随口说说,陛下也权当随意听听。”李公公说,谁人不知皇帝最要面子,被皇后甩脸色这种事,说出来多少不光彩,李公公很明白很了解,给足萧毓岚台阶,“夫妻吵架很正常,多数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陛下不妨晚间再来寻皇后娘娘,说不定那时娘娘就不生气了。”
萧毓岚神色微妙,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眼角斜睨着李公公,笑得略危险:“李公公这是在给朕想办法?”
李公公一瞧这表情,小腿肚子打个弯,当即就要给萧毓岚跪下:“是老奴多嘴,妄想揣测圣意,老奴知罪。”